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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酒的人都晓得，下酒时不沾米饭面食，单凭下酒菜就能填饱肚子。今儿个连凑热闹的红心也没动主食，满桌菜碟早就被扫荡一空。
小龙小凤还算赶上趟，能捡着些剩菜。阎埠贵家可没这口福，不过这一个多月来，他家倒有三口人跟着田力他们蹭上了饭。就算阎埠贵去上班，红心也允了三大妈每日晌午打包些饭菜回去——那些油水足的荤菜，可比老阎家平日的粗茶淡饭强多了。
等红心这桌酒足饭饱，宋桂蓉带着丽收拾碗筷，龙小芳也搭把手。好在盘盏都见了底，涮洗起来倒不费事。
红心哥，往后我洗澡能来你家不？何雨水啃着昨日剩下的龙眼，半筐果子都快进了这丫头的肚皮。
红心被这话呛得直咳嗽：傻丫头，这事儿心里知道就成，哪能挂在嘴边？要来便来，别嚷嚷。
何雨水涨红了脸直点头。姑娘家到底比毛小子早开窍，可一想到能痛快洗个热水澡，不用再躲在屋里拿湿毛巾凑合，嘴角还是翘了起来。
待众人散去，红心匆匆冲了个澡。可惜热水烧得少，洗得不够酣畅。大姨，我先睡了。走出浴室时，见宋桂蓉仍在堂屋 ** ——刚搬来这气派的四合院，到底不比从前挤筒子楼的日子。
被他一唤，宋桂蓉才醒过神：快去歇着，明早还要上学呢。
红心笑着应了。有些事不急在一时，等姐姐姐夫来了，大姨自然就能适应。回屋后他并没急着睡，从空间取出译好的书稿。六十万字虽已完工，这个月却只打算交四十七万字——刚好够出两本内容连贯的册子，连排版建议都附上了，就不知人卫社会不会采纳。
忙完正事，他闪身进空间逮了头野山羊。既是说了周末涮锅子，那就得说到做到。再出来时，月光已爬上窗棂。
那一夜，红心在新家里睡得特别香。床铺和被子都是全新的，可对他来说，这就是最温暖的港湾。中国人对的眷恋，是外人很难体会的。
清早起床精神饱满，洗漱完毕时，宋桂蓉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大姨，今天吃什么呀？他突然蹦进厨房，把宋桂蓉吓了一跳。
蒸馒头、炒鸡蛋，跟隔壁婶要了根酸黄瓜，还有小米粥。宋桂蓉早就习惯了小儿子的冒失，感觉自己心脏都被锻炼得更强壮了。
其实早餐并不费事。打鸡蛋需要花点力气，但下锅翻炒两分钟就熟。酸黄瓜只需简单切片，馒头是昨天剩下的，热一下就好，只有小米粥是早上现熬的。
可这顿简单的家常饭，红心却吃得格外香甜。
饭后宋桂蓉才得知儿子要带盒饭上班，顿时慌了神：这可咋办？要不中午我给你送？
不用麻烦。红心不以为然，我拿两个馒头抹点辣椒油，再带几个煮鸡蛋就行。
那我来准备。宋桂蓉不仅装好馒头鸡蛋，还加了自己腌的野山葱咸菜，比普通萝卜咸菜可口多了。
收拾妥当，红心就背着书包跟航、何雨水上学去了。
何雨柱不用那么早上班，吃完早饭就出门寻找铜锅店。作为地道的北京人，他对火锅情有独钟，而且丝毫不怀疑红心能弄到羊肉。
除了铜锅，他还买了芝麻酱和香油。虽然专攻川菜，但他吃火锅还是习惯蘸芝麻酱，只有红心偏爱辣椒油。
采购完先回家放好东西，何雨柱才去上班。一到单位就直奔后勤部，打听最近什么时候有整猪配送，就为要两根棒骨熬火锅汤底。
学校里，红心继续翻译书稿。累了就翻翻课本，既能让大脑休息，又能复习知识。午饭时，何雨水看着他饭盒里的馒头鸡蛋，满脸诧异——她本来还打算蹭顿饭呢。
“呐，大姨不清楚今早要带饭盒，所以没准备，来尝尝。”尽管这样，红心还是把鸡蛋分给了何雨水，“吃完了去教室，我包里有苹果。”
