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内光线充足，数十个展位沿通道排布，每个展位前都围满了询价的人。空气中弥漫着当归、黄芪的药香，混着展位焚香的檀香，耳边此起彼伏的 “这株人参年份够不够”“朱砂纯度怎么算” 的讨论声，让整个大厅充满烟火气。陆衍刚走两步，就看到不远处 “恒丰药材行” 的展位前，林薇正拿着检测报告跟客户讲解，白色职业装衬得她干练，发髻上别着的珍珠发夹随着手势轻轻晃动。
“陆衍！这里！” 林薇抬眼扫到他，立刻笑着挥手，声音透过人群传过来。
陆衍加快脚步走过去，目光掠过展位上的药材 —— 玻璃罩里的百年野山参须根完整，真空包装的千年何首乌泛着深褐色光泽，旁边的检测报告标注着 “无农药残留”“药性留存 98%”。“你们家的货确实扎实。” 他由衷称赞。
“我爸说了，交流会是露脸的机会，必须拿最好的。” 林薇递给他一杯温茶，指尖碰到杯壁时还带着笑意，“今天来的有不少老中医和收藏者，说不定能找到你要的特殊药材。对了，这次有个神秘卖家，据说要拍一件压箱底的宝贝 —— 一枚上古丹药，好多人都是冲这个来的，你要不要留意下？”
“上古丹药？” 陆衍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知道是什么功效吗？”
“不清楚，只听说是从古墓里出来的，至少有三千年历史，表面还刻着看不懂的纹路，专家都没鉴定出具体用途。” 林薇指了指大厅中央的高台上，“下午两点开始拍卖，压轴就是它，你要是感兴趣，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陆衍点点头，接过林薇递来的交流会手册，指尖划过上面标注的拍卖时间。他心里隐隐有个期待 —— 自从修炼鸿蒙守护诀以来，他卡在化气镜 1 层已经快两个月了。这门功法共分 10 个境界，从 1 层到 9 层逐层递进，最终臻至大圆满，每层突破都需要海量灵气支撑，寻常修炼速度极慢，他若能找到蕴含精纯灵气的宝物，或许能打破瓶颈。“我先逛逛看有没有辅助药材，下午再去凑个热闹。”
“行，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薇说完，又转头去招待刚过来的客户，声音温和却条理清晰。
陆衍揣着手册，沿着展位慢慢逛。他每走一个展位，都会悄悄运转鸿蒙守护诀 —— 不是为了催动鸿蒙佩，而是用功法感应药材药性。大多数展位的药材都是普通货色，灵气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偶尔遇到几株年份久些的，灵气也远不如张宏远之前送的上品药材，更比不上鸿蒙佩空间青铜柜里，经灵气滋养过的药材。
逛到大厅角落时，一个不起眼的展位让他停了脚步。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面前只摆着几包用牛皮纸裹着的药材，还有一本摊开的泛黄古籍，摊位前没什么人，只有老者自己在慢悠悠地喝茶。陆衍本想路过，却突然感觉到古籍里传来一丝微弱的灵气 —— 不是药材的气息，而是纸张本身浸透着的、带着岁月感的灵气，像是某种古老工艺制作的纸张。
“小伙子，眼光独到啊。” 老者抬头看他，放下茶杯，指了指那本古籍，“这是南宋的《本草秘录》，我家传的，里面记了不少失传的炮制方法，还有几幅没人认得出的丹药图谱。”
陆衍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古籍封面 —— 纸张粗糙却坚韧，边缘虽有磨损，上面的小楷却依旧清晰。他翻到最后几页，果然看到几幅手绘的丹药图，其中一幅画着淡金色丹药，表面刻着细密纹路，旁注 “聚气破境，贯通经脉”，竟像是专门为突破境界准备的丹药。
“这本古籍怎么卖？” 他抬头问。
“一口价，二十万。” 老者伸出两根手指，指节上满是老茧，“孤本，你要是懂行就知道，这个价不高。”
陆衍没犹豫，直接扫码付款。他知道，古籍里的炮制方法对提升清灵丹药效有帮助，尤其是那幅丹药图谱，说不定能为后续修炼提供参考。老者见他爽快，笑着用牛皮纸把古籍包好，递给他时还多了句：“下午那枚上古丹药，别看它不起眼，灵气很足，你要是想拍，记得留够预算，别冲动。”
陆衍谢过老者，把古籍塞进背包，又在附近展位买了些炼制清灵丹需要的甘草、茯苓，才回到 “恒丰药材行” 的展位，帮林薇打包药材、整理报告，直到中午十二点，展位的人流才渐渐少了些。
下午两点，拍卖准时开始。中央高台下很快挤满了人，陆衍找了个靠前的位置站定，能清楚看到台上的展示屏。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台，先介绍了拍卖规则，接着就举起第一个托盘 —— 一株三千年天山雪莲，花瓣洁白，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起拍价八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万！” 随着话音落下，台下立刻有人举牌，最终以一百万成交。
