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结束，心中的大石暂时落下，无论结果如何，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松弛片刻。为了犒劳大家，苏柳眉大手一挥，预定了洛杉矶一家颇负盛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餐厅环境无可挑剔，静谧优雅，侍者彬彬有礼，每一道菜都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上菜流程充满了仪式感。
然而，当叶麟轩怀着期待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点缀着可食用金箔、泡沫、和各种不认识香草的食物送入口中时，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
【零……这味道……是不是有点……过于抽象了？】叶麟轩在内心吐槽，【这块鱼肉外面焦脆里面却有点凉，旁边这个绿色的酱汁味道好奇怪……这个看起来像甜点的东西居然是咸的？！】
【根据全球美食数据库比对，宿主，你品尝的是分子料理，注重颠覆传统味觉体验和食材形态。】零一本正经地解释，【不过，从你的生理愉悦度数据来看……确实不太匹配它的价格。】
叶麟轩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管理，学着苏柳眉的样子，小口品尝，偶尔点点头，做出欣赏的模样。
他看到旁边的林宇和伍嘉佳似乎也吃得有些沉默，只有苏柳眉姿态优雅，仿佛真的很享受这种“高级”的味觉体验。
结账时，叶麟轩眼角余光瞥见那个惊人的数字，心里更是咋舌不已。
【这一顿够我当初送多少单外卖啊……】他暗自腹诽，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这简直是猪吃不了细糠的典型范例！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依旧是感激的微笑：“谢谢苏总款待。”
苏柳眉淡淡一笑：“小意思，希望合你们口味。”
（此处内心：合不合口味你们也不敢说啊。）
离开餐厅，时间尚早，苏柳眉让司机将车停在市中心商业区，提议在附近散散步，消消食。
他们沿着繁华的街道漫步，霓虹闪烁，人流如织。
走着走着，拐进了一条稍微偏离主道、但依旧热闹的小街。这里氛围截然不同，少了些奢华，多了些市井气息。
更引人注目的是，路边竟然有不少摊贩，其中几个一看就是黑哥们儿的地摊格外显眼。
摊位上铺着的，赫然是一个个醒目的奢侈品logo：LV的包包、香奈儿的饰品、最新款的苹果耳机……琳琅满目，价格标签手写得歪歪扭扭，但比起专卖店，简直是白菜价。
叶麟轩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想起来之前在网上刷到的段子，说美国这边有些“零元购”勇士，拿了东西就出来低价销赃，利润可观。
【零元购的货！这不是捡大漏了吗！】叶麟轩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顿时把刚才米其林的不适抛到了脑后。
他瞄准了一副看起来崭新的苹果耳机，蹲下身，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英语夹杂着手势问道：“how much? this one?” （多少钱？这个？）
摊主是个高大的黑人哥们，咧嘴一笑，露出白牙：“Seventy dollars, my beautiful lady!” （七十美元，我漂亮的女士！）
七十刀？叶麟轩心想，你都无本万利了还卖这么贵？他充分发挥了在国内菜市场练就的砍价本领，伸出三根手指，又比了个五：“thirty-five!” （三十五！）
他本来还想等着对方讨价还价几个回合，没想到那黑人哥们眼睛都没眨，非常爽快地一拍大腿：“deal! For you, pretty girl, thirty-five!” （成交！给你，漂亮姑娘，三十五！）
叶麟轩心里“咯噔”一下，【卧槽！答应得这么爽快？砍草率了！应该砍到二十的！】
他正准备掏钱，旁边另一个看起来更壮实的黑人哥们凑了过来，皱着眉头对摊主说：“hey man, thirty-five is too low!” （嘿兄弟，三十五太低了！）
然后他转向叶麟轩，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变得有些……暧昧？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叶麟轩，语气轻佻地说：“Fifty, you take it. but you know… for a girl as fine as you, maybe we can work something else out? You got a boyfriend? what you think about me?” （五十，你拿走。不过你知道……像你这么正的妞，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别的？你有男朋友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叶麟轩瞬间懵了，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网上常说的“黑人搭讪撩妹”套路。
他内心一阵恶寒，连忙摆手，用英语拒绝：“No, no, thanks. Im not interested. Sorry, I dont want it anymore.” （不，不，谢谢。我没兴趣。对不起，我不要了。）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第一个摊主急了，赶紧拉住叶麟轩：“No, no, wait! beautiful! thirty-five! Just thirty-five! For you!” （别，别走！美女！三十五！就三十五！给你！）
