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凌尘渊与小黑的身影降临在一处陌生的世界，天空是一片凝固永恒的铅灰色。
凌尘渊目光所及之处，是无垠的荒芜。大地被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焦黑色深渊撕裂。
那些深渊的边缘，岩石呈现出琉璃化的光滑质感，远处一些巨大山脉的轮廓只剩下残破的骨架，像是被巨兽啃食过的残羹。
“一个荒凉的世界……这里就是青玄界域吗？”凌尘渊有些不可思议。
突然，他怀中的小黑，开始躁动起来。
“呸……这个世界……味道真差。充满了腐烂和死亡的味道。”
它不安地在凌尘渊怀里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嘶声。那双金色的瞳孔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寸空间。
“小黑，安静。”
凌尘渊轻轻抚摸了一下小黑的脊背，安抚着它的情绪。
“主人，这个世界不对劲。有东西在污染它。一股非常讨厌的法则烙印。”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小黑的反应，比任何神识探查都更具说服力。这片烬土，不仅仅是死寂这么简单。
凌尘渊顺着小黑的目光望去，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但他知道，小黑察觉到了什么。
“天机之域。”
刹那间，方圆万里之地在他脑海中呈现出另一番模样，无数能量丝线构成的立体画卷。
绝大部分丝线都是黯淡的、断裂的，如同死去的神经。这便是这个世界法则崩坏的体现。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的能量网络中，遥远的东方，有一个极其微弱、但却正在规律地闪烁着。
那是一股能量波动。
很微弱，甚至不如中州一个合体境修士全力一击来得强烈。但在这片万物死寂的烬土之上，它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唯一的、鲜活的生命迹象。
“嗯？那边……还有点‘活食’的味道。很弱，但确实是活的。”小黑的语气提起了点兴趣。
有生命，就意味着有文明，有情报。
凌尘渊的目标瞬间明确。
他将小黑放到肩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他没有使用任何的超维技能，而是自然的行走，对于一个新世界，他需要探索，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地道的考古学家，探索这方未知的世界。
“主人，我们真的要走着去吗？好慢……”小黑抱怨道。
凌尘渊没有搭理小黑的抱怨，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踏出身形便如鬼魅般向前滑出数百公里。
他的速度极快，身影在空旷的荒原上空拉出一道淡淡的残影。
沿途的景象更加印证了此地的惨烈。
他经过一片巨大的骸骨之海，每一根骨头都如同山峦般大小，不知是何种上古巨兽的遗骸。
他跨过一条干涸的河床，河床底部是琉璃化的晶体，在铅灰色的天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这里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终极战争。
凌尘渊越是靠近，那个能量波动就越是清晰，充满了混乱与暴虐的气息。
他能模糊的感应到，其中几人的生命气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战斗。”
“哦？有东西在打架？是那些‘活食’在自相残杀吗？”小黑好奇地问道。
凌尘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每个地方都如出一辙，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杀戮无处不在。
他非但没有加速，反而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就像一个悠闲的看客。
越过最后一座由金属残骸堆砌的山丘，凌尘渊的目光落在那片灰烬平原上，战斗的场面并不激烈，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围猎。
十几名修士身上的道袍早已破烂不堪，血污与灰烬混在一起，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们背靠背结成一个简陋的剑阵，每一个人都在剧烈地喘息，手中的长剑上灵光明灭不定，显然是灵力即将耗尽。
包围他们的，是三四十头形态扭曲的怪物。
这些怪物通体漆黑，仿佛是用凝固的怨气捏合而成。它们的四肢细长而僵硬，末端是锋利的骨爪，在灰烬大地上划出刺耳的“滋啦”声。
它们没有五官，只有一张不断开合的裂口，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吼，浓郁的黑气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仿佛是这片世界混乱法则的具象化。
凌尘渊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这些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