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赤炎毒像火焰一样在身体里蔓延，从丹田开始，一路烧到四肢。
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热气。
太热了。
她整个人烧得快要炸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扑向马车。
车帘被掀开的瞬间，夜玄凌正准备下车。
突然云曦冲了进来，他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带着内力。
然而掌风还没到，那人就软绵绵地倒在了车厢里。
“砰——”
沉闷的一声响。
夜玄凌愣住了。
烛火的光摇晃着，照在倒地的人身上。
长发散开，铺了一地。
是个女人。
而且……
“云曦？”
夜玄凌的声音里罕见地出现了困惑。
这女人怎么又出现了？
还穿成这副鬼样子，一身破旧的男装，脸上抹了锅底灰。
要不是那张脸他见过，还真认不出来。
云曦趴在车厢里，身体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她抬起头，那双平日清亮的眼睛此刻雾蒙蒙的，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
“救……我……”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夜玄凌看着她。
这状态，他太熟悉了。
上次在鬼哭崖，她就是这副样子。
赤炎毒发作了。
“你又……”
他刚开口，云曦就扑了上来。
不是扑，是整个人失去控制，直接倒在了他腿上。
夜玄凌的身体僵住。
云曦的手胡乱地抓着他的衣襟，力气大得惊人。
她仰着脸，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此刻烧得通红，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热……太热了……”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开始扯自己的衣服。
外袍被她随手一扯，扣子蹦开了好几颗，露出里面单薄的中衣。
夜玄凌的眉头皱得更紧。
“你清醒点。”
他试图把人推开。
然而云曦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抱着他不放。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些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夜玄凌的手背上。
滚烫的。
“你松手。”
夜玄凌的声音沉下来。
云曦不仅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
夜玄凌感觉到自己的衣襟湿了一片。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云曦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凭着本能在挣扎求生。
她的手摸索着，碰到他的手腕，然后紧紧抓住。
“冷……你好冷……”
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贪婪。
玄冰蛊毒让夜玄凌的体温常年偏低，皮肤冰凉。
而赤炎毒让云曦整个人都在燃烧。
云曦像是终于找到了解药，整个人都黏了上来。
她的手从他的手腕一路往上，摸到了他的肩膀，然后是脖子。
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得轻哼出声。
夜玄凌整个人都僵住了。
然后云曦竟然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夜玄凌的身体猛地一震。
夜玄凌的呼吸乱了。
该死的。
他想把人推开，手却僵在半空。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混着汗水的味道。
“云曦。”
他咬着牙叫她的名字。
云曦没反应。
她还在继续往他身上蹭。
像只发了疯的小兽，拼命寻找能让自己舒服的地方。
夜玄凌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崩塌。
这女人是故意的吗？
“该死。”
夜玄凌低咒了一声。
他抓住云曦乱动的手，想把人制住。
然而云曦却突然抬起头。
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尾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
“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软得不像话，尾音还带着颤。
夜玄凌盯着她。
鬼哭崖的情景再现。
夜玄凌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他感觉到身体正在起变化。
这女人是他的克星吗？
为什么每次都能轻易撩拨起他的反应。
夜玄凌彻底崩溃了。
他一把扣住云曦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
既然避不开，那就主动出击。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凶狠又霸道。
几乎要把人吞进去。
云曦被吻得闷哼了一声。
她本能地回应着，笨拙又青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玄凌才松开她。
云曦整个人都瘫在他怀里，脸红得像要滴血。
她的嘴唇被吻得红肿，还沾着水光。
但她还在喃喃自语。
“还是热……好热……”
夜玄凌盯着她，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最终叹了口气。
算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搭上了云曦的脉搏。
入手滚烫。
看来，赤炎毒发作得比上次还要猛烈。
再拖下去，这女人真的会出事。
夜玄凌的嘴角扯了一下。
想到自己的毒以后说不准真的靠她。
那就……帮她一次。
他的手继续往下移，覆上了云曦的小腹。
那里是赤炎毒聚集最多的地方。
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感觉到里面的灼热。
云曦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叹息。
夜玄凌的喉结又滚动了几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有节奏地按压着穴位。
每按一下，体内的玄冰真气就顺着指尖渡过去一分。
冰凉的真气进入云曦体内，与赤炎毒产生对抗。
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不再那么滚烫了。
但云曦还是觉得不够。
她贪婪地往他怀里钻，想要更多的冰凉。
夜玄凌咬着牙，忍着身体的反应，专心用真气帮她压制体内的毒。
整整持续了一刻钟。
直到云曦身体不再那么滚烫，呼吸也平稳下来。
她趴在他身上，像只终于吃饱的小兽。
然后，她睡着了。
夜玄凌盯着她，半晌没动。
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她抓得皱巴巴的，领口也被扯开了。
他叹了口气。
伸手帮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指尖无意间碰到她的耳垂。
温热的，还带着些许湿意。
他的动作顿了顿。
最终把手收回来，目光落在车窗外。
夜色浓重，看不清前路。
车厢外，惊雷站在马车旁，脸色古怪。
主子这是……又被云小姐制住了？
刚才那么久，车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对，也不是没动静。
他听到了些许压抑的呼吸声，还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惊雷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主子可是煞王啊。
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啊。
怎么在云小姐面前，就变成这样了。
惊雷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觉得这个云小姐，绝对不简单。
能把主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车厢里，夜玄凌抱着云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发誓，等这女人醒了，一定要好好跟她算账。
她睡得很沉，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做了什么梦。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嘴唇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响声。
车厢里。
一个睡得安稳。
一个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