就在叶麟轩犹豫着是不是该为了省钱忍受一下刚才的尴尬把耳机买了时，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按住了他正要掏钱包的手。
是苏柳眉。
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副“苹果耳机”，然后用清晰的中文，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淡定，对叶麟轩说道：“林悦，别贪这小便宜。”她顿了顿，目光略带嫌弃地掠过那个摊位，“都是假货。”
她的声音平静，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喧闹的街头异常清晰。
那两个黑人哥们虽然听不懂中文，但看苏柳眉的神态和语气，也猜到了大概，脸色顿时有些讪讪，刚才那股热情劲儿瞬间熄火了，没再坚持。
叶麟轩恍然大悟！原来是假货！怪不得答应得那么爽快！他居然还想着捡漏……差点当了冤大头！
苏柳眉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带离了那个摊位，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调侃，依旧用中文：“米其林吃不惯，地摊假货倒看得上眼？林悦，你这品味……还真是独树一帜。”
叶麟轩脸一红，讪讪地不敢反驳。
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摊位，心里五味杂陈。
这洛杉矶，真是从米其林到地摊货，从高级试镜到街头骗局，体验感拉满了。
被苏柳眉从“假货陷阱”里拉出来，又听她调侃自己品味独特，叶麟轩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跟着她往回走。
林宇和伍嘉佳也忍俊不禁，显然刚才叶麟轩蹲在地摊前砍价以及被搭讪的一幕，他们都看在眼里。
坐回车上，气氛倒是比之前在米其林餐厅轻松了不少。
苏柳眉揉了揉眉心，对司机说道：“不去下一个景点了，直接去唐人街。”
她转过头，看着车里明显因为听到“唐人街”三个字而眼神亮起来的三人，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看你们刚才在餐厅那副食不知味的样子，跟我当年第一次吃这些玩意儿的时候一模一样。
“摆盘精致是精致，仪式感也足，拍照发朋友圈是挺唬人的，但要说顶饱、对胃口，还得是国内的菜。”
她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调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体贴：“我啊，是这些年应酬客户吃多了，硬生生把自己吃习惯了而已。估计你们也没吃饱吧？”
叶麟轩、林宇和伍嘉佳几乎是同时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天知道他们刚才对着那些一口就没的“艺术品”，肚子里的馋虫早就抗议八百遍了！
车子向着唐人街的方向驶去，车窗外是洛杉矶繁华的夜景。
叶麟轩想起刚才的事，好奇心压过了尴尬，忍不住侧过头，问坐在旁边的苏柳眉：“柳眉姐，你怎么一眼就看出那是假货的？我还以为真是他们‘零元购’来的呢。”
苏柳眉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点“你还是太年轻”的意味。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开始给叶麟轩“科普”：
“首先，最简单的一点，”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正品苹果耳机的包装盒，外面哪有那种廉价的、完全密封的塑料膜？都是纸质封条或者很容易撕开的塑封贴。那地摊上的包装，塑料膜裹得跟个山寨手机似的，一眼假。”
“其次，”她继续道，眼神里带着了然，“你啊，肯定是国内短视频刷多了，真以为那些敢去‘零元购’的，抢完了就敢大摇大摆在街上摆地摊卖真货？
“洛杉矶警察再不管事，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
“那些人精着呢，真正值钱的热门货，要么挂到二手网站上匿名交易，要么就是有固定的销赃渠道，或者干脆自己用、送人了。
“能这么摆在街边的，十有八九都是些粗制滥造的假货，专门忽悠你们这些想捡漏的外地游客，或者……像你这种看起来漂亮又‘单纯’的小姑娘。”
她特意在“单纯”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调侃意味十足。
叶麟轩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他回想起那耳机粗糙的塑料膜和摊主过于爽快的态度，顿时恍然大悟，心里那点因为砍价成功而产生的小得意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被社会上了一课的窘迫。
“原来是这样……柳眉姐，你懂得真多。”他由衷地佩服道。
苏柳眉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意味深长：“在外面混，多长个心眼总没错。
“有些便宜，看着诱人，背后说不定就是坑。就像……有些人，看着光鲜，底下藏着什么，谁又知道呢？”
她这话似乎意有所指，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叶麟轩，让他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弦又不自觉地绷紧了一下。
但是，叶麟轩唯一能确定的是——黑哥们的语言是不通的。
