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虎看向手中二金二银四枚戒指，问靛玉道，“怎么了？”
靛玉继续道，“你说过，二百多万......”
李幽虎连忙捂住靛玉嘴，“嘘，财不外露。”
靛玉眨眨眼，嘴里憋出两字，“败家。”
李幽虎哭笑不得，敲了敲靛玉脑袋，也不提签子的事了.
到书房中将红签插在笔筒里，李幽虎带着靛玉回屋去吃零食。
那灵签在李幽虎离开后，上书云中日月四字红光一阵闪烁，渐渐又恢复如常，似乎从未有过奇特之处。
......
听风堂不愧是运行一年的情报堂口，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不到两日便将李幽虎安排的事办好了。
望着冯堂主送来的册子，李幽虎一页页翻过，发现镇里能人还挺多，但也有些记录一看就不靠谱。
比如镇南能转车轮的王老虫、镇北一日接几十客的花大姐......
还有能喝十斤酒水的酒蒙子、能吃十斤大米的饿死鬼都记在上边了。
李幽虎勾勾画画，最后还剩下不到四十人。
“冯堂主，照我留下的标准，再安排人手去石磨县打听打听。”
将名册递给冯堂主过目，李幽虎喊了两个听风堂头目，陪着自己先从附近能人开始拜访。
头一个就让李幽虎看了半天。
这人是隔壁街的训鸟人，一手寻鸟手艺练了四十年，尤其擅长训八哥、百灵、鹦鹉。
甭管多呆的鸟雀，在他手里待上半月，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机灵劲。
见到青鳞帮头目，训鸟人连忙放下手里鸟笼，过来招呼。
得知李幽虎来意后，训鸟人这才松了口气。
搬来三张椅子，让路李幽虎在边上坐下，又给沏好茶水，训鸟人这才开始表演绝活。
如何沟通鸟雀，如何教鸟雀说话，如何调教驯服......
其中方法门道外人只能看个大概，没个几十年练习绝难做到训鸟人一样。
李幽虎虽是外行，但眼力却毒辣，看着看着便入了神。
旁边两个头目干坐着，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
可李长老当面，二人也不敢擅自乱动，如坐牢般待到正午时分。
训鸟人精神乏了，停下手中动作，放一众鸟雀回笼打盹。
李幽虎回过神来，放下几两银子，跟训鸟人拱拱手，带着两个头目离开。
找地方吃过饭，下午李幽虎又去西街看人杀猪。
杀猪的郑屠户干这行也有三十多年，半个镇里的杀猪匠都来他摊子上学过手艺。
旁人杀猪，一刀捅死，拔毛放血就完事了。
郑屠户杀猪，一刻钟时间整头猪骨肉分离，每块骨头上见不到丁点肉丝，只能拿去熬骨汤。
李幽虎只听过庖丁解牛，今日便看到了郑公解猪，可见姓郑的不光是会拿棍子打狗的。
明明是一头肥猪，骨头轮廓都瞧不见。
在郑屠户眼里，猪肉却如同透明一般，根本难不住手中尖刀。
只见他一扎一切，一拨一挑，半扇猪肉便同骨头分离。
身边学徒扛起猪肉扔到案板上，没一会功夫就卖了个干净。
几个回合下来，架子上便只剩下一副白净净猪骨架，路过的狗都懒得看一眼。
李幽虎不是狗，就在街对面站着，一看又到了天色渐暗。
两个听风堂头目心里万般不解，平日难得一见李长老，好不容易见到了，人却跟傻掉了似的。
堂堂青鳞帮长老，大白天又是看训鸟又是看杀猪的，怪哉，怪哉！
莫非武道到了一定程度，都得似李长老这般，来街上寻机缘？
茶楼里说书人经常提到顿悟二字，功法秘籍十有八九也是顿悟时创出的。
想到这，二人不由也随着李幽虎看郑屠户杀猪，万一能悟出一门刀法呢？
如此在镇里闲逛了半月，镇里不少人都暗地里觉得李幽虎开始不务正业了，阿娜阿莎却开心的不得了。
公子又不出远门，每晚都回来睡，这日子再好不过了。
半月之后，李幽虎将镇里有本事的能人拜访完，又马不停蹄去了石磨县。
石磨县三教九流比赤松镇复杂，可观摩的各色才艺也丰富了数倍。
李幽虎听过曲，赏过画，观过艺，还同好些行家上手互动过。
最后一站当然是去夜莺街红杏阁，看姬大家跳舞，正好放松放松。
“李公子一大早就来啦，给李公子请安！”
老乞丐懒洋洋躺在街边，看见李幽虎后连忙起身，“这个点对面的小娘子们都没起来呢，可惜可惜。”
若是晚上来，李幽虎还能给他开半扇窗，可惜大清早的，小姐姐是绝对不可能在一楼跳舞的。
李幽虎见老乞丐浑身还穿着薄衣，不由问道，“这都十月底了，天寒地冻的，你就穿这个？”
老乞丐挠着鸟窝般的乱发，“日子都这么晚了？平日也没个搭理我的，我都过糊涂了。”
李幽虎闻言揶揄道，“哎，是看小姐姐看迷糊了吧？”
经李幽虎一说，老乞丐这才想起。
最近一个月红杏阁开窗的时候越来越少了，连小姐姐跳舞时候穿的衣服都多起来了呢。
李幽虎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扔给老乞丐。
“去买套厚实衣服，再置办套旧棉被，找个防风的地方过冬。”
老乞丐连忙拱手作揖，“李公子真是大好人，老汉欠你恩情下辈子一定还。”
李幽虎笑道，“何须下辈子，你好好过，若混得好了，这辈子说不定还有求你的时候呢。”
老乞丐只是赔笑，心道李公子真会开玩笑，自己混的不如狗，这辈子也能有帮到公子的那一天？
李幽虎走进红杏阁大门，发现装饰有些变化。
红杏阁中大厅里换了一套桌椅，半蒙皮的款式，一看就是西域那边传来的风格。
墙上添了许多仕女图画，看绘画水平也都是出自大家之手。
经这么一改动，档次确实有些提升，就是不知道来喝酒时消费标准提高没有。
“咦，客人这么早就来喝酒？”
柜台里一名二八少女身着粉裙，看到李幽虎后走过来招呼，“来，坐这边，可有熟识的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