接下来的拍卖品多是珍稀药材和古医书，陆衍没什么兴趣，只是偶尔看两眼展示屏。直到下午四点，主持人终于端着一个古朴的锦盒走上台，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各位，接下来就是本次交流会的压轴拍品 —— 上古丹药！经碳十四检测，这枚丹药距今至少三千五百年，采用失传的上古炼丹手法炼制，表面刻有特殊纹路，虽未鉴定出具体功效，但经灵气检测仪测试，其蕴含的灵气纯度远超现存任何药材，无论是收藏还是研究，都极具价值！”
话音刚落，主持人打开锦盒 —— 一枚拇指大小的淡金色丹药躺在红色绒布上，表面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路，在灯光下隐约泛着微光，一股精纯却磅礴的灵气顺着空气飘过来，落在皮肤上时竟让他体内的鸿蒙守护诀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陆衍的呼吸瞬间急促了 —— 这股灵气不仅与他修炼的功法同源，纯度更是高得惊人！他如今卡在化气镜 1 层，若能吸收这枚丹药的灵气，说不定能直接突破多层境界。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胸口，隐形的鸿蒙佩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这枚丹药与鸿蒙传承无关，但单论灵气储量，足以支撑他完成一次跨越式突破。要知道，鸿蒙守护诀从 1 层到 2 层就需要十倍于入门的灵气，逐层递增，寻常修炼者想突破到 9 层，至少需要数十年，而这枚丹药，或许能让他一步登天。
“上古丹药，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现在开始竞价！” 主持人的声音刚落，台下就有人举牌。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价格像坐火箭一样飙升，短短几分钟就突破了五百万。陆衍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口袋里捏得发白 —— 刚收到张宏远转来的合作款，加上之前的利润，刚好能支撑他竞价。这枚丹药若是能帮他突破到化气镜 9 层，后续无论是炼丹时的灵气控制，还是应对林少残余势力的威胁，都会有绝对底气。
“六百万！” 他举起手，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在嘈杂的竞价声中格外突出。
台下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之前一直领头加价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夹克，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咬着牙喊道：“六百五十万！”
“一千万！” 陆衍毫不犹豫地跟进，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他很清楚，错过这枚丹药，下次再想找到能支撑多层突破的宝物，不知要等到何时。
这个价格一出，台下彻底炸开了锅。“这小伙子疯了吧？一千万买枚不知道功效的丹药！”“他是谁啊，这么有钱？” 议论声中，中年男人盯着陆衍看了几秒，最终还是狠狠攥了攥拳头，放下了举牌的手 —— 显然不愿为一枚未知功效的丹药赌上更多。
主持人等了几秒，见没人再加价，高声喊道：“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一千万第三次！成交！”
掌声响起时，陆衍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但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跟着工作人员去付款、取丹药，锦盒入手时带着微凉的触感，丹药的灵气透过绒布传来，让他体内的功法运转得越发急促。
拿到丹药后，陆衍没多停留，跟林薇匆匆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会展中心。刚走到门口，就感觉身后有几道阴冷的视线盯着自己 ——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竞价的中年男人，正带着两个穿黑色运动服的人站在不远处，眼神里满是敌意。陆衍没理会，径直走到路边打车，上车前还特意看了眼那几人的方向，确认他们没跟上来，才报了小区地址。
回到家后，陆衍反锁房门，拉上窗帘，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锦盒，取出那枚淡金色丹药 —— 丹体光滑温润，纹路摸起来有轻微的凹凸感，一靠近鼻尖，就有一股清苦却带着灵气的药香钻入鼻腔，让他精神一振。
他盘膝坐在椅子上，将丹药放入口中 ——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滚烫却温和的灵气洪流，顺着喉咙涌入经脉。陆衍立刻运转鸿蒙守护诀，引导着灵气在经脉中游走：起初，灵气只是缓慢滋润着淤塞的经脉，可当灵气涌入丹田时，像是点燃了炸药桶，丹田内原本微弱的灵气瞬间被激活，与丹药灵气融合在一起，朝着化气镜 2 层的壁垒冲去！
