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省城的何雨柱，立刻被堆积如山的公务淹没。黑省这艘巨轮正在他规划的航道上全速前进，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他密切关注。接连几天的会议、批阅文件、听取汇报，让他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窗外华灯初上，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身体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闭上眼睛，吉春之行的画面却又浮现在脑海——何念那双与自己年轻时极其相似的眼睛里，已经少了许多阴霾，多了几分坚毅；云朵那憔悴却依然能看出昔日清丽轮廓的面容，让他心头泛起复杂的涟漪；还有周蓉那聪慧而带着一丝审慎的目光……这些纷乱的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何雨柱坐直身体，恢复了省长的威严。
门被推开，云玥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女士西装套裙，勾勒出青春窈窕的身段，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柱子哥，很晚了，我看你灯还亮着，食堂都关门了，我给你煮了点小米粥，你趁热喝点，暖暖胃。”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却又努力模仿着职业女性的干练。
何雨柱心头一暖，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小玥，还没回去休息？这些事情让勤务员做就好。”
“勤务员哪有心细？他们早就下班了。”云玥将粥碗放在何雨柱面前的办公桌上，碗里冒着丝丝热气，金黄的小米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看你晚上就没吃多少，这样熬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何雨柱无奈地笑了笑，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他总是多几分纵容。他端起碗，用勺子轻轻搅动，温度正好。他喝了几口，温热顺滑的粥液落入胃中，确实舒服了不少。
“好了，我喝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何雨柱放下碗，看着云玥，却发现她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双手有些不自然地绞在一起，脸颊微微泛红，眼神躲闪，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怎么了小玥？还有事？”何雨柱有些奇怪地问道。他这个秘书一向机灵果断，很少出现这样忸怩的神态。
云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何雨柱的目光，几步走到他的身边。在何雨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脸颊紧紧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柱子哥！”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又异常坚定，“我……我不想只是当你的秘书，也不想只做你的妹妹。我想……我想和三姐一样！”
何雨柱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文件差点滑落。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云玥……这丫头怎么会……
“小玥！你胡说什么！”何雨柱猛地站起身，试图挣脱她的拥抱，但云玥抱得很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没有胡说！”云玥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更加执拗，“柱子哥，从小就是你把我带大，给我饭吃，供我读书，保护我不受人欺负。那时候我天天脑子里全是你，我以为那是对父亲、对兄长的依赖和喜欢。可是……可是那天……”
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撞见何雨柱与云梦缠绵的那一幕。
“那天看到你和三姐那样……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我……我羡慕，我嫉妒！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柱子哥，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早就不是妹妹对哥哥了！我爱你！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爱！”她一股脑地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倾泻而出，抱着何雨柱腰身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何雨柱心中巨震，他万万没想到，云玥对他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他一直将她当作亲妹妹一般疼爱、照顾，从未有过半分逾越的念头。此刻，少女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带着青春的悸动和不顾一切的炽热，让他一时心乱如麻，又感到无比棘手。
“小玥，你别这样！”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纷乱，用力但又不失温和地掰开她环抱的手，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他看到云玥脸上满是泪痕，眼圈通红，那双酷似云梦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倔强、期待和一丝害怕被拒绝的惶恐。
“小玥，你听我说，”何雨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严肃，“我是你柱子哥，是你姐夫！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会遇到很多优秀的年轻人……”
“我不听我不听！”云玥激动地摇着头，泪水再次涌出，“我不要什么优秀的年轻人！我心里只有你！柱子哥，我知道你身边不止三姐一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加上我一个？我不求名分，只要能像三姐那样陪着你就好！”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敲在何雨柱的心上。他身边的女人关系，一直是他刻意回避和处理的复杂问题，如今被云玥这样直白地捅破，让他感到一阵狼狈和恼怒，但更多的，是对这个陷入情感漩涡的丫头的担忧和心疼。
“胡说八道！”何雨柱语气加重了几分，“那是两回事！你三姐……唉，总之，你是我何雨柱的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你还小，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爱情。等你再长大些，经历得多些，自然会明白。”
“我不小了！我今年都二十三了！”云玥争辩道，挺直了腰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些，“三姐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早就跟你在一起了！”
何雨柱一时语塞。云梦跟他的时候，年纪确实和现在的云玥差不多。但这并不能成为理由。
“小玥，”他放缓了语气，像小时候一样，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情不是一时冲动。你对我，或许只是长期依赖产生的错觉。我是你的亲人，我们之间只能是亲情。你明白吗？”
“不是错觉！”云玥固执地看着他，眼神灼灼，“我心里很清楚！柱子哥，求你，别推开我……”
看着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何雨柱心中也是一软。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就是害了她。
“好了，别哭了。”他抽出手帕，递给她，“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很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工作。”
他态度坚决，不容置疑。云玥接过手帕，擦着眼泪，肩膀微微抽动，知道今晚是无法说动他了。她抬起泪眼，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里有委屈，有不甘，还有一丝不肯放弃的执念。
“柱子哥……我不会放弃的。”她低声说完，转身跑出了办公室，轻轻的抽泣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渐远去。
