王翠兰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渐行渐远,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强哥,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何强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王翠兰一眼,然后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王翠兰的脸上。
王翠兰完全没有预料到何强会突然动手,她惊愕地捂住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强,颤声道:“强哥,你……你竟然打我?”
何强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打你?王翠兰,我打你都是轻的!当初你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可我还是鬼迷心窍地听了你的话。
都怪我意志不坚定,要是我能坚决一点,哪会有今天这一出啊!咱们也不至于被赶出大院!”
王翠兰被何强的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眼睛,反驳道:“怎么能都怪我呢?天宝不也是你的儿子吗?”
“是啊,天宝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我如今后悔不已,都怪我当年在天宝年幼时对他太过放纵,对他宠溺过度,才导致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会想尽办法出去借钱,无论如何都会让天宝能够顺利娶到媳妇儿。
至于我们俩之间的婚姻,等给天宝娶完媳妇儿,咱们俩就去把婚离了吧。
心柔啊,你今天若是有空,就赶紧去知青办报个名,下乡去吧,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想再掺和了。”
何心柔听到何强竟然要让她去知青办报名下乡,顿时如遭雷击,满脸惊愕地问道:“爸,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真的就不管我了吗?我喜欢寒洲哥哥又有什么错呢?”
何强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身高比何心柔高出许多,此时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你喜欢他并没有错,”何强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没有一丝温度,“但是墨寒洲并不喜欢你。
后天就是他的婚礼了,他已经和别人领证了,这是受部队和法律保护的军婚。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想要继续纠缠下去,甚至不惜闹上军事法庭,那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何强不再理会仍然跪在地上的王翠兰和何心柔,转身迈步朝着房间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王翠兰呆呆地望着何强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像被抽走了骨架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何强竟然真的要和她离婚!
她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全心全意地照顾丈夫和孩子,可为什么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娘家那边肯定是不会再接纳她了,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王翠兰觉得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何心柔看着何强的离开,她知道从这一刻起真的没人管她了,如果她不能找到工作或者嫁人,她无论如何都得去下乡了。
不,她不能认命,想到这儿,何心柔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朝着墨家跑去,她就算跪着求他们,也得让墨家娶她进门。
何心柔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墨家院门前。
她的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儿一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她顾不上擦去汗水,双手紧紧抓住门环,使出全身力气疯狂地敲打着墨家的院子大门。
寒洲哥哥,寒洲哥哥,你快开门啊!你开门啊!我求求你了!你把我娶回家吧!何心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模糊了视线。
然而,无论她如何哀求,那扇门始终紧闭着,没有丝毫动静。
何心柔不肯放弃,继续拼命地拍打着大门,仿佛这样就能让寒洲听到她的声音。
墨家的人在屋里却被这阵阵敲门声吵得心烦意乱。
苏莞卿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对墨老爷子说:爸,这眼瞅着就是寒洲的婚礼了,这算什么事儿啊?弄得好像我们家寒洲负了她何心柔似的。
“莞卿,你不必理会这些事情,我这就给何老头打个电话,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们何家了!”墨老爷子怒不可遏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愤怒。
要是任何心柔在门口这么败坏下去,墨寒洲的名声都要坏了,到时候林家那边有意见怎么办?
说罢,墨老爷子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何家的电话。
电话那头,何老爷子刚刚拿起听筒,就被墨老爷子如连珠炮般的斥责声给淹没了。
墨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指责何家的行为,用词激烈,语气严厉,让何老爷子完全摸不着头脑。
直到最后,他才算弄明白,原来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女,又跑到墨家大门口撒泼耍赖,叫嚷着要墨寒洲娶她。
何老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才跟他们一家三口交代过,让孙女不要再去墨家纠缠,可这丫头竟然完全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何老爷子越想越气,他“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然后叫来警卫员,急匆匆地直奔墨家而去。
当何老爷子和警卫员赶到墨家大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
只见自家的孙女正站在墨家院子大门前,一边用力拍打着大门,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墨寒洲,你出来!你不能娶别人,你只能娶我!”
她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大群人,这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对他家孙女的行为感到十分诧异和不解。
何老爷子领着警卫员刚想上前,这时墨家院门打开了,墨老爷子从里面走出来。
“何家丫头,刚才在你们家门口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们家寒洲有对象了,并且已经和他对象领证了,后天他们就要举办婚礼了,他们的婚姻是受部队和法律保护的,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听不懂话呢?”
“墨爷爷,求求你了,你就让寒洲哥哥娶我吧。”何心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听了何心柔的话,墨老爷子当场就被气笑了,“何心柔,你人话听不明白是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好多遍了,我们家寒洲已经领证了,你要再这样来骚扰我们,我只好报公安了,天下好男儿有的是,你为什么总是扒着我们家寒洲不放?我们家寒洲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何心柔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便被何老爷子上前打断,何老爷子示意警卫员,堵上何心柔的嘴把她带回去。
等何老爷子的警卫员带着何心柔离开,何老爷子才对着墨老爷鞠了一躬,“墨老头儿,实在是对不起,老头子我教子无方,孙子孙女也没教好,一会儿回去我就把心柔送去下乡。
本想明天我让何强领着他们母女二人过来给你们道个歉,看着现在这种情况,明天我就不让他们过来了,免得给你们添堵,实在对不起了。”
说完,何老爷子转身往家走去,墨老爷子看着何老爷子苍老的背影,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啊,老人说话是对的,娶妻娶贤,妻贤夫祸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