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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沈砚之推开砚语堂的门,就见井台上已经围了几个孩子。最小的徒弟正蹲在井边,用那把失而复得的刻刀在石板上划着,石板缝里还凝着昨晚的墨香,被晨露浸得愈发清晰。

“先生,您看!”小徒弟举着石板跑过来,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个“清”字,刻痕里汪着的井水被朝阳一照,像撒了把碎金。沈砚之刚要夸他,却见井口飘来片荷叶,叶上托着颗圆润的墨锭,正是石先生昨夜演示后留下的“心墨”余料。

这时镇口传来车马声,是邻县的书生们赶来了。听说了清源井的奇事,他们特意带着自家砚台来求一方“心墨”。沈砚之让徒弟们搬出木桌,就在井台边支起摊子,他握着刻刀坐在井沿,一边给书生们讲解李秀才的墨方要诀,一边在新砚上刻着“守”字。

刻到最后一笔时,井水突然咕嘟冒泡,升起一串墨色的小珠,落在每个书生的砚台里。有个白胡子老书生蘸着墨写下“信”字,墨迹竟在纸上慢慢晕开,化作株兰草。“原来这墨真能藏心啊!”老书生抚着胡须叹道,“李秀才当年说‘墨为心迹’,果然不假。”

午后突然下起雨来,众人躲进砚语堂,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进井里,与那朵墨花融在一起。石先生翻出李秀才的手稿,指着其中一页说:“你们看,他早算到有这一天。”纸上画着幅雨中井台图,旁边题着“雨洗尘,墨洗心”。

雨停时,沈砚之发现井台边的石板上多了许多新刻痕,有“善”,有“真”,还有孩子刻的小笑脸。他想起昨夜刻的“传”字,突然明白李秀才的深意——所谓传承,从不是把东西锁在盒子里,而是让每个路过的人,都愿意在时光的石板上,刻下自己心里的那点光。

夜里关店门时,沈砚之往井里投了块新刻的墨锭。墨锭沉到水底,却在井壁上照出片柔和的光,映得那些新旧刻痕都连成了片,像条从过去流向将来的河。小徒弟趴在井边数着刻痕,突然喊:“先生,您看井水!”

沈砚之低头望去,井水倒映着满天星斗,而那些刻在井台的字,竟一个个浮在水面,随着墨花轻轻摇晃,像无数颗会发光的星子。他摸了摸徒弟的头,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在给这口井,给这些字,给往后的日子,轻轻打着节拍。

日子像井里的水,不疾不徐地淌着。转眼到了中秋,镇上的人都往“清源”井边凑,手里要么提着新酿的米酒,要么捧着刚蒸的米糕,孩子们则举着自家刻的小玩意儿——有刻着兔子的木牌,有雕着桂花的石块,都想让井水照照,沾沾那点墨香里的暖意。

沈砚之在井台旁搭了张长桌,铺着粗布,上面摆着十二块生肖玉佩拓印的墨片。石先生正教几个后生调“心墨”,清水里兑上一点晨露,再捻半撮松烟,手腕轻晃间,墨汁就在碗里转成了朵小小的云。“记住了,”石先生敲了敲碗沿,“心不静,墨就散,再清的水也开不出花。”

说话间,邻县的老书生带着孙子来了。那孩子捧着块砚台,砚心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敬”字,是他照着沈砚之的样子刻的。“先生,您看我这砚台能养出心墨不?”孩子仰着脸问,眼睛亮得像井里的星子。

沈砚之刚要答话,井里突然漾起圈涟漪,那朵墨色的花又浮了上来,比往日更盛,花瓣上竟映出些模糊的影子——有李秀才在井边刻字的模样,有老衙役瘸着腿藏玉佩的身影,还有老卒抱着陶罐落泪的样子。众人都看呆了,小徒弟突然拍手:“是他们!是那些等了三十年的人!”

夜里赏月时,沈砚之把那十二块拓片铺在井台上,月光洒下来,墨字都活了似的,在石板上轻轻跳动。他想起老卒说的“浊水会清”,想起石先生说的“墨里藏心”,突然觉得这口井哪里是井,分明是面镜子,照见过往,也映着将来。

最小的徒弟抱着块新刻的石头跑来,上面刻着个“明”字,刻痕里蓄着的井水被月光一照,真像把光明嵌在了石头里。“先生,我要把这个送给隔壁的阿婆,她总说眼睛看不清。”孩子认真地说,“石先生说,心里亮堂,看啥都清楚。”

