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透过公寓的落地窗,为客厅铺上一层暖融融的金晖。玫瑰正跪坐在地毯上,往一个敞开的行李箱里叠放衣物,嘴里还轻声哼着歌。我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她正小心翼翼地把一件柔软的针织衫卷起来,塞进箱子的角落。
我倚在门框上,看了她一会儿,嘴角不自觉扬起。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后蹲下,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让我看看,”我故意用严肃的语气在她耳边说,“都在收拾什么宝贝呢?”
她被我吓了一跳,随即放松下来,咯咯笑着,用手肘轻轻顶了我一下:“别闹,帮我看看这件外套要不要带?家里晚上可能会凉。”
我没看外套,反而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鼻尖蹭了蹭她散发着清甜香气的颈窝,用一种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语气说:
“哎呀,我们玫瑰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出远门啊?这一去……得多久才能回来临幸我啊?”
她被我逗得笑得更厉害,扭过头来看我,眼睛亮晶晶的:“什么临幸!难听死了!我就是回家住几天,陪陪我爸妈嘛。”
我立刻摆出一副被抛弃的可怜表情,眉头皱起,语气哀怨:“哦——原来是‘回、家、住、几、天’啊。” 我故意把“回家”两个字咬得很重,然后凑近她,眼睛眯起来,带着促狭的笑意,压低声音问:
“才离开几天就想妈妈了?我们玫瑰……该不会是个‘妈宝女’吧?”
“妈宝女”三个字一出来,玫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瞬间“炸毛”了。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过身来面对我,双手叉腰,假装生气地瞪圆了眼睛:
“苏哲!你说谁妈宝女呢!”
她的脸颊鼓了起来,像只塞满了瓜子的小仓鼠,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只有满满的娇憨。
“难道不是吗?”我忍着笑,继续逗她,伸手去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回家住=想妈妈,想妈妈=依赖妈妈,依赖妈妈=妈宝女。逻辑通顺,证据确凿!”
“你胡说!”她拍掉我的手,扑上来作势要掐我的脖子,身体却因为笑而没什么力气,“我那是孝顺!是贴心小棉袄!跟你这种……这种‘酒店流浪汉’才不一样呢!”
她找到了反击的点,得意地扬起下巴。
“酒店流浪汉?”我挑眉,一把将她搂紧,让她动弹不得,“好啊,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看来我得证明一下,这个‘流浪汉’的窝,吸引力到底有多大才行……”
我作势要亲她,她笑着左右躲闪,长发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闹了一会儿,我们都有些气喘吁吁。她终于投降,软软地靠在我怀里,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小声嘟囔:“……好吧,是有点想妈妈了。但也……也会想你的。”
我心里一软,所有玩笑的心思都化成了温柔的潮水。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说:
“知道。逗你玩的。想家了就回去,多陪陪叔叔阿姨是应该的。” 我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笑意和一丝不舍,“不过,记得早点回来。这个‘酒店流浪汉’,没有他的玫瑰,会枯萎的。”
她在我怀里抬起头,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甜蜜和依恋。她凑上来,飞快地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吻。
“知道啦!就几天而已!” 她的笑容重新变得灿烂,带着被宠溺的、小小的得意,“等我回来,‘临幸’你!”
这一刻,所有的玩闹和调侃,都成了情感最好的粘合剂。离别前的小小伤感,被这温馨的嬉闹冲淡,只剩下对彼此更深的眷恋和下一次见面的期待。
玫瑰拖着行李箱离开公寓后,门关上的那一刻,偌大的空间仿佛瞬间安静下来,但也同时被一种名为“自由”的微妙气息填充。
我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喂?小李,上线!老地方,速推!今天状态拉满,带你飞!”
半小时后,公寓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帝都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而窗内,则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和助理小李,两人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客厅那张昂贵的意大利定制地毯上,背靠着松软的沙发。面前是超大屏的激光电视,上面正激烈地进行着《王者荣耀》的团战,光影在我们专注的脸上明明灭灭。
我们俩都穿着宽松舒适的t恤和运动短裤,手边散落着几罐刚打开的冰镇可乐和一堆零食包装袋。
“我靠!老大!保护我保护我!我没闪现!”小李盯着屏幕,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来了来了!看我位置!我绕后了!”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操作着角色一个精准的位移,切入敌方后排,“控住了!输出输出!漂亮!”
一波完美的团战胜利,我们俩几乎同时欢呼着向后倒去,兴奋地击掌,冰可乐的罐子被碰倒,褐色的液体洒出来一点在地毯上,也浑不在意。
“老大,你这手打野节奏带得飞起啊!”小李一边忙着擦拭,一边由衷地赞叹。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拿起可乐猛灌了一口,冰凉的刺激感直冲喉咙,畅快淋漓,“再来一把!这把玩射手,让你见识下什么叫走位怪。”
房间里充斥着游戏的音效、我们大呼小叫的指挥声、以及获胜后的欢呼和偶尔失误的懊恼吐槽。没有需要精心维持的形象,没有需要小心应对的情绪,只有最纯粹的技术切磋和并肩作战的快意。
打累了,我们就暂停一下,瘫在地毯上,吃着薯片,漫无天际地瞎聊,从游戏版本更新聊到公司最近的八卦,再吐槽一下女明星。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公寓里却始终灯火通明,洋溢着年轻男性之间简单、直接又充满活力的氛围。这一刻,什么优雅的举止、深沉的心思、复杂的感情纠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男孩子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一台手机,一个并肩作战的兄弟,一堆垃圾食品,和一个可以肆意挥霍、无需顾虑的夜晚。至于想念玫瑰?嗯,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吧,但此刻,先让位于这难得逍遥自在的“兄弟时间”。
周末到来,玫瑰还未归来,我在房间里跟电脑对战下着象棋,电话响起......
