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市警官学院】
“报告！”
清脆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在办公楼走廊里响起，穿透力十足，连隔壁办公室里正在整理文件的老师都下意识抬了抬头。
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 “进”，夏天深吸一口气，攥了攥藏在身后的拳头，挺直脊背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靠窗的沙发上坐着几位穿着便装却气场十足的男人，其中一个鬓角带着点白霜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份文件，眉头微微蹙着，正是市里扫黑组大名鼎鼎的梁队 —— 梁振国。而她的导师陈教授，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
“老师，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夏天的目光扫过沙发上的几人，最后落在陈教授身上，圆溜溜的眼睛里像是燃着两簇热血的火苗，声音清亮又坚定，
“机会难得，让我也参加吧！”
其实从半小时前，她就蹲在办公室门口的楼梯间里了。昨天她就从同学嘴里打听着，市里扫黑组要专程来学校选拔实习生，说是要跟着梁队一起办一个重要的案子。对于一心想当扫黑警察的夏天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她从大一开始，理论课成绩就从没掉过年级第一，体能测试更是把不少男生都甩在身后，擒拿格斗课上，连授课的老教官都夸她是 “天生的格斗苗子”。
陈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脸上的为难更重了。他看着夏天，眼里满是惋惜：
“夏天，你的确是个优秀的人才，专业课、体能、实践，哪一样都拔尖，老师心里清楚。可这次…… 这次不需要女生，下次，下次有机会老师一定推荐你。”
“凭什么？！”
夏天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原本还算平和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不服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连放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她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直直地看向陈教授，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梁振国，声音里满是急切：
“老师，不管是理论还是体能，我的所有成绩都是第一名，格斗课上我还赢过大三的学长，为什么要等下次？就因为我是女生？这都 21 世纪了怎么还能搞性别歧视那一套呢？而且这可是梁队带的扫黑组啊！能在梁队手底下干活，跟着学怎么查黑恶势力，您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这比我在学校上十节理论课都有用！”
她的声音不算小，沙发上的几人都停下了谈话，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梁振国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看向夏天，眼神锐利又沉稳，像是在打量一个需要考核的新兵。他没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 “笃笃” 的轻响。
陈教授连忙上前一步，拉了拉夏天的胳膊，压低声音劝道：
“我知道我知道，老师都懂你的心思。这怎么能是性别歧视呢？只不过这次的行动地点特殊，要经常在工地、码头这些地方蹲点，有时候还要熬夜盯梢，男性确实更方便一点。老师也替你争取过，昨天就跟梁队提了你的名字，可梁队明确表示了不要女生，就算你再优秀也不行，老师说了也不算啊。”
“那我自己去找梁队毛遂自荐！”
夏天一把挣开陈教授的手，脸上露出一副势在必得、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转身就要往沙发那边走。陈教授急得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哎哎哎，夏天夏天，你可别胡闹！梁队这会正和几位校领导开会呢，商量的都是案子的重要事，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不仅会打扰他们，还会给梁队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对你以后可没好处！”
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把夏天往门口推：
“听老师一句劝，这次真不是什么好活儿。据说要查的是一个盘踞在城郊的涉黑团伙，手里可能还藏着凶器，危险得很，你一个女孩子千万别逞强。”
夏天还想争辩，嘴巴刚张开，就被陈教授打断了：
“这样，今天给你放半天假，你出去好好放松放松，逛逛街、吃点好吃的，劳逸结合才能进步得更快嘛。”
“可是我……”
“去吧去吧，我现在就给你写假条。”
陈教授说着，就拉过办公桌上的纸笔，飞快地写了一张假条，塞进夏天手里，
“拿着，赶紧去，别在这杵着了。”
“老师我不想……”
夏天看着手里的假条，心里又急又委屈，眼眶都有点发红了。她本来还想着能在梁队面前露一手，哪怕只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格斗技巧，可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怎么不想？”
陈教授故意板起脸，语气却带着几分哄劝，
“女孩子不都爱买买买吗？上次你还跟我说想买双新的训练鞋，正好趁今天去逛逛，要是钱不够，老师先给你垫上。快去快去，现在就去，别让老师生气啊。”
夏天看着陈教授一脸 “没得商量” 的样子，又瞥了一眼沙发上始终没说话的梁振国，知道今天这事是没指望了。她咬了咬嘴唇，攥着假条，闷闷地 “哦” 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陈教授才松了口气，一摸脑门，发现空调房里居然出了一头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沙发上的梁振国苦笑：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梁振国看着门口的方向，手指停止了敲击，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性子倔点好，干我们这行，就需要这种不服输的劲。不过这次的案子确实不适合女孩子，等下次有合适的机会，再考虑她吧。”
【A 市足浴按摩】
夏天揣着假条，在学校附近的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一开始她还满脑子都是没能加入扫黑组的事，越想越委屈，连路过最喜欢的奶茶店都没心思进去。可逛着逛着，肚子开始 “咕咕” 叫，她才想起自己中午为了等消息，只吃了一个馒头。
她找了家小面馆，点了一碗加辣的牛肉面，呼噜呼噜吃了个精光，又买了一杯冰奶茶，心情才稍微好了点。接着她又去服装店逛了逛，试了两双训练鞋，都觉得不太合脚，最后干脆在街边的小吃摊买了一串糖葫芦，一边啃一边继续逛。
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过去了。夏天走得脚都酸了，腿也有些发沉，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忽然看到前面街角有一家装修得花花绿绿的足浴店，门头亮着闪闪烁烁的霓虹灯，上面写着 “舒心足浴，99 元体验” 的字样。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刚才在街上被人塞过来的宣传打折券，上面正好印着这家店的名字，还有 “99 元享泰式浴足 90 分钟” 的字样。
她犹豫了一下，心里盘算着：自己平时训练累了都是在宿舍用热水泡脚，还从没去过足浴店。现在脚这么酸，正好去试试，而且 99 元也不贵，她这个月的奖学金还剩下不少，应该够花。这么想着，她便迈步踏了进去。
“您好欢迎光临！贵宾几位？”
一进门，夏天就被吓了一跳。门口两边齐刷刷地站着两排穿着统一制服的女服务生，大概有七八个人，都面带微笑，鞠躬问好，那阵仗跟仪仗队似的。她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头，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糖葫芦包装袋往身后藏了藏，声音有点小：