沈砚之望着井里的月影,笑了。原来传承从不是轰轰烈烈的事,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有人刻字,有人学墨,有人把心里的光,刻进石头里,融进井水里,传给下一个愿意相信“往亮处去”的人。

井台上的灯还亮着,墨香混着桂花香飘得很远,石板上的刻痕越来越多,像无数条小路,都朝着月光最亮的地方延伸。

深秋的晨雾还没散,井台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沈砚之赶到时,几个挑水的妇人正围着草堆发抖——镇西的张记纸坊掌柜倒在那里,胸口插着半截刻刀,刀柄上还缠着圈细麻绳,和当年捞起戌狗玉佩的绳结一模一样。

石先生蹲下身细看,刻刀入肉不深,却正中心口,刀柄上沾着些淡青色的粉末。“是‘青桐粉’,”他捻起一点放在鼻尖,“纸坊做仿宣纸时会用,遇水会发黏。”

最小的徒弟突然指着掌柜的袖口:“先生你看!”那里绣着个褪色的“亥”字,针脚歪歪扭扭,竟和粮仓老卒木箱上的“赦”字有几分像。

衙役们封锁现场时,沈砚之注意到草堆里藏着张揉皱的纸,上面用墨写着“偷墨方者,如彼”。字迹发乌,带着股刺鼻的硫磺味——是当年掌柜藏的毒墨。

“张掌柜半年前就开始打听心墨的调法,”卖早点的王婶哆哆嗦嗦地说,“前几天还看见他在井台边转悠,手里拿着块仿刻的猪纹玉佩。”

石先生翻开李秀才的墨方,最后一页的井台图旁,有行极小的批注:“纸载墨痕,亦藏人心。”他突然抬头:“去纸坊看看。”

纸坊后院的地窖里,堆满了仿制的“心墨”,缸底沉着些碎玉片——是有人用假玉佩调墨,却不知真墨要配真心,反而浸出了毒。沈砚之摸着缸沿的刻痕,那上面也有个“亥”字,刻得又深又急,像带着恨。

暮色降临时,小徒弟在井台石板下发现了半截木牌,上面刻着半只猪,另一半像是被硬生生劈断的。“这雕工……”沈砚之突然想起粮仓老卒的话,“当年帮掌柜藏毒墨原料的,除了老卒,还有个纸坊的学徒。”

井里的墨花不知何时浮了上来,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沈砚之望着那朵花,突然明白——有些东西就算传下去,也挡不住人心的贪念。就像这刻刀,能刻下“心”字,也能藏着杀意。

夜风卷着纸坊的纸灰飘过井台,石板上的刻痕被吹得呜呜作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天刚亮,粮仓老卒就拄着拐杖来了,看到张掌柜的尸身时,脸色瞬间煞白。“是他……真的是他……”老卒抖着嘴唇,指节攥得发白,“当年藏毒墨原料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个叫赵二的学徒,就是张掌柜!他那时总说,等风头过了,要把墨方偷出来卖个好价钱。”

沈砚之盯着那半截刻着猪纹的木牌,突然想起账册上“粮仓守卒”旁的小字注脚:“同谋者,善仿刻,隐于纸坊。”原来张掌柜就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亥猪”,他没等来远走高飞的机会,反倒成了新的牺牲品。

衙役在张记纸坊的暗格里搜出个铁盒,里面除了几张记着买家姓名的字条,还有块被摔碎的玉佩——是用劣质玉石仿刻的“亥猪”,断口处沾着干涸的血迹。“这玉佩昨晚还在张掌柜身上,”捕头沉声道,“凶手是冲着它来的。”

石先生拿起碎玉端详,突然指着上面的刻痕:“这不是张掌柜的手法。他仿刻的纹路总爱往左边歪,可这碎玉的刻痕是往右偏的,倒像是……”他顿了顿,看向粮仓老卒,“像老卒您的手法。”

老卒猛地抬头,眼里的泪瞬间涌了出来:“是我刻的!可我没杀他!”他从怀里掏出块磨得光滑的木牌,上面刻着完整的猪纹,“三十年前我就刻了这个,想劝他回头,说李秀才的东西动不得。前儿个见他拿着假玉佩鬼鬼祟祟,就把这木牌塞给了他,让他好自为之……”

这时,小徒弟举着块沾了墨渍的布跑过来,是从草堆底下捡到的。布上的墨渍泛着青,石先生蘸了点口水抹开,脸色骤变:“是‘青墨’!用青桐粉混着毒墨调的,见血封喉。”他看向沈砚之,“调这墨的人,必定懂李秀才的墨方,却用歪了心思。”

