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止水这次特意预定了一家茶楼的私密包间。
他为悠拉开移门。
包间布置得素雅简洁,几件瓷器整齐陈列,角落点缀着仿真的花木。
这次没有安排侍女,止水亲自为悠斟了杯茶,示意他入座。
待悠落座后,止水在他对面坐下,却并未急着开口。
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这才缓缓说道:“佐子今天去见了纲手,提出要注册成为下忍。”
悠的神色微微一凝。
止水留意到他的反应,继续直言:“纲手她们对此有所顾虑,所以托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在悠面前,止水从不拐弯抹角。
对他而言,比起木叶高层的态度,悠的感受重要得多。
这个男人不仅是他的挚友,更是整个他和整个宇智波的救命恩人。
这份厚重情谊,远比那些高层整日挂在嘴边的“村子大义”要真切得多。
更何况,那些曾经默许团藏行事的人,本就不值得他真正信任。
悠凝视着杯中清亮的茶水,沉默良久。
从心底里,他并不愿让佐子踏上忍者这条路。
这个世界的忍者,说白了不过是村子的雇佣兵,执行着各种危险任务。他不希望佐子沾染这些。
但他也清楚,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佐子选择通过成为忍者来证明自己的独立。他明白不该阻拦这份成长。
悠摩挲着茶杯边缘,眉间浮现一丝忧虑。
“说实话,我不愿让她走上忍者这条路。“
“这个职业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有我在,木叶本就不必担心外敌,她完全可以平安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他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可我不久前才鼓励她要追寻自我,现在若因担心而暗中阻拦,实在太过矛盾。“
止水安静听完,适时开口:“你的顾虑我能理解。不过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既然担心她的安全,不如在暗中做好周全安排。以你在木叶的影响力,完全可以在尊重她选择的同时,确保她不会遭遇真正的危险。“
悠抬眼望向他:“你的意思是?“
“我建议可以先同意她的申请。“止水平静地分析,“但需要与纲手达成共识——分配给佐子的任务必须经过严格筛选,同时安排可靠的暗部在暗中保护。这样既给了她成长的空间,又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与其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涉险,不如在可控范围内让她亲身体验忍者的生活。等她真正了解这个职业的艰辛后,或许会自己做出新的选择。“
悠陷入沉思。
止水的提议确实在情在理,既尊重了佐子的意愿,又最大程度保障了她的安全。
“就按你说的办吧。“良久,他终于颔首,“不过任务筛选必须严格,护卫人选也要由我亲自确认。“
止水点头道:“这是自然。“
其实若站在纲手他们的立场,他本该赞同悠的想法——不让佐子成为忍者确实能省去许多麻烦。
但经历过与鼬的往事,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自以为是的掌控,往往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与其重蹈覆辙,不如给予当事人选择的自由。只要做好万全的保护,或许反而能收获更好的结果。
悠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说实话,木叶的那些人在他眼里——无论是上忍还是火影,就实力而言,都不过是蝼蚁罢了,难堪重任。
他不确定这世上是否还有更强的存在,但若是靠这群人来保护外出的佐子,他实在放心不下。
虽然他在佐子身上留下了守护印记,可万一遇到什么特殊的攻击方式,或是闻所未闻的诡异忍术呢?指望木叶这些人?
他轻轻摇头。
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那个一切忍术、血继限界与查克拉的源头。
...........
在一处精心布置的房间里,黑绝正满心欢喜地整理着母亲的居所。
几天前,它突然感应到了母亲查克拉的波动,激动得浑身发颤。
原本它已经打算将计划搁置两百年——自从在沙漠目睹那一幕后,它就清楚地意识到,单凭武力根本不可能越过宇智波悠那道坎。
就算把历代五影和宇智波斑全都秽土转生出来,也毫无胜算。
只有它伟大的母亲,才有可能与那个怪物抗衡。
而宇智波悠身边那两个丫头,一个整天黏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另一个又固执得像块石头,根本无从下手。
黑绝仔细擦拭着房间的摆设,心里却满是庆幸。虽然不知道具体经过,但母亲确实从封印中脱身了。
那天母亲找到它时,衣衫略显凌乱,眼神也不似千年前那般冰冷,反而多了几分它看不懂的情绪,还特意嘱咐它不要惹是生非。
但那股熟悉的气息绝不会错——这就是它等待了千年的母亲。
想到这里,它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些年来它虽然没怎么攒钱,毕竟平时也没什么花销,但晓组织的资金可是相当充裕。
作为幕后掌控者之一,它直接挪用了大笔经费——反正母亲已经归来,这个组织也就失去价值了。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亲眼看见那个整天自称是神的蠢货,发现资金不翼而飞时的表情。
“咔咔咔……“黑绝忍不住笑出声来。
辉夜独自坐在客厅,透过窗户凝望着夜空。千年封印,如今终于重获自由。
黑绝的笑声从里间传来,将她的思绪引向另一个方向。
她想起最初的那两个孩子,那两个背叛了她的孩子。
自从被人类背叛后,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于是她创造了羽衣和羽村,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可没想到,连他们最终也站在了人类那边。
(漫画原着里辉夜是独自孕育了羽衣羽村,我这里按漫画里的来)
而这个她在被封印前仓促留下的查克拉所化的存在,千年间却始终在为解救她而努力。
即便是辉夜,此刻也不禁被这份执着所触动。
辉夜轻声唤黑绝过来。
黑绝立即恢复成那团漆黑的原始形态,缓缓移到辉夜面前——这是母亲最初为它塑造的模样。
除了在辉夜面前,它从不以这个形态示人。
辉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团黑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这些年,辛苦你了。“
黑绝猛地一颤,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妈妈,我……“
辉夜凝视着面前这团颤动的黑泥,声音轻柔却郑重:
“当初没能好好为你取名……现在,我想正式认你作我的女儿。“
她顿了顿,指尖轻抚过黑泥的表面:
“从今往后,你就叫大筒木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