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国和星条联邦在加密通讯频道里吵得不可开交，国际政坛暗流汹涌。
而地宫之内，林凯的计划已然推入了第二阶段。
“投石问路结束，该收网了。”
林凯的声音不大，却让指挥大厅里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他转向身旁的赵首长和马副部长，以及石磊、吴振邦等一众军工元老。
“下一步，行动代号：大扫除！”
“夸父集群预留百分之五十的算力，转为‘数字杀毒引擎’。”
“用我们手里的‘家族识别码’，对建军以来，所有沾过‘洋味儿’的现役装备，进行一次地毯式安全扫描！”
马副部长二话不说，拿起电话直接下达指令，通往全军装备数据库的最高权限端口，向地宫轰然敞开。
一场关乎整个华夏国防安全的大扫除，正式启动！
“陈静，开始！”
“是！”
陈静在控制台前敲下最后一行指令，按下回车！
“嗡——”
沉睡的巨兽，再次咆哮！
海量的算力化作奔腾的数据洪流，顺着刚刚开通的加密通道，涌向遍布全国的军事基地、武器仓库、技术院所！
指挥大厅的主屏幕上，一张庞大的华夏电子地图被瞬间点亮。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无数光点代表着国之利器，从东北的歼击机基地，到东南沿海的驱逐舰支队，再到内陆腹地的战略导弹阵地……它们是共和国的钢铁长城。
可扫描开始的瞬间，地图风云突变！
一个！
十个！
一百个！
猩红的警报光点，如同癌细胞般在地图上疯狂地扩散、亮起！连成一片，几乎将整张地图染成了血色！
【警报！东部战区某型防空导弹系统，雷达火控软件存在未授权远程数据端口，代号‘鹰眼’！】
【警报！北部战区某型主力战机，航电系统固件植入未知逻辑炸弹，可远程锁死发动机控制单元，代号‘折翼’！】
【警报！南部战区某型驱逐舰，声呐数据处理模块发现可疑数据回传信道，代号‘深海耳语’！】
……
不到一个小时，触目惊心！
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后门代号，一段段隐藏在系统最底层的恶意代码，一份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技术陷阱”说明……
所有的一切，都被夸父这台暴力机器，无情地从装备系统的骨髓里挖了出来，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当扫描结束，一份长达上百页的“病毒清单”生成时，整个指挥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军方高层和老专家们，如坠冰窟，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军装和白大褂。
清单上，从陆军的坦克，到海军的舰艇，再到空军的战机，甚至一些看似完全国产化的通讯网络中，都找到了被敌人预留的“钥匙孔”。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明白，过去几十年，整个国家的国防体系，几乎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裸奔”！
那些引以为傲的国产化成果，不过是别人精心布置的一个局。
敌人想看就看，想动手时，甚至可以直接从内部废掉你的武器！
“畜生！狗娘养的畜生！”
吴振邦院士气得嘴唇发紫，一拳狠狠砸在控制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位一辈子都献给了国家材料科学的老人，此刻双眼血红，指着屏幕上那片红色，手抖得不成样子。
“这是国耻！天大的国耻啊！”
“必须全部物理销毁！”
一位来自空军的装备专家，脸色惨白，声音都在打颤。
“这些飞机已经不安全了！留着它们，就是把刀柄递到敌人手里！这仗没法打！”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一片附和。
这种被敌人从内部渗透到骨子里的感觉，让这些军人和科学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在他们看来，只有彻底换掉，才能安心。
“不能销毁。”
一片嘈杂中，林凯的声音异常清晰。
他走到血红色的屏幕前，指着那密密麻麻的警报，一字一句。
“这些装备，是我军几十年的心血，是我们国防的基石。”
“全部销毁，我们的国防将出现至少十年的真空期。”
“这个代价，比被星条联邦全面封锁更可怕。”
“那你说怎么办？！”
那名空军专家激动地反问，“难道就留着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雷？”
“堵不如疏，防不如用。”
林凯吐出八个字，随即转向了正严阵以待的陈静。
“陈静，我需要你和你的团队，针对清单上的每一个后门，设计一个‘数据镜像’程序。”
“数据镜像？”陈静一愣。
“对。”
林凯的解释石破天惊。
“我们不堵死这些后门，甚至，我们让它们继续工作。”
“但是，当敌人试图通过后门窃取数据时，‘数据镜像’程序会瞬间激活，接管数据流。”
“它会向对方的服务器，喂送由‘夸父’根据战场环境和敌人意图，实时生成的、真假难辨的‘定制版’假情报！”
这番话，让整个指挥大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包括赵首长在内，都像是第一次认识林凯一样看着他。
不堵，不防，反而利用！
这是何等大胆，何等疯狂的想法！
“举个例子，”林凯指向屏幕上那个代号“鹰眼”的防空导弹后门。
“以后，敌人想看看我们的雷达部署，我们就可以让他看到：我们的导弹阵地恰好出现了防御空档，或者雷达意外发生了故障。”
“如果他们信以为真，派飞机过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等待他们的，将是天罗地网！
“再比如那个‘深海耳语’，”林凯的语调里透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我们可以让他们的间谍卫星和潜艇听到，我们的舰队正在某个海域集结，但实际上，我们的主力正在千里之外进行战略穿插。”
“我们可以用这些假情报，调动他们的整个军事部署，让他们疲于奔命，草木皆兵！”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补丁了。
这是要把敌人安插在自己体内的无数只“眼睛”，全部变成华夏误导敌人、迷惑敌人、甚至猎杀敌人的“传声筒”！
“我操……”
陈静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他看着林凯，眼神里只剩下狂热的崇拜。
“老大，你这……你这是要把敌人当狗耍啊！”
他瞬间领会了林凯的全部意图，激动地一挥拳头。
“我们不光要给幽灵盖监狱，我们还要把幽灵训练成我们的信鸽！”
赵首长和马副部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和狂喜。
“好！好！好！”
赵首长连说三个好字，他快步走到林凯面前，双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灼热得像是在看一件绝世国宝。
“就这么办！把敌人的眼睛，变成我们的嘴巴！我命令，‘大扫除’行动立刻升级为‘传声筒’计划！全军所有相关单位，无条件配合林凯同志的工作！”
命令下达，整个地宫再次沸腾。
林凯却异常冷静，他直接转过身，面向已经摩拳擦掌的陈静。
“陈静。”
“到！”
林凯抬手，指向大屏幕上那个代号“鹰眼”的红色警报点。
“第一个镜像，就从它开始。三天之内，为东部战区的防空旅，量身定做一个剧本。”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一个能把F-22骗进来，打断它脊梁骨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