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
十二点过半。
夏之善给顾清凡发去消息。
“你和之雨睡了？”
另一头。
顾清凡刚从实验室出来，觉得自己未来可期。
先把沈雅荷培养成院士，再把那些师兄师姐们都教出来，到时候全是自己人。
以后他说不定也能当学阀呢？
顾清凡从来没想过什么屠龙之类的，无非是利用规则，成为规则。
别人都能当，他为什么不行？
回到宿舍。
贺杰立马问道：“凡哥，你开完组会了？沈老师好说话不？”
曾乐也凑上来，充满了探索意味：“沈老师骂人是不是很好听？”
“……”
顾清凡看向曾乐。
你不对劲。
“还行吧，沈老师人不差的，主要是给的待遇好，所以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给多少钱？”
“硕士一千二，博士四千一。”
“我的天！这么多！我听说有的老师一毛都不给！”
“话说我们也该找导师了……”
顾清凡没再继续参与讨论，洗漱上床。
就看见了夏叶柔发来的消息。
问的如此直白吗？
顾清凡一下子还有些不知道怎么回，想了一会儿。
才慢慢打字。
“是的。”
夏之善看见这两个字，面无表情。
怎么说呢，夏之雨跟她炫耀的时候，夏之善不甚在意，年轻人就是这样的。
爱情来了的时候，热血上头，一谈起来就奋不顾身。
为了所谓的爱情，能不顾一切，甚至连死都不在意。
但是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当初的满腔欢喜总会逐渐冷却，爱情也会产生变化，有的会消散。
有的会成为美酒。
夏之善不知道夏之雨和顾清凡两人的未来会变得如何，但是最起码她对顾清凡是满意的。
然后接着发消息：“注意安全，等毕业之后你们再结婚。”
顾清凡回复：“好的。”
夏之善又想了想，才说道。
“你偷溜进庄园的事情，揭过去了，苏逸刚刚来找我说的。”
“……”
看到夏之善的信息，顾清凡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有些疑惑。
“你不责怪我？”
透过手机屏幕，夏之善仿佛能看见顾清凡那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又充满了疑惑的表情。
嘴角微微上扬。
“你的胆子大到能借着我的名义混进来，现在又害怕了？”
顾清凡看见夏之善的消息。
他有些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照道理来说，自己的家被一个陌生人闯进来，肯定会生气的。
刚刚他都在想着自己该如何道歉了。
但是看夏之善的言语，似乎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夏之善接着发消息。
“有时间来给我当助手吧。”
“啊？我？”
顾清凡更是一头雾水，怎么东一头西一头的？
“原本想让苏逸来给我做助理的，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更好培养。”
“……不了，之善姐，我有自己的规划。”
如果是在两个星期之前，夏之善说出这个提议。
顾清凡一定会开心的同意，当助理诶，这是什么概念？宰相门前三品官呢。
但是现在，他对自己的目标有了清晰的方向，并且已经开始上路。
自然不会分心去做别的事情。
而夏之善的反应再一次让顾清凡意外，被拒绝的她没有一点点的不悦。
“你应该叫我大姨子，妹夫。”
“……”
“大姨子。”
“不错。”
然后顾清凡就收到了一笔转账，一万块钱。
“给你的改口费。”
“……”
顾清凡直接收下！
他看出来了，夏之善真的对他的行为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怎么说呢，欣赏？不知道。
顾清凡难以形容。
但钱是真的，钱不会骗人。
“谢谢大姨子，大姨子你人真好。”
“是苏逸告诉我的，妈妈不喜欢他，你加油。”
“……”
顾清凡还是不理解，直接问道：“为什么，你……”
“为什么我要帮你？”
“嗯。”
“当我助理我就告诉你。”
顾清凡更加觉得夏之善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想让自己做她的助理，换句话说，她也是真的因为莫名的原因欣赏自己。
“不当。”
“那你就带着疑惑吧。”
聊天结束。
顾清凡是真的带着疑惑进入了睡眠。
对于苏逸查出自己其实是先溜进庄园这件事情，顾清凡并不意外。
对于夏之善知道这件事情，顾清凡也是不意外。
但顾清凡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夏之善一点不在意呢？他以为夏之善会生气，会质疑他，会怀疑他。
没有。
完全没有。
夏之善反而想要让他去当助理。
助理，不是苏逸去……可为什么又感觉夏之善对苏逸不满意呢？
这些问题顾清凡想不明白。
夏之善也不会解释。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
成王败寇，莫过如是。
任何一个成功的人，一路走来，绝非易事，踩在道德和法律的边界，在灰暗的地带来回跳跃。
只要你最后成功了，之前的一切都会一笔勾销。
但是失败了，所有的隐密都会旧事重提。
夏家是如此的庞然大物，遵纪守法？
嗯，是的，没错，一定要遵纪守法，不能做的事情一概不做。
只要遵纪守法，好好创业，一定能功成名就。
谁信？
骗骗别人就行，千万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夏之善掌控这样的庞然大物，会心慈手软？
真以为她看起来知性温柔，就是个好人？
对夏之善而言，有时候，她会羡慕夏之美的自由，会羡慕夏之雨的纯真与暧昧，因为她是人。
但是这些羡慕无法动摇她的心志。
什么都不重要，保持夏家的发展最重要。
依然还是那句话，权力与金钱，才是夏之善的永恒追求！
所以当夏之善知道顾清凡是借着自己的名义偷偷溜进庄园之后，她不但没有一点生气。
反而是觉得，人才啊。
先是成功混入进来，然后获得了夏之雨的好感。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都是他为了成功所用的手段，就像苏逸一样，那夏之善只能说，这样的人才必须要给她工作，为她服务，给夏家的战车增加动力。
但是一年的时间观察下来，计划？计划个屁！
顾清凡就是不谙世事的傻小子，偶尔冲动，一时鲁莽，脑子里清澈见底的愚蠢和纯真。
而自己那个恋爱脑的傻妹妹，甚至都不用顾清凡做什么。
他就往那里一站，夏之雨就能把自己打包好送上去。
至于苏逸……
如果他今天找出了顾清凡别的问题，直接把顾清凡钉死在地上。
夏之善会对他相当满意，然后立马让他给自己当助理。
可是他没有，他甚至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来浪费时间。
夏之善很不满意。
野心，她看的出来，但是必须要有和野心相匹配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