苏更生的公寓,与她在健身房展现出的那种近乎严苛的秩序感如出一辙。极简的装修,黑白灰的主色调,物品摆放得一丝不苟,几乎看不到什么多余的、柔软的装饰。唯有开放式厨房里飘出的食物香气和暖黄的灯光,给这个略显清冷的空间注入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我系着一条与她风格格格不入的、印着卡通龙虾的围裙,正站在灶台前颠勺,锅里是滋滋作响的小炒黄牛肉。苏更生则在一旁,按照我“粗犷点切”的指令,略显笨拙地对付着一根黄瓜,刀工嘛……只能说是充满力量感。
我们脚边放着几罐喝空了的啤酒瓶,流理台上还醒着一瓶不错的红酒。这是健身后我提议的,“光练不吃,等于白费力气,走,去你那儿,我给你露一手,比蛋白粉好吃。”
几杯酒下肚,加上厨房里热火朝天的氛围,苏更生身上那层常年冻结的冰壳,似乎终于裂开了细微的缝隙。她的话比平时多了些,虽然大部分还是围绕健身动作、营养配比和工作项目。
饭菜上桌,我们面对面坐在她的吧台上。红酒在杯中摇曳,气氛松弛而自然。我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看着她虽然放松但眉宇间依旧萦绕的、一丝难以化开的紧绷,决定以一个“兄弟”的身份,把话题推向更深的地方。
“更生,”我放下酒杯,语气随意,像在讨论一个训练计划,“说真的,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你身边有过什么人。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没点别的了?”
她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防御:“工作很忙,而且,一个人挺好,清净,有效率。”
“得了吧,”我笑着打断她,用筷子指了指她,“你跟‘效率’过日子能过出花来?人又不是机器,总得有个出口。你绷得太紧了,兄弟我看着都累。”
她沉默地切着盘子里的牛肉,没有反驳。
我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认真了些,不再仅仅是玩笑:“我不是让你随便找个人凑合。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试着……允许自己打开一点。谈一段感情,不一定是奔着结婚生子那种沉重目标去,就当是……嗯,一种体验,一种释放。”
我看着她低垂的眼帘,继续用她能理解的方式比喻:“就像你练腿日,明明酸痛得要死,但熬过去之后,那种通透和舒畅,是无与伦比的。感情也一样,可能会有纠结,有心累,但那种有人分享喜悦、分担压力的亲密感,是独自一人永远无法体会的‘内啡肽’。”
她抬起头,眼神里有些迷茫,也有一丝被说中的动摇。“……麻烦。”她轻轻吐出两个字,但语气不再那么坚定。
“麻烦才有意思啊!”我灌了一口酒,“天天按部就班有什么劲?你看我,跟玫瑰在一起,有时候是挺‘麻烦’,吵吵闹闹,但她能让我笑,让我觉得这日子鲜活。你总得试试,才知道那种‘麻烦’值不值得,对吧?”
“我……不知道怎么做。”她声音很轻,几乎被酒杯碰撞的声音掩盖,带着一种罕见的、不属于苏更生的无措。“也没人……”
“没人就去找啊!”我接过话头,语气笃定,“健身房那个总偷看你的私教?或者上次合作方那个对你赞不绝口的项目经理?打开你的雷达,别总关着接收信号的开关。从一起喝杯咖啡,看场电影开始,就当多认识个朋友。”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我以男人的视角,跟她分析哪些信号是示好,初次约会该注意什么,如何辨别“渣男”。她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带着好奇和一点羞涩地倾听,甚至偶尔会问出“然后呢?”。
酒精和坦诚的交谈,像温柔的撬棍,终于在她密不透风的心墙上,撬开了一道缝隙。她虽然没有立刻答应要去尝试,但眼神里那惯有的、紧绷的防御性光芒,确实柔和了许多。
离开她公寓时,夜风微凉。对于苏更生这样习惯了绝对掌控和自我约束的人来说,迈出那一步需要巨大的勇气。但至少在这个夜晚,她开始思考,除了举铁和工作之外,人生或许还有另一种“释放”和“强大”的可能——那就是允许自己柔软,允许自己被另一个人触动。这,是我作为“兄弟”,能给她最好的开解。
【系统,主要人物苏更生愿意尝试新的感情,奖励的完美厨艺】
系统传来的声音,确定了我的想法,啧啧啧,果然苏更生听进了我的劝解,我挺为她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