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者这块他暂且还能理解，扑克牌成员人少而精悍，光是吞吃那些垃圾数字牌根本不足以五次觉醒。
但是序列者....
通过这次对于烬的试探，沈势算是确定了。
有人在故意压制序列者，不，压制星星的实力。
沈势越想越是厌恶。
那个死月亮，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精神降临星星的身体，还用他妹妹会迎来灾难这种话，以此威胁警示自己。
调查部门，大小王，到底在隐藏什么东西？
沈势正在沉沉地思考，忽地和转角出现的女孩撞了满怀。
熟悉的香甜气味扑面而来，沈势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对方的身体。
当意识到身后还有黎书雪在时，他迅速抽手，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的方块A面具。
“书雪姐姐？”沈从星轻笑了一声，缓缓摘下面具。
一张黎书雪感觉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她笑意苦涩又有些恍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势的妹妹，是方块A。
这个消息是她上一秒在两人对话里猜到的。
她实在是没法把方块A那张脸和沈从星对在一起，不，她只是没法相信自己居然被这么圆滑地耍了一通。
是沈势想骗她还是沈从星想骗她，她已经无从追究了。
算了，人家是方块A，不想透露身份，她作为黑桃J哪里有资格知道？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选择。
“不用叫我书雪姐姐。”黎书雪露出一个勉强笑意，“叫我名字就好。”
“比起方块A，我更喜欢沈从星的身份。”沈从星微微一笑。
“星星，你在这里做什么？”沈势有些不解。
“等哥哥一起吃饭。”沈从星诚实回答，“我饿了。”
“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其他事。”黎书雪打了个哈哈，她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和情绪已经够多了，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望着黎书雪仓促的背影，沈势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看向沈从星，“专门在这里等我？”
“当然。”沈从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上扬的嘴角在瞥到从会议室出来的于烬后，顿时笑意全无，“如果哥哥没有其他任务的话。”
于烬表情难得闪过一丝不自然，只有从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二十五岁左右的年龄。
“怎么？是在等我一起去吃吗？”为了缓解尴尬，于烬说了句更尴尬的话。
两兄妹默默相视一眼，此时的沉默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默。
“开玩笑的。”于烬摆摆手，只觉得头更痛了。
指派沈从星去组织上面所在地汇报，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嘴皮子险些磨破。
自己抽不开身，梅花A放不出来半个屁，红桃A更是狗肉拿不上正席。
该死。
怎么一个家里，会同时出现两个如此难搞的序列者？
最主要的是，能力还都很重要！
烦死了！
见于烬快步离开后，沈势摸了摸女孩的头，轻声问，“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好！”
...
去的这家餐厅就在琉璃之心对面。
位置闹中取静，视野很好，中式风格的装潢搭配现代元素，桌上的青花瓷瓶插着鲜花。
座位和座位之间有屏风隔开。
只是餐厅里的气味不太美妙。
沈势轻叹一口气，还没有到中午正式吃饭的饭点，人不算多，但餐厅里穿梭的侍应生依旧带着人类的淡淡臭味。
坐在对面的女孩正一脸专心地翻着菜单，黑色发丝滑落在细瓷般白皙的颈窝中，又被伸出的指尖轻轻挽回耳后。
似是察觉到沈势的目光，她抬头，甜甜一笑，然后又垂下头看菜单。
沈势就这样托着脸，盯着沈从星，但心绪却是有些复杂的。
女孩的耳廓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哥哥，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沈势正打算说话，他手机上那个app头一次弹出来一条单独消息。
——“吃完饭去研发基地。”
是黑桃A单独发给他的。
沈势盯着这句话思考了一会，这个时间，于烬大概率向上请示了。
只是不知道请示的是哪位，居然直接让他前往研发基地。
难不成是同意让星星进入「禁区」？
沈势扯了扯嘴角，他直觉不可能。
菜很快就上齐了，堪称琳琅满目，沈势正常的模拟吃饭，偶尔抬头和沈从星闲聊两句。
沈从星虽然也在小口小口的正常吃饭，但眼角余光没从沈势身上离开过。
她很喜欢看哥哥吃饭的样子，这种披着人类外表，却又熟练伪装的模样。
不仅是吃饭，哥哥给她带来的一切的一切，她都很喜欢。
就像随时可能抵在她脖颈上的獠牙。
就像一潭死水般枯寂的黑白生活中，随时隐藏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定时炸弹，充斥着未知，不可控，和极度红色的危险。
但这份危险，被名为温柔和家人的糖衣包裹着，哪怕是被烈火舔舐也不会化开。
沈势捏着筷子的手忽地一僵，有些无奈地说，“星星，你踢到我了。”
“噢....我没注意，抱歉哥哥。”女孩的呼吸略微急促。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沈势不在意地随口道，“星星....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沈从星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点点头，语气低迷了下来，“我得去一趟启明市，时间大概在一周。”
沈势直觉和黑桃K的死有关，毕竟这件事由方块组负责。
启明市别称又叫星都，星都是夏国的经济中心，也是比榕城更大的超一线城市。
因为超高层建筑过多，污染严重，导致常年雾霾笼罩，很难看见星星，所以被市民戏称作了星都。
不过沈势不喜欢把启明市叫星都，配上星星的名字，总感觉怪怪的。
沈势沉默了半晌，“什么时候走，我送星星去机场。”
“明天早上。”女孩眼睫低垂，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没关系。”沈势安慰沈从星，“我都没去过那种大城市呢，就当去旅游了。”
“不是和哥哥一起去，哪里称得上旅游。”沈从星的声音微乎其微。
不过沈势现在已经沉浸在喜悦里了，星星不在家，意味着他可以更加放开地去行动。
异化者，都是晚上出动的。
“哥？”沈从星歪着头，有些狐疑地盯着沈势。
沈势回过神，正色道：“等星星回来那天，我也会去接你的。”
沈从星眼神幽幽地盯着沈势，哥哥...明明分神了，他刚刚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