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盯着手机屏幕上绿油油的股票K线，感觉自己的钱包正在无声呐喊。她把手机往咖啡馆的桌上一扣，端起冰美式猛灌了一大口，苦得眉头皱成了小山包。
“又被‘渣男股’套住了？”
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从对面传来，林晓星抬头，就看见顾衍之端着两杯新做的焦糖玛奇朵走过来，修长的手指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给你点的，少喝点冰的，你上周还说胃不舒服。”
顾衍之是她的高中同学，现在在一家基金公司做研究员，算是半个“股海老司机”。林晓星当初脑子一热冲进去炒股，就是被他劝着“先小仓位试水”，结果她没听，跟风买了个炒得火热的新能源题材股，没几天就从“山顶”摔了下来。
“可不是嘛！”林晓星垮着脸，戳了戳杯壁上的奶油，“我当初看它天天涨，还以为是块‘真金’，结果是块裹着金箔的石头，一砸就露馅了！”
顾衍之听着她的比喻，忍不住笑了：“你这形容还挺形象。其实选股票跟你戴饰品有点像，你之前不是说，你有个3000多的真戒指，还买了个30多的假的吗？”
林晓星一愣，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那还是去年她去菜市场买菜，戴着那个30多块钱的假戒指，被人挤了一下就没了踪影，当时她还跟顾衍之吐槽了半天“幸好丢的是假的，要是真的我得哭晕”。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林晓星有点不好意思，“当时我还觉得自己特聪明，真的藏家里保险柜，假的戴出门，不怕丢也不怕抢。”
“这就是个很聪明的思路啊，”顾衍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认真了些，“其实股票里也有‘金包银’和‘银包金’的说法，跟你戴饰品的逻辑差不多。”
“啊？股票还分这个？”林晓星眼睛亮了，凑过去想听仔细点——她对这些专业术语向来头疼，但一跟“饰品”挂钩，瞬间就有了兴趣。
顾衍之拿起桌上的笔，在纸巾上画了个简单的图：“你说的‘真珠宝藏保险柜，假珠宝戴出门’，其实就是‘银包金’的思路。‘银’是那个假珠宝，看着好看不贵，就算丢了也不心疼；‘金’是真珠宝，藏在安全的地方，慢慢保值增值。对应到股票里，‘银包金’就是那些看着不显眼、业绩稳扎稳打、估值不高的股票，比如一些银行股、消费龙头股，它们不像题材股那样天天涨停，但长期看很靠谱，就像你藏在保险柜里的真戒指，安全又值钱。”
“那‘金包银’呢？”林晓星追问，手指点了点纸巾上的图。
“‘金包银’就反过来了，”顾衍之笑了笑，“外面裹着一层‘金箔’，看着特别耀眼，比如你之前买的那只新能源股，前段时间天天涨，热搜上全是推荐它的，这就是‘金’的假象；但里面其实是‘银’，甚至是‘石头’——业绩跟不上股价，全靠炒作，等炒作的热度一过，‘金箔’掉了，就露出里面的真面目，你这不就被套住了吗？”
林晓星恍然大悟，拍了下桌子：“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之前就觉得那股票涨得邪乎，但架不住身边人都买，我就跟着冲了，现在想想，这不就跟有人戴个特别闪的假珠宝，我还以为是真的，也想跟风买一个一样吗？”
“差不多这个意思，”顾衍之递给她一张湿纸巾，“你还记得你丢假戒指那回不？你说在菜市场人多手杂，转眼就没了。其实追高买热门股也一样，‘人多手杂’的地方容易出事——大家都往里冲的时候，股价被推得虚高，一旦有人开始卖，就像有人趁乱抢了戒指就跑，剩下的人只能傻眼。”
林晓星想起自己当时丢戒指的心情，又对比了现在股票被套的滋味，忍不住笑了：“还真是！丢假戒指的时候我也就心疼了半天，要是丢了真的，我得心疼半个月！现在想想，幸好我当时听你的，没把所有钱都投进去，就像我没把真戒指戴出门一样，不然现在得哭死。”
“这就是‘分散风险’和‘安全边际’，”顾衍之点点头，语气放得更温和，“你买饰品会分真假，买股票也得分‘稳健’和‘投机’。比如你可以把大部分钱放在‘银包金’的稳健股里，就像把真珠宝锁在保险柜；再拿一点点零钱，去试试那些你觉得有意思的题材股，就像戴假饰品出门，就算丢了，也不影响你的‘家底’。”
林晓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着的细银手链——这是顾衍之前段时间送她的，不贵但设计很别致，她天天戴着，从没担心过丢。突然就觉得，理财好像也没那么难了，无非就是像对待自己的小饰品一样，分清轻重，护住真心爱的那些，剩下的随便玩玩就好。
“那我现在手里的‘渣男股’怎么办啊？”林晓星抬头问，眼神里带着点依赖。
顾衍之拿起她的手机，解锁后翻了翻那只股票的基本面，又看了看K线：“这只股业绩其实还行，就是之前炒得太高了，现在回调是正常的。你要是不急着用钱，就先放着，看看后续的业绩能不能跟上；要是觉得闹心，就小亏一点卖了，把钱转去买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只消费股——那只就是典型的‘银包金’，看着涨得慢，但每年都有分红，就像你那只3000多的真戒指，放得越久越值钱。”
林晓星看着他认真分析的侧脸，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连睫毛都镀上了一层浅金色。她突然觉得，比起股票能不能赚钱，好像有个能把复杂理财知识讲得像“饰品小课堂”一样的搭子，更让人安心。
“那以后我买股票，都先问你行不行？”林晓星小声说，耳朵有点发烫。
顾衍之转过头，眼里带着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啊，不过下次得请我吃饭——就当是‘理财咨询费’，要比你那杯焦糖玛奇朵贵点的那种。”
林晓星忍不住笑了，点头如捣蒜：“没问题！下次我请你吃火锅，还带你去我常去的那家饰品店，给你挑个‘银包金’的小吊坠，保佑你买的股票天天涨！”
顾衍之看着她笑弯的眼睛，心里也软乎乎的。其实他哪是想赚那顿火锅，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多跟她待一会儿罢了。毕竟，比起冰冷的K线，他更想守护的，是眼前这个把理财当成“饰品游戏”的小姑娘，还有她眼里的星星。
窗外的阳光正好，冰美式的苦味渐渐散去，焦糖玛奇朵的甜香漫在空气里。林晓星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股票，突然就不焦虑了——她知道，不管是股海浮沉，还是生活里的小美好，她都有了一个靠谱的“保险柜”，能护住她的“真珠宝”，也能陪她一起，笑着面对那些偶尔丢失的“假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