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酒无奈：“真的。”
“哦。”
顾珒言唇角迅速扬起笑，动作麻利踢下脚上的鞋子，掀开被子躺回床上，还拍了拍身侧空位。
“行吧，我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
“我的脸你可以随便看。”
“要现在观看吗？”
商酒：“呵呵呵……”
她没有躺在那空位，依旧坐在原地。
双臂环胸居高临下望着他，
“你刚刚不是挺硬气吗。”
“还说什么，‘我可不是那么没尊严的人，只靠你一句话就反悔’。”
她学着他的语气重复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顾珒言点头：
“我说得确实没错。”
“我不会靠你一句话反悔，但两句就不一样。”
“两句我会反悔。”
商酒：“……”
她刚刚确实说了两句话。
这顾珒言倒是会耍小心思。
沉默间，顾珒言凑过来，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放大，眉峰上挑。
“那么现在，我的名分是什么？”
商酒视线挪动，对上那双还带着水色的双眸。
掌心抬起，捧住他的脸颊，唇角含着浅浅的笑。
“名分啊……”
她语调拉长，
“顾珒言，你愿意当我的乖狗狗吗？”
乖狗狗？
这个词适合他这样冷酷帅气的人设吗？
他眉头一皱，张嘴要拒绝。
但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狐狸眼，张开的唇又闭了回去。
心里嘀咕着。
算了。
这称呼也不是那么不好。
乖狗狗……
至少说明在她心里，自己可比那个装模作样的老男人更讨欢心。
“老公”是几乎所有男人都有的称呼。
但乖狗狗不一样，是他独有的，只有她能喊的称呼。
……
晚上，顾珒言无赖留下，跟商酒同睡一床。
“顾珒言，你抱我太紧了。”
“把手给我松开点。”
顾珒言“唔”了声，放松了抱着她的力道，但手依旧没松开。
低垂的眼睫在床头灯光映照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畔。
“宝贝。”
……宝贝？
商酒眉头一挑，转过身面对着他。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她伸出指尖戳着他的唇角。
“……干什么？”
“乖狗狗，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打坏主意？”
顾珒言张唇咬住她的指尖，眼眸半眯，
“宝贝，我在你这只会打坏主意？”
“现在我有了名分，我就不能对你喊出甜蜜的称呼？”
“宝贝，这个称呼你喜欢吗？”
“宝贝吗？”商酒倒还真认真思索了两秒，笑着道：
“未来的你很喜欢喊我宝宝呢。”
宝宝。
宝贝。
顾珒言冷笑。
“那还是换个称呼。”
他可不想他喊出宝贝这个称呼时，她想到的却是那个男人。
“换称呼？”商酒倒是期待：
“那换成什么？”
顾珒言皱着眉思索。
沉默了两秒，他哑声喊道：
“姐姐？”
说完，像是确认了什么，声音带着笑再次喊道：
“姐姐。”
“这个称呼怎么样？”
商酒只觉得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到，柔软到带起细微的晃动。
她掀起眼皮，反问：
“为什么这样喊我？”
“你不是比我大十岁？”
“而且。”他冷哼一声，说：“姐姐这个称呼，他喊不了。”
商酒倒是没想到只是半天而已。
这家伙变了不少。
至少嘴不是那么硬了。
“姐姐？”她弯眸笑开，揉捏着他一头彩发，
“乖狗狗，我喜欢这个称呼。”
顾珒言难得乖巧垂下眉眼，顺从地被她抚摸。
眼尾悄悄漫上了一层绯色。
夜色渐深。
商酒眼皮一点点变得沉重。
意识昏沉时，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询问：
“姐姐，你回去有什么契机吗？”
大脑有些晕乎，她随口说了一句不知道，彻底睡去。
……不知道？
顾珒言盯着她恬静的睡颜，手指勾着那柔顺的长发打转。
不知道啊，那可难办了。
但……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难办。
他勾起笑。
要是让28岁的他发现心爱的人身上有吻痕会怎么样？
会生气。
会嫉妒。
会疯狂。
会想杀了那个触碰过她的人。
到时候那伪装出来的模样肯定会破裂。
要是被她亲眼瞧见……
只是想想就很开心。
顾珒言压抑着上翘的唇角，缓缓松开抱着商酒的手。
一点一点，动作轻缓挪到她身后。
修长的手指勾下她肩上的一根肩带，俯下身，亲吻上那光滑白皙的脊背。
“唔……”
睡梦中的商酒感受到背上落下的温热，皱了皱眉。
嘟囔出声：
“老公，不要了……”
嗡——
霎那间空气寂静。
昏暗中，顾珒言从她身后抬起头。
一头彩发在灯光映照下反射着冷光，黑眸深邃阴冷，看着面前睡得香甜的人，冷笑出声。
骗子。
说不会再喊老公。
就算在梦里，下意识喊出的还是他。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扫过，向下挪动。
商酒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浸出汗水，蒸得脸颊泛起了红晕。
是空调坏了吗？
好热好热……
她舔着唇，想喝水，伸手摸索却什么也没摸到。
……明明听到了水声，水呢？
“老，老公。”
“唔……”
“……老公？”
眉心皱着，她低声呼唤着身边的人。
手上却触碰到一片凉意。
没有。
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昏沉的意识这才彻底找回，她猛地惊醒。
她并没有回到十年后。
那……
商酒望着被子下鼓起的一团，一脚踢过去。
“顾珒言，你在干什么？”
顾珒言抬起手轻松握住那没有丝毫威胁力道的脚，探出头，一双眼眸黑沉。
“亲你。”
“姐姐。”
“今天还没结束，我还能亲你。”
“你——”
商酒面上染上一层绯色，抽着脚，看着他这番动作，想要出口呵斥。
“姐姐。”
顾珒言打断她的话，抬起手扯开被子。
床头的灯光也没能将他黑沉的眼眸映亮。
“你骗我。”
“你还在叫着老公。”
“一共三声。”
他俯身吻上去，声音裹挟着醋意。
“姐姐不改，我教姐姐改。”
“……喊我不好吗？”
“喊我，你必须喊着我。”
“不管是清醒还是睡梦中，必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