沈砚之走到井边,看着水里尚未散去的墨花。那朵花不知何时缺了一角,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他突然想起昨夜巡夜的老陈说过,看见个穿青布衫的人影在井台边烧纸,纸灰里飘着半张墨方拓片。

“青布衫……”沈砚之喃喃道,目光落在石先生的袖口——那里沾着点没洗净的青桐粉。

井里的水突然晃了晃,墨花彻底散了,露出水面上漂浮的一片纸灰,上面隐约能看见个“砚”字。

沈砚之的目光在石先生袖口顿了顿,又不动声色移开,转而看向那片飘着的纸灰。风一吹,纸灰打着旋儿沉进水里,墨花散后的水面恢复了清亮,却映得石先生鬓角的白发有些刺眼。

“先生,您昨夜在何处?”沈砚之声音很轻,井台边的喧闹仿佛被井水吸走了大半。

石先生手里的墨锭“当啷”落在桌上,他弯腰去捡,手指却在发抖:“在……在砚语堂整理墨方。”话音刚落,最小的徒弟突然插话:“不对呀,我昨夜起夜,看见石先生往纸坊方向去了,手里还拿着个青布包!”

众人的目光“唰”地聚在石先生身上。他脸色发白,嘴唇嗫嚅着,半晌才苦笑一声:“我是去劝张掌柜的。他偷了墨方拓片,说要批量仿制心墨卖钱,我……”

“您就用青墨杀了他?”捕头上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

“不是!”石先生猛地提高声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烧焦的拓片,“我只是想烧了这害人的东西,撞见他时,他已经倒在草堆里了!那把刻刀……那把刀是李秀才当年刻‘心’字用的,一直由我收着,前几日突然不见了……”

沈砚之捡起地上的刻刀细看,刀柄内侧有个极小的“砚”字刻痕——那是他年少时帮石先生打理工具,随手刻下的记号。这把刀,确实一直在石先生的工具箱里。

“青墨调法,除了您和我,还有谁知晓?”沈砚之追问。

石先生的目光闪了闪,看向粮仓老卒:“当年李秀才教过老卒基础调墨法,他……”

“我没有!”老卒急得直跺脚,“我连毒墨都不敢碰,怎会调青墨?”他突然指向纸坊后院,“张掌柜的地窖里有本账簿,记着他和城里书商的交易,说要找人伪造砚语堂的墨锭!”

衙役果然在地窖暗层翻出账簿,最后一页画着个砚台,旁边写着“石砚非砚”。沈砚之指尖划过那行字,突然想起溶洞里的木盒——十二信物聚齐时,他分明看见木盒底层刻着“石为砚骨,心为砚魂”,而石先生的名字,正是“石砚”。

“您不是石先生,”沈砚之猛地抬头,“您是当年掌柜的账房先生,对不对?真正的石先生,早在三十年前就被灭口了,您顶替了他的身份,潜伏在镇上,等着十二信物聚齐,好独吞墨方!”

石先生浑身一震,后退半步撞在井栏上。井里的水突然翻涌起来,浮出个被水泡胀的布包,里面裹着块砚台——正是李秀才当年刻字的那方,背面刻着“赠石砚”三个字,边角有道断裂的旧伤,与石先生常年佩戴的砚形玉佩裂痕完全吻合。

“是你杀了真石先生,夺了他的玉佩!”沈砚之声音发沉,“张掌柜发现了你的身份,想以此要挟,你便用青墨杀了他,再嫁祸给老卒!”

石先生望着那方砚台,突然瘫坐在地,笑声又涩又哑:“三十年了……我守着这秘密,看着你们一点点凑齐信物,以为能等来泼天的富贵……可方才调墨时,清水里开不出花,我就知道,李秀才的墨方认心不认人啊……”

他从袖中抖落个小瓷瓶,里面是青桐粉:“这东西能仿心墨的色,却仿不了墨里的暖。昨夜我见张掌柜拿着假玉佩得意,就知道他和当年的我一样,被贪念蒙了心……”

井台边的刻痕在晨光里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眼睛。沈砚之捡起那方旧砚,砚底的“心”字被井水浸得温润,竟慢慢渗出点墨色,在石板上晕开个小小的“悔”字。

小徒弟突然指着石先生的鞋:“他鞋底沾着草籽!和粮仓草堆里的一样!”

众人转头看去,老卒正蹲在草堆旁抹泪,手里攥着那块猪纹木牌。沈砚之突然明白,有些传承会被贪念玷污,但总有人守着初心,像这口井,就算落过浊水,也终会慢慢澄清。

井里的水又开始泛墨香,这次没有凝成花,而是化作细细的墨线,在水面拼出个“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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