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澈捏着手上的成绩单，指尖几乎要将纸张攥出褶皱，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抽动，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全校排名：93”
别说系统要求的“全校前十”，这次连前五十都没摸到边。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他在心里默念，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系统任务失败的提示，还有那近在咫尺的“沙奈朵灵界位置”奖励，就这么眼睁睁地溜走了，让他一阵心塞。
“你没事吧？”
旁边传来妘清栀关切的声音。她看着云澈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又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成绩单，瞬间明白了缘由，连忙凑过来安慰道：
“毕竟你好几天没来上学了，听说你昨天才刚回云城，这可是‘裸考’啊！能考到全校93名已经很厉害了，这成绩在我们班都是第一呢！你看，我才考了307名，比你差远了。”
她说着，还把自己的成绩单递到云澈面前，试图让他宽心。
可云澈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眉头紧锁，显然还在为任务失败懊恼。
妘清栀见状，抿了抿嘴，犹豫着问道：“那个……你之前为什么突然去海南啊？明明还有一个月不到就高考了，大家都在拼命复习呢。”
“我对高考没兴趣。”
云澈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对他而言，高考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若不是为了系统奖励，他根本不会踏进考场。
这话让妘清栀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她眼里，高考是改变命运的重要机会，可云澈似乎完全不在乎。
没等她反应过来，云澈突然抬头看向她，眼神带着一丝期待：“你之前被附身成为灵界入口，有没有办法能再次进入灵界？或者知道其他进入灵界的方式？”
沙奈朵的下落还没找到，灵界依旧是他的首要目标，既然系统任务失败，只能另想办法。
“你问这个干什么？”
妘清栀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后怕，“我当然不知道啊！上次被附身的经历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和灵界扯上关系了。”
云澈眼中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郑伯川身上啊……
他转头扫过教室，目光落在斜前方一个空着的座位上，那里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坐了：“华强呢？他怎么没来上学？”
“他啊，在你不在的这几天里已经退学了。”
妘清栀解释道，“听说是家里要他回去继承家产，好像是做宝可梦道具生意的，规模还挺大。和他一起离开云城的，还有那个染着黄毛的男生，以及那个叫小文的小孩子，他们说要跟着华强一起去打拼。走之前，华强还特意问过你的下落，想和你告别，可惜那时候你还在海南没回来。”
云澈点点头，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和华强几人只是点头之交，对方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他随手将成绩单扔在桌子上，起身就往教室外走。
“你去哪啊？”
妘清栀连忙问道，上课铃还没响，他这时候离开，显然是打算早退。
“早退。”
云澈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今天来学校，就是为了看一下考试成绩，现在看完了，自然要走。”
“那你座位上的书和东西……”
妘清栀看着他桌上堆着的课本和笔记，忍不住提醒道。
“不要了。”
云澈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以后我不会再来上学了，这些东西你要是有用，就拿去自己用，没用的话，帮忙扔掉就行，不用特意留着。”
话音落下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没有丝毫留恋。
妘清栀站在座位旁，看着云澈空荡荡的座位，又看了看桌上散落的书本，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摇了摇头，将云澈的书本整理好，打算先收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再问问他要不要，毕竟那里面还有不少珍贵的回忆，扔了实在可惜。
……
而此时的云澈，按照千面魔女给的地址，来到了火箭队在云城的秘密基地附近。
可当他看到目的地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并非记忆中那栋破旧废弃的酒楼，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装修精致、门庭若市的三层酒楼，门口挂着“云味轩”的招牌，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热闹得像是当地最火爆的餐饮店。
“我记得之前明明只是个废弃的酒楼啊，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云澈站在街角，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明所以。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反复确认了地址，才敢肯定这就是千面魔女所说的“基地”。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一名穿着旗袍、面带微笑的服务员快步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道：
“这位客人，里面请~请问是几位呀？我们店里今天有新鲜的甜点，很受训练家和宝可梦的喜欢哦。”
“等等，我可能是记错地方……”
云澈刚想开口询问，没等他把话说完，那名服务员突然凑近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轻说道：“千面魔女干部在二楼雅间等您，跟我来。”
说完，她立刻直起身，恢复了之前热情的模样，对着云澈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眯眯地引路：“客人这边走，我带您去预留好的位置。”
