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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莫凡的意识才从无边黑暗中挣扎着浮起。剧烈的头痛和灵魂深处的虚弱感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无比困难。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冷灵灵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担忧的小脸。
“你醒了。”冷灵灵的声音平静，但语速比平时稍快，“我们还在枯萎要塞外围，暂时安全。”
莫凡艰难地转动脖颈，打量四周。他们似乎在一个半坍塌的掩体后面，远处原本仓库的位置已经化为一个巨大的焦黑深坑，残留的雷系和黑暗能量依旧在空气中嘶嘶作响，证明着之前那场爆炸的恐怖。整个枯萎要塞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和侵蚀性能量已经大幅减弱，虽然依旧荒凉死寂，但不再有那种活着的、邪恶的感觉。
“那东西……解决了？”莫凡声音沙哑干涩地问道。
“嗯。”冷灵灵点头，“核心结晶彻底粉碎，聚合体完全瓦解。残余的黑暗能量正在缓慢消散。军部的后续处理部队应该很快会抵达。”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强行提升修为，灵魂和经脉都受了不轻的损伤。需要静养很长时间，期间不能再动用高阶力量，否则会造成永久性损害。”
莫凡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笑容，却牵动了伤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魔能和隐隐作痛的灵魂，心中也是一阵后怕。那种强行提升力量的感觉，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幽狼兽呢？”他忽然想起。
“重伤，但性命无碍，已经收回召唤空间温养了。”冷灵灵答道，她看着莫凡，难得地多说了一句，“这次，多亏了你。”
莫凡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说。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在残壁上，从空间手镯里取出备用的清水和疗伤药剂，艰难地服用下去。药力化开，那股虚弱感才稍稍缓解。
“委托……算完成了吧？”他更关心这个。
“核心威胁已清除，数据已记录。回去提交报告，五亿委托费会到账。”冷灵灵确认道。
听到五亿到手，莫凡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虽然过程凶险无比，差点把命搭上，但回报也是惊人的。这笔巨款，足够他挥霍和支撑星火社团很久了。
休息了约莫半天时间，在冷灵灵的辅助下，莫凡勉强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这时，远处也传来了军用越野车的引擎声和军法师的气息——军部的后续部队终于赶到了。
带队的一名少将看到现场那恐怖的破坏痕迹和已经消散的邪恶能量，再看到虚弱但活着的莫凡和冷灵灵，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敬佩的神色。他们迅速接管了现场，并安排莫凡和冷灵灵乘坐专门的医疗车返回补给站。
回到补给站，莫凡得到了军医的初步治疗，确认灵魂损伤需要长时间调养，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军部高层对两人完成了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表示了高度赞赏和感谢，并承诺委托报酬会尽快支付。
没有在补给站过多停留，莫凡和冷灵灵搭乘下一班返回帝都的军用列车。莫凡需要尽快回到相对安全的环境进行深度疗伤。
列车包厢内，莫凡看着窗外逐渐恢复生机的景色，心中感慨。这次枯萎要塞之行，虽然险死还生，但也让他对自己重生的灵魂和潜力有了新的认知。同时，五亿巨款到手，以及军部的一份人情，都让他的底牌厚实了不少。
“回去之后，先把伤养好。”莫凡暗自规划着，“然后，是时候正式在明珠学府，把‘星火’的旗号立起来了！”
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丰厚的收获，莫凡踏上了归途。而明珠学府，乃至更大的舞台，都将在不久后，正式迎来这位“重伤”归来的“大魔王”，以及他身后那簇愈发炽热的星火。
（重伤与收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