好在车子此时已经驶入了灯火通明、充满熟悉汉字招牌的唐人街区域，各种食物的香气仿佛隔着车窗都能闻到，立刻将叶麟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到了，下车吧。”苏柳眉率先打开车门，“带你们去一家我之前留学常去的粤菜馆，烧鹅和煲仔饭相对正宗，保证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分子料理实在。”
踏上唐人街充满烟火气的石板路，听着周围熟悉的多音，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炒菜香气，叶麟轩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看着走在前方、背影窈窕的苏柳眉，心里再次充满了复杂的疑问：这个时而像高高在上的女王，时而像八卦的闺蜜，时而又像经验老到的江湖前辈的女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而她最后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又究竟是无心之言，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
不过，此刻，咕咕叫的肚子和眼前诱人的美食，暂时压倒了一切疑惑。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叶麟轩他们到了苏柳眉所说的那家饭馆，结果他们刚进去就看到店主人像见到了自己儿女一样上来招呼：“哎呀是苏家闺女啊，好久不见了！我刚刚看到外面来人就说好眼熟，老头子快过来！看看谁来了。”
苏柳眉上去接过那个中年女性抱过来的手：“江妈好久不见了，这些年还好吗？”
江宁激动的说道：“都挺好都挺好，自从你毕业以后就好久没见到你了，可想死我们俩了，最近怎么又回美国了？”
苏柳眉解释了一番，然后江宁的老公也过来了，那个中年男人满头白发，但是身体看上去倒是挺硬朗：“哎呀苏家闺女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来吃点啥，难得回美国，我请你们了。”
一行人跟着热情的江妈他们走进餐馆。
店内装修不算新潮，却充满了岁月沉淀下的温馨与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安的食物原香，与之前米其林餐厅那种刻意营造的氛围截然不同。
刚坐下没多久，江妈就端着几杯热乎乎的豆浆过来：“先喝点暖暖胃，自家磨的，跟外面那些兑水的不一样！”
苏柳眉熟稔地接过，道了声谢，然后对叶麟轩他们介绍道：“江妈江爸是广东佛山人，来这里二十多年了，手艺特别正宗。”
叶麟轩好奇地看着苏柳眉与老板一家熟稔互动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柳眉姐，你以前是在洛杉矶这边留学吗？跟江妈他们这么熟。”
苏柳眉摇摇头，用吸管轻轻搅动着豆浆：“不是，我的学校离这儿可远了，在旧金山那边的斯坦福，开车过来少说也得五六百公里呢。”
“斯坦福？！”林宇和伍嘉佳几乎同时低呼出声，那可是世界顶级的学府！
叶麟轩也睁大了眼睛，他知道苏柳眉是海归，却没想到背景这么硬核。
苏柳眉笑了笑，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嗯。有一年圣诞节假期，我跟朋友来洛杉矶玩，偶然发现了这家店，吃了次他家的烧鹅就念念不忘了。
“后来只要假期长一点，或者心情特别好、特别不好的时候，就会专门坐飞机过来吃一顿。江妈江爸人特别好，每次来都像回家一样。”她说着，目光柔和地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两位老人。
专门坐飞机……就为吃一顿饭？叶麟轩听得咋舌，这就是有钱任性的世界吗？
不过，看着苏柳眉脸上罕见的、带着点怀念和松弛的神情，他又觉得，这或许不仅仅是关于食物，更是一种在异国他乡寻找心灵慰藉的方式。
“真羡慕你啊，柳眉姐，”叶麟轩由衷地说，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些许失落和向往，“能在斯坦福这样的名校读书，见识那么多，人生起点就这么高。”
他想起自己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历，以及为了生存不得不依靠系统伪装成“林悦”的现状，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的像鸿沟一样。
苏柳眉闻言，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他故作轻松的表象，看到那一点点隐藏的自卑和迷茫。
她没有像寻常人那样说“没什么好羡慕的”或者“你也可以的”这类客套话，只是端起豆浆喝了一口，语气平静而通透：
“学历和学校，只是一个平台，一张入场券。它能让你更容易接触到某些资源，看到某些风景，但并不能决定你最终能走到哪里，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人生有很多条路，有时候，看似曲折的那一条，反而能看到更独特的风景，只要你足够坚持，并且……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她的话像一阵微风吹散了叶麟轩心头的些许阴霾。
他怔怔地看着苏柳眉，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气场强大的女总裁，也不是那个热衷吃瓜的八卦精，更像是一个洞察世事的学姐，在给予迷途者一些珍贵的点拨。
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叶麟轩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他想要什么？最初只是想要活下去，摆脱系统的惩罚。