何雨柱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疲惫地坐回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都叫什么事儿！云玥这丫头，怎么会……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感觉处理这些情感纠葛，比应对省里错综复杂的政治局面还要耗费心神。
他在办公室里又呆坐了许久，直到午夜时分，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满腹的心事，离开了办公楼。
他没有回省府大院的家，而是让司机将车开到了财政厅的家属楼。此刻，他迫切地需要见到云梦。
敲开门，穿着丝质睡裙的云梦出现在门口，看到是他，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柱子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她连忙侧身让他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门刚一关上，何雨柱便一把将云梦紧紧搂进怀里，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某种力量和安慰。云梦先是一愣，随即温顺地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略显急促的心跳。
“怎么了？柱子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云梦仰起脸，关切地问道，伸出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下头，寻找到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一丝急切和宣泄，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融化在彼此的唇齿之间。云梦先是微微一惊，随即热情地回应起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身体紧密地贴合着他。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何雨柱打横将云梦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这一夜，久别重逢的思念，以及白天积压的纷乱心绪，都化作了最原始的冲动和缠绵。何雨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和急切，而云梦也极力地迎合着他，用她的温柔和包容，抚慰着他躁动不安的灵魂。两人如同藤蔓般紧紧纠缠，在情欲的浪潮中起伏沉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外界的一切烦恼。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渐歇。卧室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云梦浑身酥软地趴在何雨柱结实的胸膛上，脸颊绯红，微微喘息着。何雨柱搂着她光滑的肩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心中的烦躁似乎平息了不少，但云玥的事，却像一根细刺，依然扎在那里。
“梦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嗯？”云梦慵懒地应了一声，像只餍足的猫儿，在他胸口蹭了蹭。
“是……关于小玥的。”何雨柱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云梦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小玥？她怎么了？工作出问题了？”
“不是工作，”何雨柱叹了口气，将晚上在办公室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云梦，包括云玥那番石破天惊的表白。
随着他的讲述，云梦的脸色变了几变，从最初的惊讶，到难以置信，再到一丝复杂的了然，最后，她沉默了下来，将脸重新埋进何雨柱的胸膛，久久没有说话。
“梦梦？”何雨柱有些担心地唤了她一声。
云梦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有点感觉了。”
这下轮到何雨柱惊讶了：“你早就知道？”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更敏感些。”云梦低声道，“自从……自从那天被她撞见我们……之后，我就觉得小玥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有时会发呆，有时跟我说话会走神。我问过她，她总是搪塞过去。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存的是这个心思。”
她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一丝心疼和无奈。
“你说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何雨柱有些懊恼，“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
云梦看着他焦躁的样子，反而轻轻笑了，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柱子哥，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小玥她……或许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也低了下去：“要不……柱子哥……你……你也收了我妹妹？”
何雨柱猛地坐起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云梦：“你……你这当姐姐的……胡说什么呢！”
他气得在她丰腴的臀瓣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那是你亲妹妹！我一直当她是孩子！这像什么话！”
云梦吃痛地“哎哟”一声，委屈地扁扁嘴：“我……我这不是看小玥她一片痴心嘛……而且，你身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多她一个也不算多……”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何雨柱。
何雨柱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气得哭笑不得，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们姐俩……唉！”
他重重地躺回去，望着天花板，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房间里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柱才重新开口，语气恢复了冷静：“不行，绝对不行。她还年轻，前程似锦，不能把一辈子耗在我身上。我得想个办法。”
他侧过身，看着云梦：“你看这样行不行？四九城东风区那边，有个街道副主任的位置空缺，我跟王泽打个招呼，把小玥调过去，也算是升半格。让她换个环境，离我远点，时间长了，或许就能慢慢淡了这份心思。”
云梦闻言，犹豫了一下：“调走？小玥性子倔，她……她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何雨柱态度坚决，“这是为她好！”
云梦叹了口气：“那丫头认死理，恐怕没那么容易放弃。”
何雨柱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更加疲惫了：“那……要不，你在省里，或者回四九城的时候，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年轻才俊，给她介绍个对象？有了新的感情寄托，或许就能走出来了。”
云梦看着何雨柱为此事烦心的样子，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靠过去，重新依偎进他怀里，柔声道：“好了，柱子哥，你也别太发愁了。这事儿急不来，我试着跟她聊聊看吧。这丫头从小就有主意，逼得太紧反而不好。”
何雨柱搂紧了她，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心中的烦躁似乎被驱散了一些。他低头吻了吻云梦的发顶，闷声道：“嗯，你跟她好好说说。这丫头，真是……唉！”
窗外，月色清冷，省城的灯火渐次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点，在夜色中执着地亮着，如同人心中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明明灭灭，难以捉摸。
何雨柱拥着云梦，却久久无法入睡。云玥那双含泪的、充满执念的眼睛，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知道，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前方的路，似乎又多了一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