“一，一位。”
“好的麻烦您这边稍坐换下拖鞋。”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班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躬着腰，笑容热情又礼貌，领着她往旁边的休息区走。
夏天跟着她往里走，发现店里的灯光越来越昏暗，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薰味，混合着一点中药的味道，闻起来倒是挺舒服的。到了休息区，服务生递过来一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夏天坐下换鞋的时候，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优惠券，确认上面确实写着 “99 元体验泰式浴足 90 分钟”，没有其他隐藏消费，这才放下心来。她平时花钱很节省，奖学金除了交学费和生活费，大部分都存了起来，就怕万一有什么急用，可经不住挥霍。
“贵宾这边请。”
换好拖鞋，领班又领着她往楼上走。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二楼的走廊更暗了，两边的包厢门都是深色的，上面只挂着一个小小的号码牌。领班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间写着 “208” 的包厢门口，推开了门。
包厢里的灯光同样很暗，只有天花板上挂着的小灯发出微弱的暖光。房间不大，中间放着一张按摩床，旁边还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摆着几样小吃和几瓶饮料，墙角还有一个投屏电视。
“您先换衣服，稍后我们技师会来为您服务。”
领班把一个装着宽松按摩服的袋子递给夏天，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
“桌上的小吃饮料都是免费的，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按一下床头的铃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谢谢啊。”
夏天接过袋子，点了点头。
领班走后，夏天关上门，先走到茶几前看了看。
小吃有瓜子、花生和一些小饼干，饮料有苏打水、果汁和矿泉水。她拧开一瓶苏打水，因为刚才走了太多路，口渴得厉害，咣咣一口气喝了半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得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接着她换上了按摩服，衣服是浅灰色的，宽松又柔软，穿在身上很舒服。她走到按摩床边，仔细观察了一圈周围，心里想着：这地方装修倒是挺不错的，就是灯光太暗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脚确实很酸，她也没多想，悠哉悠哉地躺了下来，拿起床边的投屏遥控器，研究着怎么连接手机，想放个电视剧看看。
就在她刚找到连接方式，准备打开手机蓝牙的时候，门外传来了 “叩叩叩” 的敲门声。
“您好可以进来吗？”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啊，请进请进。”
夏天下意识地翻身坐了起来，把遥控器放在一边。
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技师。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包臀裙，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化妆箱，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您好贵宾，我是 07 号技师，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想要足浴还是按摩？”
“我是这个……”
夏天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体验券，递了过去，
“我就要这个上面的项目。”
07 号技师接过券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贵宾，这是 99 元体验泰式浴足 90 分钟，包含足部按摩和肩颈放松，很高兴为您服务。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嗯嗯，开始吧。”
夏天重新躺好，心里有点期待。
技师先去卫生间里端了一盆温热的水过来，里面还放了一些花瓣和中药包，放在按摩床旁边的矮凳上。接着她又拿出一个泡脚桶，把水倒进去，试了试水温，才对夏天说：
“贵宾，您把脚放进来吧，水温刚好，泡个十分钟，先舒缓一下经络。”
夏天把脚放进去，温热的水包裹着双脚，带着淡淡的中药香味，舒服得她差点哼出声来。泡了大概十分钟，技师把她的脚擦干，开始进行按摩。技师的手法很专业，力道也刚刚好，从脚趾到脚踝，再到小腿，每一个穴位都按得很准。一开始夏天还觉得有点疼，可按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的疲惫都在慢慢消散，尤其是脚上的酸胀感，缓解了不少。
她原本还想着看电视剧，可随着身体的放松，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她甚至都没注意到技师什么时候按完了，什么时候走的，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躺在云朵上一样舒服。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 “砰 ——” 的一声巨响，包厢的门被人大力撞开，门板撞到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夏天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心脏 “砰砰” 地狂跳，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眼前突然一黑 —— 房间里的灯被人关了！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黑黢黢的身影从门口冲了进来，脚步很快，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径直朝着按摩床这边欺身压了上来。
黑暗中，夏天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她心里不仅没害怕，反而还乐了：呵，这是遇上流氓了？居然敢在足浴店里干这种事，真是胆子不小！
她在学校里练了三年的近身格斗，可不是闹着玩的。上次有个校外的小混混想在校门口堵女生，被她撞见了，三两下就撂倒在地，最后还扭送到了派出所。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个子挺高，可她一点都不怕。
夏天反应极快，趁着对方还没靠近，敏捷地从按摩床上爬了起来，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肩膀，脚下迅速调整姿势，准备用教官教的过肩摔，把这个流氓狠狠地摔在地上，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她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已经用了力，身体往后一仰，想借着惯性把对方掀起来。可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她突然感觉到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她使出了平时对付男生的力气，可对方却纹丝不动，反而还轻轻一拉，她的身体瞬间就失去了平衡。
紧接着，对方又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夏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了，下一秒，就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骑在了对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