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的另一边,张翠山早已在数月前便悄然折返中原。儿子张无忌即将出谷踏入江湖,这人生关键的第一步,他无论如何也要亲自见证。
这几年他极少去谷中探望儿子,并非无情,而是张无忌武功已然大成,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迹。
现在张无忌尚未执掌明教,亦未习得乾坤大挪移等神功,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张翠山深知此刻还不是现身之时。
不过,他已为重逢做好万全准备,只待儿子真正独当一面,他便会以合适的时机和理由重新出现在儿子身边。
届时,就算这世间真有某种意志,会因为他干预剧情而降下惩戒,以他们父子二人的实力,携手之下,亦足以抗衡。
不过为防张无忌坠崖生变,张翠山还是特意到崖下进行了仔细的查探。见那堆干柴完好地在地上堆叠着,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
有这柴堆缓冲,张无忌纵使坠落,多半也只是受伤,性命当可无虞,之后靠着九阳神功的自愈之力,很快也能恢复。
不过,张翠山还是在附近暗中藏身,确保若有意外发生,能第一时间出手相救。
之后张无忌从悬崖坠落,恰好被柴堆稳稳接住,虽摔断双腿,性命总算无碍。
可张翠山未曾料到,积雪之下竟藏着一块暗石,张无忌从柴堆翻滚而下时,后脑正正磕在石上,当即晕厥过去。
张翠山心头一紧,身形急忙闪现到了一旁。一边将九阳内力灌输进儿子体内,一边探查他的情况。
好在张无忌气息平稳、脉象有力,只是暂时昏迷,张翠山这才松了口气。
见四下无人,儿子也没什么危险,张翠山便准备离去。他使用壁虎游墙功循着陡峭崖壁攀岩而上,没多久便抵达崖顶平台。
眼前景象令他哑然失笑:朱长龄正死死卡在石缝之中,半截身子深陷其内,只剩臀部在外胡乱扭动,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他脑中闪过一丝荒诞念头,若将这被困之人换成个女子,这情景倒与前世看过的某些电影桥段颇为相似,不过他赶紧将这念头抛诸脑后。
按原着轨迹,朱长龄将被活活卡死在石缝中。
即便这已经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死法,张翠山还是决定给其死亡的过程加一些佐料。
张翠山走到石缝旁,运转乾坤大挪移功法,五指如铁钳扣住朱长龄后背,稍一发力,便如拔萝卜般将他硬生生从石缝中拽出,带起一片碎石尘土。
朱长龄本已陷入绝望,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倍感艰难。骤然间身体一松,重见天日。
他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忙不迭喊道:“无忌,多谢你!没想到你竟不计前嫌,救了朱伯伯!”
他原以为是张无忌脱险后折返相救,可抬眼看清来人面容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此人他并不认识。
在无人能到的绝壁之上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无异于白日见鬼,朱长龄只觉浑身寒毛倒竖,心脏险些骤停,惊骇欲绝地瞪着对方:“你…… 你是谁?”
“朱老爷,当真不记得我了?” 张翠山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不…… 不记得。” 朱长龄苦思冥想,始终想不起何时见过这张面孔。
张翠山不再多言,屈指微弹,一阳指力瞬间破空而去,直刺身旁山壁。只听 “彭” 一声,碎石纷飞,崖壁上赫然多出一个硕大窟窿。
“一…… 一阳指!” 朱长龄瞳孔骤缩,这是他朱家的家传绝学,他怎会不识?
只是对方的指力已然臻至传说中一灯大师的境界,而朱家几代人连劲力离体都难以做到。
“前辈莫非是家祖故人?”
“不是,我给你一个提示。” 张翠山淡淡道,“我这一阳指,正是从你朱家所学。而且与这山崖也颇有关联。”
“从朱家所学,又与山崖有关……” 朱长龄浑身巨震,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段往事。当年曾有人潜入家中偷看一阳指秘籍,随后便跳崖 “身亡”。“你…… 你是曾铁牛?!”
“总算猜中了。” 张翠山笑意更浓,“当年我夫妇被逼跳崖,看似身死,实则是落到了这平台之上。”
朱长龄连忙换了副谄媚嘴脸:“曾兄吉人自有天相!看在一阳指的渊源上,求您带我离开这绝境,日后我必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可以,不过我要先给你出个题,你能猜出答案我便将你放下悬崖。曾铁牛并不是我的真名,下面,请你猜猜我的真实名讳。” 张翠山戏谑道,“提示你一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当年曾救过你们全家性命。”
朱长龄搜肠刮肚,却毫无头绪。朱家久居昆仑,鲜与外界往来,没有什么仇人,又何来这样一位救命恩人?
“猜不出?” 张翠山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缓缓展开。“再给你一个提示”
画中是一片荒野,一名少年左手持银钩,右手挥铁笔,正与五名敌人恶斗。地上躺着两人,正是朱长龄与姚清泉,一旁还有位青年妇人抱着女婴。
这幅画,正是朱长龄当年为蒙骗张无忌而伪造的 “恩公图”。
“朱长龄,你这画,可画得半点都不像我啊。” 张翠山的笑容渐渐冷却,语气中透着彻骨寒意。
朱长龄从未见过张翠山真容,画中人物是以张无忌样貌为蓝本绘制,与此刻的张翠山仅有三分相似。
“你…… 你是张翠山!你还活着!” 朱长龄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如纸。他之前屡次欺骗、暗害张无忌,如今竟是孩子的父亲寻上门来讨债了!
他 “噗通” 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张五侠饶命!小人一时鬼迷心窍,皆是贪念作祟,绝非有意冒犯您和无忌!求您看在无忌唤我一声朱伯伯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
他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爬过去抱住张翠山的腿,“无忌喜欢小女九真,不如我们结为亲家,化干戈为玉帛?”
张翠山冷然不语,眼神中毫无波澜。
朱长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运起一阳指力,直取张翠山丹田要害。即便他的一阳指远不及对方精深,但如此近距离突袭,足以让对手瞬间失去战力。
可他的手指刚触到张翠山衣衫,便如撞上铜墙铁壁,一股雄浑的反震之力猛然传来。朱长龄闷哼一声,指骨瞬间尽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哼,你的为人果然不出我所料。” 张翠山屈指一点,一阳指力精准点中朱长龄周身大穴。随后他提着对方走到悬崖边。“刚才说帮你下崖,现在我说到做到。”
因为怕砸到张无忌,他特意选了个偏僻角落,冷声道:“刚才我儿无忌受你蒙骗,险些葬身崖底。今日,你也尝尝这粉身碎骨的滋味。”
说罢,他松手一放。朱长龄的惨叫声划破山谷,在空旷的峡谷间久久回荡,最终渐渐消散在风里,最终死在了张无忌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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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张翠山一直暗中守着张无忌,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天,他得到消息,自己在光明顶的暗线突然有要事相商,张翠山只以为不会用太长时间,便前去赴约。
可等他回来时,却发现原本躺在地上,无法活动的张无忌已不见踪影,他不由大急。
“靠,我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