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势安静地听完了姜胜州的描述。
只不过他的表情此时有些怪异：“这是什么方法？真的要用这么中二的方法吗？”
姜胜州耸肩，“我只是转述罢了。”
“好吧。”沈势沉默了一下。
华方海和他还有一个三天之期的赌注。
三天，在这个时间内，星星必定已经回来了……
“你看起来似乎有很多烦恼的样子。”
姜胜州饶有兴味地打量沈势：“按照现状来说，不应如此啊，调查部门的黑桃8死了，这对于目前的你来说不是最好的安排吗？你可以放心用异化者的身份活下去了，也不用再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烦恼对于我来说都是暂时的，随着时间推移，所有烦恼总会被解决的。”沈势把上衣口袋里的三枚种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
“红桃A给我的，现在送你了。”沈势皮笑肉不笑，“似乎要注入能量才能发动，但也无所谓了。”
“你倒是会挑人送。”姜胜州捏起一枚种子。
“那当然，商人的本质既然是交易的话，那就把这个当作筹码交换吧，我有问题想问你。”沈势厚着脸皮说道。
听闻，姜胜州面色上也止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我是普通人，激活不了这种子，空手套白狼啊。”
“不不不。”
沈势连连摇头，“这种子可是能让红桃A精准定位到你的位置，她现在进了禁区，出来说不定就变成五次觉醒了，到时候你有危险，她还能及时赶过来，多好的事儿啊。”
姜胜州忍俊不禁，“你当萧宁小姐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打手呢？叫她知道非得给你一个巴掌，说说看，你想知道什么？”
见姜胜州松口，沈势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以姜胜州的身份和地位，知道的东西绝对和于烬持平。
但他和于烬又有一点最大的区别。
那就是他绝对没有被种下精神锚点。
不然他不可能和华方海做交易。
“【月神】要怎么样才能对抗？或者说，有什么解法？”沈势谨慎地问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问题，他明显察觉到姜胜州的气压低了下去。
男人微微眯眼，摩挲着手中拐杖，“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作为异化者，想要了解最强序列者的能力难道很奇怪吗？”沈势说。
“可你的筹码，远远不够。”姜胜州将那三枚种子推回。
不够？
沈势眼睛瞬时亮了起来。
不够，那就是知道啊。
这老狐狸果然知道【月神】的能力！
沈势深吸一口气，声线沉稳而又笃定地说，“我会用我所有能力，保护姜君平安，您觉得如何？”
“我都不提你是三觉这件事了，我相信你会站到异化者的顶峰。”
姜胜州微笑着说，“你凭什么觉得，你知道月神的能力后就能对抗得了月亮呢？姜君现在这个境遇就是最安全的，他能够在我的庇护下如鱼得水地生活，这样就够了。”
“但疑心的种子已经种下，一旦发芽，就来不及了。”沈势意味深长地，再度推回了那三枚种子。
这次，姜胜州盯着沈势看了很久。
他将拐杖抬起，杵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随即低声笑了起来，“有意思，我很久没碰见你这么有意思的小孩了。”
“没错。”
姜胜州坦然说道，“我是个商人，但也是个赌徒，我赌…在这场战争中，异化者会获胜。”
沈势瞳孔紧缩，显然没想到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了这种话。
难怪他会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帮助启蛰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沈势问，“异化者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甚至没有人想成为异化者。”
“都说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但有时候站得高，双眼也会被雾气蒙蔽，不过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选择和判断罢了，作为普通人我只想在这场战争中从旁多谋取一些利益，仅此而已。”
姜胜州略作思考，“你知道，为什么月亮远在启明市吗？”
沈势摇摇头。
姜胜州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除了启明市以外，其他城市的序列者均不允许五次觉醒吗？”
沈势黑着脸，摇摇头。
姜胜州也不再卖关子，“五次觉醒会产生一种特殊状态，破坏她种下的精神锚点，而四次觉醒的序列者，也只会喂养出四次觉醒的异化者，这是一个有效管控的手段。”
姜胜州接着补充道，“她和其他五觉不会离开启明市，也是因为只要在启明市，在她的辐射范围中，就算是五觉也难以抵抗，嗯…有点像蜂巢思维呢。”
“可启蛰的他们，不是都五次觉醒了吗？”沈势按捺住心中的惊讶，皱着眉问。
“那就是上一批战争爆发时的遗留了，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偃旗息鼓了很久。”
姜胜州看着沈势的眼睛，微笑道，“只要有争斗，就算是五觉序列者也会死，你看现在临港还有五觉序列者吗？”
“临港现在没有五觉序列者？”沈势一惊，“那启蛰岂不是直接霸占了一座城市？”
姜胜州淡淡一笑，话中有些感慨，“不得不说，普通人的消息真的很好封锁，只要操控一下信息和舆论，他们一辈子都能生活在乌托邦里，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沈势眼角一抽，废话，普通人哪知道这么多事啊。
他觉醒不过才一个月，能找到岳家辉，并通过岳家辉认识姜君都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临港现在全是基因战士。”姜胜州摊手，“铺天盖地的基因战士，其中还有足以和五觉对抗的那种。”
“居然存在能够和五觉对抗的改造人？”沈势还真没想到这一茬，这改造人在榕城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能被送来榕城的改造人都是些残次品罢了。”姜胜州嫌弃地摆摆手，“也不知道浪费了我多少钱。”
“呃。”
“言归正传，总之，【月神】唯一的解法就是，五次觉醒后离开启明市，越远越好，再者就是六次觉醒的精神型序列。”姜胜州手撑着脸，慵懒地补充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结论。
六次觉醒…
沈势目前唯一认识的精神型序列就是郑知乐了。
郑知乐VS月亮。
用郑知乐打月亮再好不过，这就是田忌赛马的规则。
加油郑知乐，你就是那一匹黑马。
把月亮Ko，你就是第一序列，位列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