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幽虎犹豫,阿娜悄悄从怀里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李幽虎手里。
“干啥?”
李幽虎有些懵,展开银票瞧了瞧,不由睁大了眼睛,五十两够在大厅喝一个月酒了。
阿娜攥住李幽虎手道,“借给你,只要你不乱找其他小姐姐,就先拿着花。”
李幽虎好奇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富婆,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
听见李幽虎说她是小富婆,阿娜挺了挺胸脯道,“一二十两总是有的。我又不怎么乱花,都攒着赎身呢!”
“啧,厉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年赚的钱还不够这桌子酒菜的……”
李幽虎捏了捏阿娜小脸,“既然这么有钱,那就都拿来给我。”
阿娜狐疑道,“五十两都不够用?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李幽虎故作可怜道,“做生意欠了钱,得拿银子周转,要是没钱就得喝西北风了。”
阿娜犹豫片刻,起身叮嘱李幽虎,“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
看着阿娜上了二楼,李幽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姜掌柜。
“掌柜的听了半天了,不说两句?”
姜掌柜被李幽虎抓到偷听,脸上一点尴尬都没有,反而嘴角一翘,白了李幽虎一眼道,“说什么?人家小姑娘愿意给,我这当掌柜的管不着......”
“这种事我见多了,不过我信弟弟,不是骗小姑娘钱的那种。”
李幽虎端起桌上酒杯,抬头一干而尽,又夹了两片黄瓜佐酒。
“骗子嘛,一开始就得让人觉得是好人,不然骗谁?”
姜掌柜嗤笑一声,才不信李幽虎鬼话。
大厅里歌舞翩翩,甘州来的舞姬身材娇小,腰肢柔韧,舞起动作来别有一番风韵。
李幽虎想起来,街边还有个等着看妞的老乞丐,便起身找了扇正对大街的木窗打开。
老乞丐站在街对面,正眼巴巴的往红杏阁瞅。
见李幽虎给他打开了窗,不禁满脸惊喜,隔着长街连连拱手。
“哼,弟弟倒是好心。”
姜掌柜瞧见了,嘴巴一撅道,“管他干啥。”
李幽虎笑了笑,“又不亏银子不亏地的,开扇窗让路人看看。”
“这不就相当于打广告了?比掌柜的在门口招呼客人管用多了。”
姜掌柜听李幽虎说的似乎有道理,便由着他去了。
李幽虎见厅中舞姬一曲结束,中场休息。
便顺口问姜掌柜道,“怎么不见姬三娘?”
姜掌柜呵呵道,“哟,李公子出息了,刚从小胡姬手里拿了钱,就要去找别人了?”
“来,把银子给姐姐,姐姐给你安排三楼,五十两一场刚刚够。”
李幽虎咂舌,姬三娘现在门槛高的离谱。
五十两跳一场,怕是一场便顶阿娜一个月赚的。
正感慨间,阿娜取了钱回来。
背着姜掌柜,将一个小荷包偷偷塞进李幽虎手里。
姜掌柜索性转过身去,不赖看,谁稀罕。
李幽虎打开荷包,抽出银票数了数,又点了点荷包里的碎银。
四百二十多两,够在县里买处大庭院了。
阿娜见李幽虎点完,小心问道,“够用吗?”
李幽虎点点头,将荷包收起。
“四百多两,攒了多久?”
阿娜嘿嘿一笑,“两三年吧,不光有我的,还有借了阿莎的一百两呢。”
李幽虎斟满酒杯,递给阿娜道,“敬小富婆阿娜一杯,这钱我就拿走了。”
阿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可得小心点,做买卖不能马虎,赔掉了我哭给你看。”
李幽虎哈哈一笑,“要是赔了,我就把我自己抵押给你可好?”
阿娜连连点头,“那可说定了,还不起,便拿你顶债!”
李幽虎满脸无语,怎么还盼着我做生意赔钱咋地?!
吃喝片刻,李幽虎跟着阿娜上了二楼。
......
原来说的是十日,结果不到七日老镜匠便找到李幽虎,说是一千面铜镜做好了。
李幽虎赶去石磨县验货,发现这批铜镜质量比样品还要好上一丝。
估计师徒俩见李幽虎是真气境武者,制作时格外上了心的。
李幽虎按照约定将货款结算完,额外给了三十两工期提前的奖励。
千面铜镜重量不轻,加上木架更占地方。
李幽虎租了一辆货船,才将东西运回赤松镇。
李幽虎独自驾驶货船来到河中小岛,感叹幸亏自己已突破到真气境。
若无真气驱动,一个人想掌控二十米货船简直是做梦。
搬了半天,李幽虎将铜镜运到小岛中心。
靛玉跟黄嘴儿早早便将岩石地面清理出来,方便李幽虎安置镜架。
每枚铜镜接引半径一米之内月光,最起码要间隔两米摆放。
等李幽虎调整位置将一千面铜镜摆放整齐,远远看去像是层层环绕的鱼鳞。
铜镜以靛玉修炼时俯卧的岩石为中心,半弧形布阵。
尽量保证有月光时,能将月华接引反射到靛玉身边。
虽然每天晚上,月亮的位置都是不停变化的。
因角度固定的问题,铜镜反射效果也会有好有坏。
但即使无法保证铜镜反射月华效果最佳,也比靛玉修炼时接引的月华浓度高出许多倍。
李幽虎估计,经过铜镜反射后,靛玉身边的月华浓度,平均能达到原来的十余倍。
“哎呀,老爷真聪明!”
“这么多铜镜汇聚月华,靛玉妹妹修炼速度便能提升十几倍,岂不是用不多久便要到真气境了?”
黄嘴儿在镜阵中来回穿梭,忍不住开口道,“这要是都照到我身上,岂不是能提高上千倍?”
李幽虎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怎么不说你要一日渡劫,当一方妖祖?”
黄嘴儿闻言,听出李幽虎在泼它冷水,不由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正值明月初升,李幽虎指了指在正在浓郁月华中修炼的靛玉,“你先过去试试。”
黄嘴儿带着疑惑飞到铜镜反射范围,顿觉周身月华如同浓雾。
运转修炼法后,争先恐后往全身各处渗去。
“哎呀,好涨!”
黄嘴儿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月华挤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