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火焰渐渐熄灭,从爆炸现场发现了尸体。
查身份,排查出入名单……
一项项工作安排下去,小原游找了个花坛坐着,等待着自己的小鬼哥哥们的勘察报告。
“你怎么不去?”
诸伏景光坐在旁边,正看着弘树在花坛边缘围着几个小孩歪头观察。
听到小原游的询问,诸伏景光轻声道:“我做这些不是很熟练,让他们去吧。”
说到这里,诸伏景光轻叹一声,摸摸口袋看向小原游。
小原游沉默一瞬,从口袋中抽出了线香点燃,然后戳在花坛的泥土之中,旁边还放着一盒香烟。
他看着线香燃烧,然后低声吐槽:“迟早要给高明哥告状,一天天好的不学,学什么吸烟……”
诸伏景光:……
这话说起来挺好听的,但是小原游似乎没有立场可以说。
诸伏景光哼笑一声,“那明明是我亲哥。”
“是是是,高明哥我在——”话音还没有落下,诸伏景光扑过来。
虽然是鬼,但还是努力捂嘴,脸颊都变得有点僵硬,“不许说了!”
“不说不说……”小原游低垂着眼睫,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微微偏过头,假装整理袖口,实则用垂落的发丝半掩着脸庞,生怕别人瞥见自己唇角那抹几不可察的弧度,肩膀随着压抑的笑声轻轻颤动,“你现在也变坏了,以前看到炸弹都要跳起来,现在旁边就是爆炸,你在这里飘着玩……”
不像。
闻言,诸伏景光一愣。
他皱起眉头思考着,半晌才道:“柯南不活跃的时候,我好像会正常一点吧?”
小原游:……
万恶之源!
小原游回忆了一番,半晌后点头,“确定了,咱回去就努力搞死他。”
诸伏景光一言难尽,“按照正常逻辑,我是个鬼,没有活人给鬼让路的。”
“那怎么不能了?”小原游反问,轻飘飘看了诸伏景光一眼,“你说吃荞麦面,我一个不喜欢吃面条的人,天天让高明哥送面条来东京,不算吗?”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叹气,“说不过你。”
“呵,你什么时候能说的过我。”
“欺负我自闭。”
“你还欺负小孩,三十岁的人了,欺负我这个二十的。”
“我明明才二十多岁。”
“怪谁?怪谁!”
垂着头嘴唇微动,但是却吵吵闹闹。
不多时,萩原研二咬着香烟溜溜达达飘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只陌生的鬼。
小原游眼皮一跳,将手腕上的朱砂串往上撸了撸。
没破案之前,不能超度。
还得留着呢,能够节省很多很多时间。
“这几个也不超度啊。”松田阵平飘在一旁当看守,过来之后很是熟练的从诸伏景光手里拿过灵魂香烟,语气都带着一点理所应当,都是乐手,什么大提琴小提琴钢琴,留着,给弘树当老师。”
对,自己家这几只鬼还能凑一起学一学打发时间。
要不然太无聊了,也不是每天都可以出门盯梢的。
“哦。”小原游应了一声,看了看拉着小鬼去做鬼魂笔录的伊达航,最后起身。
鬼找到了,现场看一遍也就差不多了,至于别的……
小原游侧头,看着并排坐在花坛边缘刚刚结束问话的少年侦探团。
孩子们正将目光投过来,眼神之中没有多少对于危险的恐惧,也没有多少对儿童咨询所的胆怯,只剩下……
兴奋。
七嘴八舌的说着有关案件的信息,甚至还向警察反问。
孩子们似乎察觉现场还有一个能透露更多信息的熟人,嗖一声从花坛上蹦下来,直冲小原游。
小原游眼皮一跳,瞬间抬手制止。
少年侦探团急刹在面前,并排站着。
“小原哥哥也来了。”
“小原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小原哥哥,里面死亡的都是谁啊。”
“我们可是少年侦探团,小原哥哥查案带上我——”
一片七嘴八舌之中,小原游闭上眼睛,“你们再这样下去,别想回家了,给你们换新的爸爸妈妈吧。”
几个小孩一愣,呆呆地看着小原游。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新的爸爸妈妈?
小原游看着躲远了偷笑的诸伏景光和朝着诸伏景光伸出手的弘树,视线挪到面前的孩子们身上,“一天天乱跑,你们的父母来来回回跑程序打官司,前脚把你们接回家,后脚再被带走,家里日子不过了?还是你们真的想要换个新的爸爸妈妈?又或者一直留在儿童咨询所生活?”
小原游稍稍弯腰,冷漠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孩子,“刚刚听同事们说,你们几个打算溜进现场?音乐课程还没有结束你们就乱跑对吗?”
“小原哥哥……”
孩子们迟疑着上前一步。
小原游嗖一声后退,“去找陪你们来的老师,直接回儿童咨询所。”
他转身进入爆炸现场寻找线索,只留下几个孩子歪着头满目悲伤。
“小原哥哥不和我们说话。”
“要是柯南在就好了。”
高木涉讪笑着跟过来,带着咨询所的老师。
孩子牵住高木涉的手掌,“小原哥哥不开心吗?”
高木涉啊了一声,困惑挠头,“没有啊,小原警官性格一直很好的,从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啊。”
哦不对,应该是也没有特别开心的时候,总是那种温和的模样。
“可是他刚刚不想和我们说话。”
听着孩子们带着一点委屈的声音,高木涉讪笑,“可能是单纯不喜欢小孩吧?”
孩子们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
高木涉一惊,急忙改口,“可能是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们吧?”
“哇——”
孩子们哭出声来,高木涉更无辜了。
他眼底的尴尬变成了迷惑,挠着脑袋看着这几个张嘴大哭的孩子。
不对!
不对!
这几个孩子别说被人说不听话了,就是见到尸体都不哭!
这是怎么了?!
儿童咨询所的老师带着孩子们离开,高木涉只能左右看看,将目光投向了白鸟任三郎。
白鸟任三郎复习了一遍自己这段时间接受的心理学教育,很是好心的解释,“可能是最近听太多了,最后一根稻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