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闻言，眉头微皱，也传音回道：“道友既然识货，当知此物价值。
若非急需资源提升实力以应对危局，在下也舍不得出手。
价格可以稍议，但若太低，请恕在下无法接受。”
江沐川心中一定，知道有戏，继续传音：“灵石我确实拿不出那么多，不过……我可以用一些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物品来抵扣部分，或许比灵石对道友更有用。”
“哦？是何物？”摊主来了兴趣。
江沐川不再多言，示意摊主布下隔音禁制。
那摊主也是果决之人，挥手打出一道灵光，一个淡白色的光罩将两人连同那块巨大的原矿笼罩在内，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和声音。
江沐川这才不慌不忙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
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即使隔着禁制，也让近在咫尺的摊主精神一振，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这是……筑基丹？！”摊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死死盯着玉瓶，呼吸都急促起来。一枚筑基丹在平时就足以让练气后期修士抢破头，如今兽潮危机，修为高一线，活命的机会就大一分，筑基丹的价值更是难以估量，完全是有价无市！
“不错，正是筑基丹。”江沐川平静地说道，“我用此物抵扣，道友觉得如何？”
“几……几枚？”摊主的声音干涩。
江沐川伸出五根手指：“五枚。”
“五枚！”摊主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激动再也掩饰不住。五枚筑基丹，其实际价值在眼下早已超过了五万灵石！更重要的是，这是他急需的、能直接提升他和他亲近之人实力的硬通货！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换了！这块东灵青玉原矿，归道友了！”
双方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摊主甩掉了一个看似价值高但有些隐患还难以快速变现的“烫手山芋”。
换来了能立竿见影提升实力的筑基丹。
而江沐川则用对他而言可以“批量生产”的筑基丹，换取了可能蕴含海量混沌灵气的宝藏。
摊主迅速收起玉瓶，对着江沐川一抱拳，头也不回地挤开人群，瞬间消失在人流中，生怕江沐川反悔似的。
江沐川则是一挥手，将那巨大的青玉原矿收入储物袋，也立刻转身，向着住处走去，同样没有丝毫停留。
一路绕行，没有再见到其他特别动心的东西，当江沐川回到临时租住的僻静小院，开启所有防护禁制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心神沉入枯井空间。
那巨大的东灵青玉原矿静静地悬浮在混沌色的枯井空间中央，散发着温润的青白灵光。
什么三成出玉率，什么内部可能存在的特殊惊喜，在这一刻对江沐川而言都已不重要。
他只相信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最根本的力量——混沌本源灵气。
“炼化！”
心念一动，枯井空间内那股无形而伟大的力量开始作用在这块巨物之上。
如同冰雪消融，坚硬的石皮和内部细腻的玉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气化，转化为最精纯的灵气，然后被枯井空间提纯、转化为一丝丝混沌色的本源灵气，汇入空间深处。
这般大块的原矿，蕴含的灵性果然远超同等体积的下品灵石，炼化过程带来的灵气反馈让江沐川心神舒畅。
然而，就在炼化进程过半，原矿核心区域即将被触及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嗡！”
一声轻微的震鸣从原矿核心传来。
紧接着，一丝极其隐晦、带着阴冷死寂气息的黑灰色气流，猛地从被剥离的玉石缝隙中钻出！
这气流如同有生命般，迅速凝聚成一根细若发丝却凝实无比的锁链，锁链的一端带着一股强烈的“捕捉”和“依附”的意念，猛地探出，试图突破枯井空间的束缚，抓取外界任何可能存在的生命气息或能量！
这股气息，与东灵青玉本身的生机勃勃截然相反，充满了不祥与诡异！
“果然有古怪！”江沐川心中凛然。
他的直觉没错，这块原矿内部确实藏着东西！
这黑灰色锁链散发出的气息，让他都感到一阵心悸。
可惜，这里是枯井空间，是江沐川绝对掌控的领域，隔绝内外，自成一体。
没有江沐川这个主人的允许，任何力量都无法随意进出。
那黑灰色锁链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枯井空间的壁垒上撞击、探查，却徒劳无功。它的力量似乎在迅速消耗，变得越来越暗淡。
最终，在枯井空间绝对力量的镇压和炼化下，这根试图“越狱”的黑灰色锁链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彻底崩散开来，化作一缕精纯的能量，最终也难逃被枯井空间一同炼化、吸收的命运。
江沐川眉头微蹙，仔细感应着那丝被炼化后的能量。
其中除了混沌灵气，似乎还夹杂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关于“束缚”、“冥土”、“印记”的法则碎片，但很快就被混沌同化，消失不见。
“这东西……不简单。
看来这东灵青玉原矿的来历，恐怕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江沐川心中暗道，同时也更加庆幸自己果断将之炼化的决定。
若是真的拿去切割炼制法器，恐怕会引出不小的麻烦。
让自身沾染上一些奇奇怪怪的负面属性力量都是有可能的。
压下心中的疑虑，他继续专注于看炼化的进程减压。
庞大的原矿最终几乎彻底消失，绝大部分转化为了接近八万四千缕的混沌本源灵气！
这个数字远超江沐川的预期，让他大喜过望。
“值了！太值了！”感受着枯井空间内充盈的混沌灵气，江沐川信心大增。
有了这笔新加的“启动资金”，他就可以大量复制那些价格飞涨的丹药、灵符，在这场兽潮危机中，攫取巨大的利益，并为自己积累更雄厚的修炼资源！
至于原矿中那点小小的“惊喜”和随之而来的“惊吓”，在绝对的力量和收益面前，不过是炼化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