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澈脚步微顿,抬眼望向顶楼,片刻低头抱着他的念念继续走。
雅间推开,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檀香,与外面的魔气截然不同。
正对着楼下的拍卖台,视野极佳。
时愿乖乖窝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衣襟上的玉扣玩:“夫君,这里好香呀。”
张言澈低头蹭了蹭她发顶,吊儿郎当的调笑:“香?那有没有夫君嘴巴香?”
将她抱起来,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我家念念尝过那么久,不知道香不香嘛。”
见时愿小脸认真居然真的要选出来一个,张言澈马上低头堵住她的嘴,在不开窍的小猫嘴里听不出来好听的,那就不要让她说出来。
时愿眨巴眨巴眼睛,看他眯着眼吻的陶醉的模样,她…其实想说他更香的。
楼下传来清脆的钟鸣,拍卖台的幕布缓缓拉开,一个黑袍老者走上台,手里捧着个托盘。
拍卖师高声宣布:“接下来这件拍品,乃是上古魔尊的遗物,九幽花,起拍价一千晶石!”
血色的花朵在幽火下发着光,大厅里立刻响起叫价声。
时愿好奇地探头:“它会吃小猫吗?”
“不会,是滋养灵力的好东西。”
张言澈捏了捏她的脸颊,目光却在拍卖台上扫过,看似随意,实则在留意有没有他要找的。
一件又一件拍品流过,有会唱歌的骨笛,有能隐身的魔纱,时愿看得眼花缭乱,反正她多看一眼的东西,下一刻就被张言澈拿下了。
“没找到你想要的吗?”
她的小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的手臂。
张言澈笑着刚要解释,突然听到楼下高声道:“下一件,魔息铃!”
张言澈眼神微闪,依旧嬉皮笑脸地凑到时愿耳边:“念念,你看那个铃铛,买来系脚踝上,叮叮当当的,好听得很...”
时愿抬头看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铃铛,她小时候脖子上不是挂过各种五颜六色的吗?
如今挂在脚踝有何区别,猫猫不懂。
“接下来,配合我念念。”
时愿身子一僵,正要转头,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别乱看。”
说着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声儿。
台下竞价正酣,张言澈却突然举牌:“十万灵石。”
全场哗然。
时愿惊讶地抬头,却见他冲她眨眨眼,唇形一开一合:自有大用处。
“十万灵石一次!”
角落里一个黑袍人突然加价:“十五万!”
张言澈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时愿的发丝:“二十万。”
“二十五万!”黑袍人咬牙道。
“三十万。”
张言澈持续加码:“念念,今晚咱们玩个新花样,就用这个铃铛...”
时愿不解的歪着小猫脸,听见他用两人相连的契约对她道:“等会铃铛到手,立即抱紧他。”
拍卖师一锤定音:“三十万成交!”
就在侍者呈上噬魂铃的瞬间,隔壁雅间一道利刃劈了过来。
张言澈抱着时愿退到窗边,还不忘调笑:“哎呀,打扰我和我家心肝雅兴,该当何罪?”
黑袍人怒喝:“把噬魂铃交出来!”
张言澈挑眉,突然将铃铛系在时愿脖子上:“咱们回家慢慢玩。”
说罢搂着她纵身跃出窗外,身后跟来一个追逐身影。
夜风中,时愿兴奋的抓着他的衣襟,小猫喜欢飞高高哦!
前面亦出现不少人包围过来,张言澈将时愿护在身后。
追上两人的黑袍老者冷笑一声:“小小金丹期,就敢从我们手里劫下宝贝?”
张言澈嘴角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只有高于他的才能看出来他的资质,所以为首之人是元婴?或是更高的化神。
无论哪一种,他都要护住念念。
“老友,不知这小小铃铛如何能得您看中呢?”
黑袍人掌心汇聚灵力,旁人都以这是个普通的铃铛,可只有知道那条消息的才明白,这…是个大宝贝,是个让他们直接飞升的契机。
“少说废话,念在你修行不易,交出铃铛,我便留你一命。”
“我给我家心肝买的,不可能呢。”
“今日便让你知道,境界之差,是生死之别!”
话音未落,掌风是化神期独有的灵压,直逼张言澈面门。
张言澈第一反应不是迎敌,而是迅速给时愿一道保护罩,有这层那些小兵还近不了她的身,将人送远:“念念,乖乖等我。”
接着侧身避开要害,同时指尖凝聚金光向对面射出。
那化神期之人显然没料到他一个金丹期竟敢主动反击。
“有点意思,难怪敢猖狂,原来是练了些旁门左道的法子,可惜混沌灵根就是废柴。”
他双手结印,身后竟浮现出巨大的灵鹤虚影,他的灵兽出战。
张言澈突然笑了,笑得桀骜。
他猛地咬破舌尖,双手结出一个极为复杂的印诀,以精血为引,透支金丹潜力,跨阶去杀人。
“燃丹术?!”化神黑袍人脸色骤变,他没料到这金丹修士竟如此疯狂。
张言澈五灵根早早从金木水火土修为变异冰雷风光暗,如今选一条出来燃尽又何妨。
他纵身跃起,掌心凝聚的灵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一道张言澈,一道给黑袍人与灵兽,两者碰撞瞬间,张言澈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元婴修士也被震得后退数步吐口血,地上是气息奄奄的飞鹤。
金丹燃烧的剧痛让张言澈死死盯着对面,黑袍人亦盯着他。
这金丹修士太过诡异,混沌灵根变异本就逆天,还敢用燃丹术搏命,再耗下去,他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今日算你命大,我动不了你,但你一样讨不了好,别忘了这是魔族。”
魔族长老发出通令,全城禁出,若遇可疑人员格杀勿论。
远处已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魔族卫兵手持利刃,正循着长老号令倾巢出动。
突然空中划开一道口子,光圈将两人吸进去,离开前,时愿看清一位穿着华丽的漂亮女人。
“传送符?”黑袍人见状诧异,这是魔族的?
待他看清来人,开口不免质问:“公主殿下,您怎能私开结界传送外人?”
“长老越权私夺族中圣物,谁给你的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铃铛做甚,你为何不告诉我父王,自己前来拍卖场。别告诉我,你只是路过。”
黑袍长老被她说得脸色涨红,却依旧嘴硬:“公主殿下年幼,我这都是为了魔族,拿下后,必然和王说的。”
“长老还真是忠心啊。”
少女走近,像儿时那种拉起伯伯的手,语气软糯撒娇:“长老从小看着我长大,怎么会骗我呢?”
黑袍长老见她态度软化,心头稍松,刚想再说些安抚的话,却突然感觉手腕一阵剧痛,直冲丹田。
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死在一个修为低下自己从来看不起的小丫头身上。
远处赶来的卫兵见状,纷纷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少女收起父皇给她的符咒,她是灵力不够,修为低下,可是她有一个好父亲呢,别的不多,杀招符咒应有尽有。
转身对卫兵冷声道:“长老私通外敌,已被就地正法。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外传,违令者,同罪。”
……
已经从魔族出来走到安全的地带,空气中只有时愿脖子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在响。
张言澈见小家伙安静的很,忍不住询问:“念念,怎么了?”
“刚才那个女生是谁呀?我看她好像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