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找了相熟的太医来看,可太医只说是脾胃的小毛病,吃了几副药,却丝毫不见好。
“如何?”
宫里太医看不好,就找外面的大夫。二皇子不好带外男入宫,却能找医女来。
这医女也是京城闻名的妇科圣手,不少夫人都找她号过平安脉。
“娘娘气机不畅,矢气后稍缓,乃肠腑气滞之象。”
跟太医说的没什么不同。
“下去吧。”惠妃收回胳膊,扶额叹气。
因她心绪波动大,殿内传出了一串不雅的声音。
宫女太监连忙低头,医女对任何病症都见怪不怪。
唯独二皇子是个矫情男,下意识身子后退捂了下鼻子。
“你!都滚出去!”
所有人退下,屋里只剩母子俩。
“好了母妃,别气了。既然暂时治不好,你就更应该控制情绪才是。”
惠妃知道儿子说的有理,努力平复心绪。
“最近是皇上没来,若在他跟前出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二皇子倒不是很担心。“父皇这几年都在年轻妃子那,只偶尔过来坐坐陪您用膳,您只要在那时控制一下不就好了。”
当今皇帝不算好美色,对陪伴多年的妃子也给足脸面,但侍寝宠爱是别想了。
皇帝没登基前发妻就去世了,登基后也没立皇后,所以后宫如何全凭他心意,连个劝诫的人都没有。
“母妃,父皇心里还是有你的,就是真知道了也不会怎样,现在重要的是我的正妃。”
惠妃猛地抬手在炕几上重重一拍,眼底满是怨怼与不甘,语气尖利地抱怨。
“那原岁欢本是多好的人选,偏萧鹤云要横插一脚!他算什么东西?明明不是皇室血脉,却对你这个正统皇子半分尊敬都无。
这般目中无人,实在可恶!”
萧鹤云随母姓,其母是异姓王的独女,因从龙之功且与皇帝情逾亲姐弟,获封长公主。
后因征战旧伤早逝,皇帝念及萧鹤云是皇姐唯一的遗孤,给他的待遇远胜两位皇子。
二皇子虽不喜欢岁欢,想起这事也恼火不已。
他勾起一抹阴狠冷冽的笑,眼底闪过戾气,“等我成事,早晚收拾了他!”
“奴婢恭请陛下圣安。”
“见过清河郡王。”
母子俩悚然一惊,连忙收拾好表情,在皇帝迈步进来时恭顺温和地请安。
“臣妾参见陛下。”
“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亲自扶起惠妃,“不必多礼。朕今日忽然想起你宫里的牡丹鱼片,便带清河一同过来陪你用顿家宴。”
“得皇上喜欢是臣妾的荣幸……”
惠妃顺着皇帝的力道起身,可方才被吓得心神大乱,腹内气机不稳,刚站直身子便“噗——”的一声闷响炸开!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屁声,又响又脆,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哈哈哈!”
岁欢听完萧鹤云讲白天的趣事,乐得直不起腰,软软倒在他怀里。
萧鹤云顺势搂紧她,轻轻掀起床帐一角,见外头并无动静,才又将帐子放了回去,拢得严严实实。
尝过荤腥的人哪还肯吃素,萧鹤云破过一次规矩,底线便再也立不起来了。
后面但凡得空,晚上都会来找岁欢。
起初不过是解了相思之苦便匆匆离去,如今早已习惯相拥而眠,直到晨光微露才悄然离开。
他一直没被抓到,除了本人身手不俗外,都是岁欢帮他遮掩的功劳。
搂着人躺进锦被里,岁欢仍旧笑个不停。萧鹤云指尖缠着她一缕秀发,慢条斯理地绕着,凝视着她的笑颜,眼底是化不开的缱绻。
“当时皇上什么反应?惠妃是不是羞愤欲死?”
“皇上当即松开了扶着惠妃的手,寻了个由头匆匆走了。事后也传了太医为惠妃诊治,可诊脉的结果与先前太医所言并无二致。”
“如今宫里娘娘们大概都知道惠妃得怪病的消息了,午后便有不少人去看热闹,可惜惠妃早下了令闭宫谢客。”
萧鹤云以为岁欢爱听他说话,但他素来不擅言辞,正愁没处寻话题。
直到有次随口跟岁欢讲了宫里的闲闻,见她听得眉眼弯弯兴致勃勃,便悄悄记在心上。
从那之后他就特意留心,悄悄收集些坊间趣闻,宫中秘事,到了夜里讲给岁欢听。
至于什么为人保密,君子不背后论人是非,则半点没放在心上。
惠妃在宫宴上轻慢过岁欢,二皇子还曾有意岁欢的事,萧鹤云其实一直耿耿于怀。
就连皇帝碰巧看到惠妃的丑态,也是他顺势引过去的。
岁欢因为高兴大眼睛亮晶晶的,幸灾乐祸地嘲讽道:
“哼,让她失宠才好呢,省得天天惦记吃天鹅肉!”
萧鹤云偏就爱极了岁欢这副鲜活灵动的模样,大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下一秒便腰身一转,不容抗拒地覆了上去。
“娇娇儿,先不说这些了,想我了吗?让我亲亲。”
火热的唇瓣从嘴唇一路吻遍肩膀脊背,不一会儿两人身上的衣服就全被他褪了下去。
如今除了最后一步还把死了不越雷池,剩下快乐的事两人能干的都干了。
岁欢脸色潮红,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身下的锦褥。神思恍惚间,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谁说古人就古板老实了,古人玩起来比现代人还花样百出。
想起看得到吃不着的小鹤云,岁欢馋的都想加快认亲脚步了。
等她当上公主,定要当晚就把萧鹤云就地正法!
一番温存折腾到后半夜才歇下,翌日岁欢悠悠转醒,只觉浑身慵懒酸软,筋骨都透着舒泰。
昨日那些痕迹全都看不见了,萧鹤云如今收拾现场已经很是熟练了。
“姑娘,三公主派人来请你,说是去酒楼用膳。”
岁欢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起床打扮去赴约。
“哈哈哈,惠妃这次丢大人了!我都不知道,定是表哥跟你说的吧?”
听岁欢讲了惠妃的事,三公主笑得比她昨日还夸张。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反正别说我告诉你的就成。”
岁欢挑了个果子咬了一口,随口嘱咐三公主。
她与萧鹤云的真实关系虽未摆上明面,但萧鹤云对她的情谊与殷勤,却半分没藏着。
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清河郡王对淳安乡君情根深种,全等着看她俩何时能修成正果呢。
三公主嗔了岁欢一眼,轻哼道:
“你还不放心我?我给你背了这么多黑锅,你看我何时出卖过你了?”
她俩欺负别人的坏主意,可都是岁欢想出来并实施的。
可谁让岁欢长了张仙子般的脸蛋儿,外人总怀疑是她带坏了岁欢。
这一口口黑锅她一背就是两年多,窦娥都没她冤!
岁欢闻言立马凑过去搂住三公主的胳膊,小嘴儿似抹了蜜。
“好姐姐,你最疼我啦!”
三公主唇角忍不住高高翘起,却还装模作样道:
“最疼你的不是清河郡王么?”
哪知岁欢半点不害臊,理直气壮道:“你们俩都疼我呢!”
“你个小磨人精,怪不得把表哥迷的神魂颠倒。”
“赶紧坐好,我寻了个做菜一绝的厨娘,特意让人把她接来了,今儿个就让她伺候我们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