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凛的妈,湘湘的婆婆!这个家,我说了算!”周蕙毫不退让,“湘湘嫁到我们秦家,就是我们秦家的人。”
“你们当初是怎么对湘湘的,心里没数吗?现在看她过好了,又想来沾光?门都没有!”
这话戳到了顾家人的痛处。
顾母立刻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没天理啊!闺女攀了高枝就不认爹娘了啊!”
“我的闺女啊,成了别人家的人,连门都不让进了啊!白眼狼啊!我们大老远跑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啊!”
顾父也帮腔:“顾湘,你还是不是人?爹娘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就把爹娘扔在穷山沟里不管?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他们的哭闹声和叫骂声立刻引来了更多家属的围观。
不明就里的邻居们指指点点,看向顾湘和周蕙的眼神有些异样。
顾湘看着这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表演,只觉得一阵阵反胃和心寒。
这就是她的家人,永远只会用撒泼打滚、道德绑架来达到目的。
她上前一步,将气得发抖的周蕙轻轻拉到身后,看着眼前这三张贪婪无耻的嘴脸,声音冰冷而清晰:“够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顾家三口的哭闹声为之一滞。
“第一,我没有不认你们。该尽的赡养义务,法律规定的部分,等你们老了,丧失劳动能力了,我会依法承担。”
顾湘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
“但现在,你们身体硬朗,弟弟也已成年,没有任何理由要求我额外供养,更没理由住进我家。”
“第二,我怀孕,有我婆婆和爱人照顾,很好,不需要你们费心。你们所谓的照顾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第三,”顾湘的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提高了声音,“这里是我爱人的部队家属院,是军事管理区。”
“你们在这里大声喧哗,扰乱秩序,已经违反了规定。请你们立刻离开。”
顾老蔫儿没想到一向怯懦的顾湘敢这么说话,愣了几秒,随即恼羞成怒,指着顾湘的鼻子骂:“反了你了!死丫头!读了几天书,嫁了个军官,就敢跟你爹娘这么说话?”
“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是你爹,我到哪儿都占理!”
顾母顺势往地上一瘫,开始更卖力地哭嚎:“打死人了啊!军官家属欺负老百姓了啊!没活路了啊!”
场面一片混乱。
周蕙气得浑身发抖,想上前理论,被顾湘紧紧拉住。
她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就在这时,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穿透了嘈杂:“怎么回事?”
人群自动分开,秦凛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他显然是接到消息赶回来的,军装外套都来不及脱,脸上带着训练后的汗水和冷峻的寒意。
他的目光先落在被顾湘护在身后、脸色不好的周蕙身上,又看到顾湘苍白却坚定的脸。
最后,才扫向撒泼的顾母,以及梗着脖子叫嚣的顾老蔫儿。
那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属于军人的威严和不容侵犯的冷厉。
顾家三口被这气势所慑,哭闹声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
“秦……秦凛姑爷……”顾老蔫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回来得正好,你看湘湘她……”
“这里是我家,也是军事管理区。”秦凛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喧哗闹事?”
“我们……我们是湘湘的爹娘,来看闺女……”顾王氏从地上爬起来,还想狡辩。
“看闺女?”秦凛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拿着行李,堵在门口,撒泼打滚,这叫看闺女?这叫寻衅滋事,扰乱军营秩序。”
他不再看顾家人,转向闻讯赶来的家属委员会主任和营部值班干部:“刘主任,李干事,你们都看到了。”
“这三个人,非直系亲属,未经允许擅闯军事管理区,大声喧哗,扰乱家属院正常生活秩序,并试图强行进入我家,对我家人造成骚扰和惊吓。”
“我要求,按照部队相关规定和地方治安管理条例,立即对他们进行处理。”
他的处理方式,干脆利落,公事公办,完全不谈亲情,只讲规矩和法律。
顾家人都傻眼了。
他们以为仗着父母的身份,怎么闹都有理,秦凛顾及身份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没想到秦凛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扣上了扰乱军营秩序的帽子!
“秦凛!你……你不能这样!我们是湘湘的爹娘!”顾老蔫儿急了。
“在法律和军规面前,没有特权。”秦凛眼神冷冽,“刘主任,请吧。”
刘主任早就看明白了,这就是来打秋风、耍无赖的极品亲戚。
他板着脸对顾家人说:“三位同志,请你们立刻离开家属院。”
“否则,我们将通知保卫科和地方派出所,以扰乱社会治安和军事管理区秩序处理。”
李干事也上前一步,态度强硬:“请配合!否则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看着穿着军装、面色严肃的干部,还有周围军属们鄙夷的目光,顾家人终于知道怕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他们能撒野的穷山沟,而是纪律森严的部队。
“走……我们走……”顾宝根最先怂了,拉着顾王氏的胳膊。
顾老蔫儿还想说什么,被秦凛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话卡在喉咙里。
他知道,这个女婿,是真敢把他们扔出去的。
三人灰溜溜地提起地上的破包袱,在众人鄙夷的注视下,狼狈不堪地朝家属院大门走去。
走到门口,顾老蔫儿不甘心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顾湘一眼,丢下一句:“没良心的东西!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秦凛眼神一厉,正要上前,被顾湘轻轻拉住了手。
“让他们走。”
顾湘的声音很平静,看着那三个消失在门外的、所谓的家人背影,心中最后一丝因为血缘而产生的牵扯,也彻底断了。
从今往后,她只有秦凛,有周蕙,有即将出生的孩子,有部队这个大家。
至于顾家,与她再无瓜葛。
秦凛反手握紧她微凉的手,对刘主任和李干事点了点头:“谢谢。麻烦你们跟门口岗哨说一声,以后这三个人,未经我和顾湘允许,不得进入营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