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跟在女人身后。
沈势捏了捏沈从星掌心，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沈从星神情自若地伸手回牵住沈势的小拇指。
她要求跟着哥哥出来，当然不会随意破坏他的行动，作为曾经的方块A，这点职业素质还是有的。
只是……
她盯着女人不断摇晃的身躯和微微透肉的纱裙，心中甚至没有一丝情绪，她前所未有的平静。
面对死人的平静。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人一起呀？”女人摇曳生姿的背影停在卫生间门口。
沈势抬头看了眼头上没设性别的标签，眼角一抽，心中腹诽：该死，怎么会有这么糟糕的台词？
“两个人一起吧。”沈从星及时回应。
“好呀。”
这里的厕所倒是修得很豪华，比沈势想象中的好很多，甚至还弥漫着一股高级香氛的味道。
女人探出指尖，推开其中一扇门，回眸一笑，“进来。”
随着三个人进来，本还算宽敞的隔间顿时狭窄了不少。
“好了，展现你们的异化状态吧！”这次女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兴奋。
“亲兄妹的异化状态应该是一样的，就让我哥先展示吧。”沈从星微笑着说。
卧槽？沈势一惊。
居然还有这一茬？
早知道这样，他就说一个一个了！
他不想在星星面前展现自己的异化状态啊……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势硬着头皮，血气涌动，他两条手臂逐渐泛起了金属光泽。
“这是什么？”女人眼睛逐渐瞪大，“你这是异化形态吗？”
沈势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沈从星也是有些疑惑，这…
她记得，调查部门任务补充说明的笑脸异化状态，是黑色怪物的样子。
不过哥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操！”
女人变脸宛若翻书一般，怒骂，“你们有病啊，是同行还来耽误我的时间？！”
她用指节重重敲了敲隔壁的门，“山鸡哥！我钓来的是个序列者啊！他一同行还跟着我过来，我都不懂他在搞什么，怎么说？”
沈从星眼一眯，哥哥没有心脏红光特征，再加上如今模样确实非常容易混淆。
“砰——！”
本就没关紧的门被暴力拉开，一个戴着墨镜，人如其名的男人出现在了外面。
“同行还敢来截胡我们的工作？找死是吧，不知道这个地盘属于我们吗？”男人神情不善地看着两人，眉头压低，眼神阴戾。
他呸地一声吐出了嘴里叼着的烟头。
那烟头像一颗子弹般高速射出。
沈从星左手一转。
刻有花纹的银色长剑从阴影中被她抽出，在将烟头一分为二的同时，横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女孩抿起唇角，微微侧头。
只见沈势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卡住了女人脖颈，将其高高举起，两人同时回头，目光沉默相接。
“咦？”沈从星怔愣了下，表情有点僵硬。
她答应过哥哥不随便出手的…可这身体本能反应，一下子实在没控制住，不过她没有动用能量呀，应该不算吧……
“你们是序列者？”沈势通过两人的话和反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天河市异化者这么多，偏偏让他们撞上了数量最少的序列者。
“你，眼睛亮一下我看看。”沈从星眉头微微扬起，“哥哥想知道你是不是序列者。”
察觉到冷冰冰的剑面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山鸡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正打算偷偷按下兜里的传讯机，只见对面女孩晃了下手中的黑色小方块，“你在找这个吗？”
见男人又惊又怒，表情凶狠地瞪着她，沈从星声线轻柔地说，“我不重复第二遍。”
“一个三觉，一个一觉。”沈势殷红重瞳闪烁了一下。
沈从星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说说看，你们赏金组织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异化者又没办法给你们提供什么东西，对这点我其实挺好奇的。”
“什么东西？你们不知道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山鸡听闻眼珠子转了转。
这工作对于生活在天河市的序列者，基本是常态了。
这两人如果不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意味着他们是从外面，从其他城市过来的。
他咧嘴一笑，“我只要稍微受一点伤，就能把整个酒吧的异化者都引过来，在酒吧里还有四觉异化者，孰轻孰重，你们自己分辨。”
“她不是在问你问题吗？谁让你回答其他的了？”
沈势松开手中脸色涨红的女人，眼神淡漠，“再废话就吃了你。”
他探出手掌，掌心沿着腕关节处猛地以四瓣形态裂开，密密麻麻的尖锐锥刺在白炽灯下闪烁着寒光，像旋转刀片，又像微型绞肉机。
沈势呆住了。
他手上的嘴…怎么变成这样了？！
山鸡也呆住了。
随即，惊恐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娘的眼睛长肚脐眼上了把异化者认成了序列者？我就说怎么可能有同行敢来截胡我们的工作！”
正大口大口喘息，不住向后退去的女人彻底茫然了。
不是，可这女孩是序列者啊，她刚刚明明看到她从阴影中拿出剑了！
沈势倒是没想到这种情况这人还能骂起来。
“哥哥，要不我们先带着这两人回家吧。”
沈从星好奇兴奋的打量着沈势的手，顺便提议道，“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人进来呢，回去好好问，一定能问出来的。”
沈势沉吟了一下，“也行，不过带一个就好。”
山鸡面色难看，他已经彻底不明白了。
这俩神经病到底在说什么？
带回家？‘家’是什么新组织的代号吗？序列者怎么会和异化者混在一起？
剑刃离开他脖颈刹那，山鸡一喜，拔腿就冲着厕所窗户跑。
下一秒，他身体一轻，双腿齐根而断，随即重重摔在了瓷砖地面上。
“啊！”
他显然没想到，那女孩就这么悍然出手了。
他凄厉的惨叫声连带着整个人，一同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星星稍等我十秒钟。”沈势略显不自然的说。
“不，不…你不要过来……”
见沈势动作轻缓地关上隔间门，女人摇着头，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她的心脏被恐惧牢牢攥紧，甚至提不起一丝能量，毕竟三觉在他们手里都如同泡沫，一捏就碎。
女人嘴里的尖叫还没来得及爆发，那张难以言喻的嘴便已经迎面包裹而来。
她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