“早知道昨晚就该留些剩菜。”何雨水啃着鸡蛋竟还嘟囔不满——最近野鸡蛋太多，早吃腻了。红心和航听她孩子气的抱怨，都笑出了声。
饭后航去洗碗，何雨水屁颠屁颠跟着红心拿苹果。这丫头总算懂事，把三个苹果全洗了，没只顾自己。“红心哥家的苹果最甜！”她咬一口就眯起眼，午饭的怨气早抛到天边去了。
“带教室吃，吃完睡会儿。”
“嗯嗯！”
红心午休片刻后，在最后一节课找班主任谎称要去师傅家学医，从此提前离校——他得腾时间“买菜”，总不能天天变魔术似的让食材凭空出现。
“这么早回来？”宋桂蓉盯着拎菜进门的小儿子直 ** 。倒不是惊讶那些食材，而是这放学时间。
“懒得自习。”红心灌了杯水，“大姨，晚上炒鸡吃？”
“成。”宋桂蓉话到嘴边又咽下。
红心笑着挪近凳子：“别操心，我就算整年不去学校照样稳坐第一，甩第二名十八条街。课本全吃透了，在学校耗着纯属浪费生命。”
这番话让宋桂蓉眉头舒展：“你心里有谱就好，但功课还得温习。歇着吧，我去收拾鸡。”
红心待着也是待着，索性跟着宋桂蓉身后转悠，嘴里还念叨个不停：大姨，我看我姐根本没必要为了我推迟要孩子的事儿。我这成绩都快成全国第一了。
要不晚上咱俩一块劝劝她？您不想早点抱上小娃娃吗？我跟您说，小宝宝可招人稀罕了，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
他是真惦记早点抱外甥女。要说喜欢小孩这一块，红心绝对是真心的，要不也不会对院里那些孩子都那么上心。
只不过现在院里的孩子都长大懂事了，不好逗着玩了。剩下贾家那两个，他也懒得搭理——都知道将来是什么德行了，现在凑近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宋桂蓉能不想抱子吗？当然想。可儿媳妇在这事上态度明确，她不想因为这事闹矛盾。反正也就晚一年，又不是不生，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事儿你自己跟你姐说去。宋桂蓉懒得搭理小儿子，随他在那儿瞎嘚啵。
红心碰了个软钉子，但转念一想：原剧里何雨柱一次就让娄晓娥怀上了，说明那家伙在这方面还挺能耐。照这么算，龙小芳应该也快有好消息了。
嗯，过些日子得给龙小芳把个脉。
宋桂蓉瞧着小儿子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就知道这小子准没憋好屁。再说他在厨房也帮不上忙，干脆轰他出去别在这儿捣乱。
燕回家时，看见弟弟正趴在八仙桌上写写画画，面前摊着本砖头厚的书。她知道弟弟这是在翻译医书。
说实在的，看着这一幕，燕心里直发酸。弟弟再聪明早熟，到底也才15岁。可不知不觉间，这个半大孩子已经开始为这个家奔忙，付出的比想象中多得多。
像是胡闹却捣鼓出花生油的法子；丈夫想往上走，弟弟忙前忙后罗人情往来；还有帮着跟单位王主任搭关系。
桩桩件件都是为了这个家，包括眼下翻的这些医书。
燕忍不住走过去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别太拼，翻不完就算了。
红心一脸莫名：姐，谁说我不完？我都翻了六十多万字了。人卫那儿只要我每月交十五万字，这都够交四个月了。
“这么快？”燕瞪大了眼睛，震惊于60万这个数字，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写不了这么多字。