“轰！” 一声轻响在体内炸开，2 层壁垒应声而破，灵气丝毫没有停顿，继续朝着 3 层冲去。陆衍只觉得浑身经脉像是被温水浸泡，原本修炼时的滞涩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灵气所过之处，经脉被拓宽、加固，丹田也在不断扩张。
3 层、4 层、5 层…… 境界突破的速度快得超出他的想象，每突破一层，体内的灵气就浑厚一分，五感也变得越发敏锐。当灵气冲到 9 层壁垒时，速度才稍稍放缓，陆衍集中全部心神，引导着最后一股灵气狠狠撞去 ——
“咔嚓！” 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在体内响起，化气镜 9 层的壁垒彻底破碎，海量灵气瞬间填满丹田，经脉中流淌的灵气变得凝实如液，鸿蒙守护诀运转一周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整整十倍！
不知过了多久，陆衍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淡金色的灵光，又迅速隐去。他抬手握拳，能清晰感觉到体内蕴含的磅礴力量 —— 化气镜 1 层到 9 层的跨越，让他的实力提升了不止百倍，之前需要全力才能画出的 “破邪符”，现在只需随手一挥就能完成，甚至连炼丹时最耗费灵气的 “控火” 步骤，也能轻松掌控。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枚丹药已经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丝淡淡的药香。“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聚气丹，而是‘九转破境丹’！” 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 古籍里曾提过，上古时期有能让人连破九层境界的丹药，没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了。
陆衍小心地将锦盒收进鸿蒙佩的储物空间 —— 隐形的玉佩在意识触动下，空间入口短暂显现，将锦盒收进去后又恢复隐形状态。刚整理好，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地。
“小子，把那枚丹药交出来，我给你一百万补偿，不然你今天别想出门！” 听筒里传来中年男人阴冷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汽车引擎的轰鸣。
陆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 楼下停着三辆黑色轿车，正是之前在会展中心看到的那辆，车旁站着七八个穿运动服的人，手里还拿着钢管，正抬头往他的楼层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想要丹药，上来拿。”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随手拉黑了这个号码。
如今已是化气镜 9 层，距离大圆满只有一步之遥，这些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本草秘录》，翻到记载 “九转破境丹” 的那一页 —— 上面还标注着几味辅助药材，若是能找到，说不定能炼制出类似的低阶破境丹，帮助张启山快速提升实力。
夜色渐深，书房里的灯光亮了很久。陆衍坐在书桌前，一边翻看古籍里的炮制方法，一边在纸上记录要点，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 —— 楼下的黑色轿车还没离开，但他能感觉到，那些人的气息已经变得有些慌乱，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楼下黑色轿车里，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嘶吼：“老板，这小子不对劲！我派人去查了，他之前就是个普通人，可刚才我感觉他身上有股吓人的气息，要不要撤？”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却带着忌惮的声音：“撤！立刻撤！能拿出一千万拍丹药，又突然变得不简单，这小子背后肯定有高人，别招惹他！”
中年男人挂了电话，狠狠瞪了眼陆衍的窗户，挥手喊道：“走！撤！” 三辆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书房里的陆衍，听到楼下汽车离开的声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低头看向纸上的丹方草图，笔尖划过纸张的 “沙沙” 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 化气镜 9 层只是开始，距离鸿蒙守护诀大圆满，距离集齐鸿蒙佩碎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