云澈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服务员工，对方的动作干练，眼神里藏着一丝警惕，显然不是普通的酒楼员工。
“这个人，之前从来没见过，难道是我不在云城的这几天，新加入火箭队的成员？”
他心里暗自嘀咕，对火箭队突然扩张的规模有些意外。
跟着服务员往里走，云澈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酒楼里的情况。
大厅里坐满了客人，有普通的市民，也有带着宝可梦的训练家，看起来和正常的酒楼没什么两样。
但仔细留意就能发现，那些看似在忙碌的服务员、厨师，甚至是偶尔在大厅里“巡逻”的保安，每个人的腰间，都藏着鼓鼓囊囊的东西，大概率是精灵球。
“虽然都在刻意隐藏身份，但这些人，分明全都是火箭队的成员。”
云澈眉头微微一皱，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明明我走之前，整个云城的火箭队分部，算上我和千面魔女，也才四个人，怎么才短短几天，就多了这么多成员？”
他跟着服务员走上二楼，楼梯口站着两名伪装成“迎宾”的壮汉，见服务员带着云澈上来，两人不动声色地扫了云澈一眼，眼神里带着审视，确认无误后才侧身让开道路。
二楼的布局比一楼安静许多，大多是独立的雅间，每个雅间门口都站着一位“服务员”，看似在整理餐具，实则在暗中守卫。
“千面魔女干部就在最里面的‘流云阁’，客人请进。”
服务员在一间挂着“流云阁”木牌的雅间门口停下，指尖轻轻叩了叩木门，得到里面传来的“进”字后，才缓缓推开房门，侧身示意云澈入内。
云澈迈步走进雅间，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窗边的梨花木桌旁，千面魔女正端坐着，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素雅长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与平日里一身劲装、干练果决的“火箭队干部”形象判若两人，反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周身透着一股温婉的气质。
她面前的白瓷茶杯里，飘着淡淡的茶香，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侧脸。
“你来了。”
千面魔女抬眸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语气也带着几分淡然，“坐吧，尝尝这的云雾茶，我们这的招牌，味道还不错。”
酒楼的招牌……是茶？
云澈感觉有些怪异，没有客套，径直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雅间内精致的装潢，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酒楼是怎么回事？还有外面那些服务员、保安，看起来全都是火箭队的人，难道是新加入的成员？才短短几天时间，你们怎么招到这么多人的？”
“不过是一群失败者罢了。”
千面魔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滑过舌尖，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们有的是被联盟放弃的训练家，有的是生意失败的商人，还有的是走投无路的流浪者。我给了他们一个‘重来’的机会，让他们能在火箭队找到立足之地，自然有人愿意来。”
她顿了顿，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气：
“至于这酒楼……呵，现在我可是云城明面上的‘掌权者’，以陆昭的身份，在公开场合说一句‘想开个酒楼’，有的是想攀附关系的人，抢着给我送资源、送钱，这酒楼不过是随手就能办起来的幌子。”
云澈没有纠结这些，话锋一转，直接问道：“陆昭在哪？”
千面魔女听到这话，轻啧了一声，像是有些不耐烦。
她抬手，指尖在脸颊边缘轻轻一撕，那张“富家千金”的假脸便被揭了下来，露出了陆昭原本的面容，眉眼锐利，带着几分冷艳，又恢复了火箭队干部的气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揪着那个女人的问题不放，”
她看着云澈，语气带着几分生硬，“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可能把她放出来，她还有利用价值。”
云澈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回答我，陆昭在哪？”
千面魔女暗自握紧了拳头，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个家伙……难道没察觉到我一直在故意疏远话题吗？情商也太低了！
她知道云澈是为了楚令仪而来，既然对方不肯让步，继续僵持下去也没意义。
“那个陆昭的女儿，楚令仪，是找你帮忙救她母亲吧？”
千面魔女无奈地叹了口气，做出让步，“行，我可以松口，让她每个星期见两次陆昭，这样总可以了吧？”
云澈听到这话，知道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再多说，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他来这里的核心目的就是为楚令仪争取见母亲的机会，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便没必要久留。
“哦对了。”
走到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千面魔女，补充道，“火箭队有没有关于‘灵界’的情报？”
“灵界？”
千面魔女眉头微挑，显然对这个话题有些意外。
云澈没有细说，只是简单将自己与郑伯川的交易，帮对方在灵界入口做安保，换取进入灵界的机会，大致讲了一遍。
千面魔女听完，眉头紧紧蹙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郑伯川突然对灵界感兴趣，恐怕没那么简单。灵界的情报，我手头暂时没有，但可以帮你问问首领，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嗯。”
云澈应了一声，没有多言，转身推开门，径直离开了雅间。
看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千面魔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做事永远只看目标，丝毫不讲情面，真是个难打交道的家伙。
她拿出通讯器，拨通了火箭队首领的号码，准备询问灵界的相关情报，同时心里也在盘算。
郑伯川的动作，或许会影响到火箭队的计划，必须尽快弄清楚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