红心咧嘴一笑：“这活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说白了就是抄书，故意唬他们难写，不然怎么赚这么多钱？”
他摆摆手，一脸嫌弃地打发姐姐：“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去帮大姨做饭吧。”说完就低头继续奋笔疾书，直到晚饭才停笔，把书稿全都抱回自己屋里。
吃完饭，燕和李军收拾完桌子就回筒子楼。红心幸灾乐祸地想：让他们也尝尝来回奔波的滋味。可转念又觉得好笑——这两人本来每天都要回去，区别只是吃完饭再走而已。
懒得琢磨了，他回屋继续忙活。
八点一到，他锁上门，跟宋桂蓉说了声要睡觉，转身就钻进了空间。
右岸的牲畜已经养得膘肥体壮，红心绕了一大圈，把能宰的全宰了。不是他心狠——再不动手，肉老了不说，这群大胃王迟早吃垮他的牧场。
这一轮围剿下来，他囤了二十多头牲畜，外加几百个野鸡蛋，够全家吃半年。放养的幼崽还得再养两个月，趁这空档，他打算把右岸的牧场再扩一扩。
现在右岸有一万亩牧场，听着阔气，其实养不了多少牲口——这才是他下狠手的真正原因。要是不缺草料，他才懒得费这劲儿。
要是扩大到十万亩？
地盘大了，牲口是能多养，可抓起来也费劲，搞不好半天都逮不着一只。
如今想买辆摩托还得再熬几年，至少要等到八十年代末才有希望，到时候就不用费劲骑自行车了。
红心洗漱完毕就一头扎进空间里睡下了。
第二天从空间出来，吃过宋桂蓉准备的早饭，他拎着饭盒正要出门上学，没成想在门口被刘海中拦了下来。
看对方那副嘴脸就知道没憋好事，红心把书包扔给航让他先走，自己倒要看看这老狐狸想耍什么花招。
二大爷，我赶着上学呢。红心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老东西有话快说。
刘海中这人之所以招人嫌，就是因为他那榆木脑袋根本听不懂弦外之音。不耽误工夫，咱边走边说成不？
红心无所谓地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直到出了四合院大门，刘海中才搓着手开口：红心啊，你这新宅子落成，按咱们院里的规矩是不是该摆几桌热闹热闹？
办不办酒席全凭自愿，但刘海中这番话着实把红心逗乐了：二大爷，咱们院什么时候有这规矩了？再说了，我要是摆酒席，您老打算随多少份子钱？自打我搬来这院子，可从来没见过谁家办酒不收礼的。
刘海中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
红心可没空跟他耗：您慢慢琢磨，我这真要迟到了。说完蹬上自行车就溜。
这事儿对红心来说连个小插曲都算不上，之后三天刘海中再没敢来纠缠。这些天红心过得挺自在，白天在学校翻译医书，晚上就在空间里开垦牧场。
他越来越享受这种充实的生活。
直到周六下午，红心扛回一只六十多斤的野山羊，院里才又热闹起来。因为事先跟何雨柱打过招呼，等他回到院里时，何雨柱早就候着了。
嚯！这羊可真够肥的！
怎么样？你把它弄中院去，我叫我大姨和姨来帮忙。诶，要不今晚就吃涮羊肉？红心盯着肥羊直咽口水。
搭把手成不？何雨柱实在没辙，六十多斤虽然不算沉，可红心光站着看热闹，压根没打算帮着抬。
得，还是搭把手吧。
两人把羊抬到中院水龙头旁，红心跑去后院喊帮手，何雨柱先回屋把大骨棒炖上。那骨棒新鲜得很，是今儿个从轧钢厂顺来的，光溜得连肉末都找不着，狗见了都得掉眼泪，除了熬汤确实派不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