现在呢？作为“林悦”，他似乎拥有了曾经不敢想象的名利和关注，甚至触碰到了国际舞台的边缘。
但“叶麟轩”呢？那个真实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菜来咯！”江爸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叶麟轩的思绪。
色泽红亮、皮脆肉嫩的烧鹅，滋滋作响、香气扑鼻的煲仔饭，还有清鲜的时蔬和炖汤……一道道充满“锅气”的菜肴摆满了桌子，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了最质朴的满足上。
“快尝尝！”苏柳眉拿起筷子，脸上露出了今晚最真实、最放松的笑容，“这才是人间美味。”
叶麟轩夹起一块烧鹅放入口中，外皮的酥脆和肉质的鲜嫩多汁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那是一种踏实而温暖的幸福感，远非之前米其林那种冰冷精致的“艺术”可比。
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忍不住再次偷偷看向苏柳眉。
这个女人，仿佛一个多面的水晶，每一面都折射出不同的光彩，神秘而复杂。
她拥有顶级的学历和见识，却也会为了一口地道的烧鹅打飞的行；她时而精明算计，时而又会说出如此通透豁达的话语。
一顿风卷残云，桌上的菜肴被扫荡一空，众人都满足地靠在椅背上，脸上洋溢着饱餐后的幸福。
地道的家乡菜果然最能抚慰人心，连之前米其林带来的那点别扭也烟消云散了。
江妈和江爸笑眯眯地过来收拾桌子，顺便拉着苏柳眉的手唠家常。
“苏家闺女啊，这一晃都这么多年了，看着你现在这么出息，江妈真替你高兴。”
江妈拍着苏柳眉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慈爱，“就是不知道……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啊？有没有谈男朋友？要是结婚了，可一定要告诉江妈，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这话题转得猝不及防，正在喝最后几口豆浆的叶麟轩猛地被呛到，“咳咳咳——！”他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苏柳眉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挑眉看着他。
林宇和伍嘉佳更是投来了疑惑又带着点探究的目光。
伍嘉佳心直口快，直接问道：“林悦姐，人家江妈问苏总呢，你激动个啥？难不成……”她眼神在叶麟轩和苏柳眉之间转了转，带着促狭的笑意，没把后半句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宇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写满了“有情况？”。
叶麟轩感觉自己简直是无妄之灾！他刚才就是纯粹被这突如其来的八卦问题惊到了，加上喝得有点急，才呛到的！
他赶紧摆手，一边顺气一边慌忙解释：“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刚才喝水喝太急，不小心呛到了！你们继续，继续聊！”
他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心里哀嚎：【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什么尴尬事都能让我碰上！】
【宿主，你的生理反应确实过于剧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联想。】零客观地评价道，【建议学习更好的表情管理。】
苏柳眉看着叶麟轩那副急于撇清、耳根却悄悄红了的窘迫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笑意，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她转过头，对着一脸关切和好奇的江妈江爸，无奈地笑了笑，语气轻松地回答道：
“江妈，您就别操心我了。我现在啊，忙着事业，暂时还没考虑那些呢。等真有好消息了，肯定第一个告诉您二老。”
她巧妙地将话题带了过去，既没让长辈失望，也避免了深入讨论。
江妈似乎有些遗憾，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事业重要，事业重要！我们苏闺女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最好的！”
又寒暄了几句，苏柳眉便起身结账，尽管江爸再三表示要请客，她还是坚持付了钱，并约定下次来洛杉矶一定再来看望他们。
离开餐馆，走在唐人街依旧热闹的夜色里，叶麟轩刻意落后了半步，有点不敢看苏柳眉。
他感觉刚才自己的反应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太蠢了！
苏柳眉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只是在上车前，她状似无意地回头瞥了叶麟轩一眼，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豆浆……还好喝吗？”
叶麟轩：“……”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了。
【宿主，根据分析，苏柳眉此举有99.7%的概率是在调侃你。】零一本正经地汇报。
叶麟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