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到校门口,果然徐树已经在等着了。
两人视线对上,林挽小跑过去,搭在他的肩膀,坐在自行车后座,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可以走了。
趁在回去的路上林挽就跟徐树提了这件事情。
林挽环着他的腰,问:“小周有对象了吗?”
徐树放缓了骑车的速度,想了想回:“应该是没有的,怎么了吗?”
她解释道:“宝玲她看上小周了,想让我们牵线。”
林挽想了想,接着道:
“我想着宝玲和小周年龄相仿,各方面也都相配,就答应了。”
“你回头跟小周说说,他要是愿意的话,刚好趁中秋队里的联谊会相看。”
徐树听完轻轻挑了挑眉,点头,应了声:“好”
一路到了家门口,林挽下车,他坐在自行车上没打算进屋。
林挽在门口继续嘱咐他:“你一会回队里记得跟小周提,我等你晚上的结果。”
“遵命。”徐树想着自己媳妇第一次做小红娘,怎么着都得给她办好了,不想让她失望。
两人在家门口分开,徐树看着林挽走进家门后,就骑车赶往部队,回到他的办公室就是找周明德上来。
周明德一听徐树找他,还以为有什么命令要下达,他就马不停蹄的上到徐树办公室。
敲门进来的时候,等了一分钟,又见徐树也不说话,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还以为他犯了什么错,整得他都有些慌了。
“团、团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桩姻缘找上你了。”徐树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在下巴,漫不经心道。
“啊?”周明德被徐树的话打得有点懵:“什么姻缘?”
徐树勾起唇角,说着:“希望小学的万宝玲老师。”
末了,还好心解释一嘴:“你见过,就你温蓉嫂子找你们去支援那次。”
他见过?周明德回忆着上次带人去支援团长的时候,当时除了林挽嫂子和温蓉嫂子,就剩两个姑娘了,他也不知道是其中的谁。
周明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问:“团长,能告诉我具体是哪一个人吗?”
徐树闻言,在脑海搜寻着万宝玲的特征,想了想道:“那天你温蓉嫂子拉着安慰的那个女孩。”
周明德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天的画面。
那个女孩明明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却还要强装镇定,而且笑起来时脸上还有两个小梨涡,模样怪可爱的。
想起这个,周明德笑得有些阳光:“我知道了,团长。”
徐树问:“那你觉得怎么样?愿意的话,中秋联谊会给你安排相看。”
“报告团长,我愿意。”说完周明德微微低下头,有些脸红。
徐树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周明德一走,完成林挽交代的任务的徐树嘴角微微上扬,万宝玲和周明德都是纯粹率真的人,如果能成的话,也算一件好事。
现在和平时期团级以下不再配备警卫员,周明德被分配到一个班,当了个小班长,后面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想到这,他好像还没跟林挽提及过周明德升迁的事情,她还以为周明德是他的警卫员,他思索着一会下了班回去得跟她通个气,好让她这个小红娘做得更称职,这样她也能更开心些。
回到家的林挽,进了屋换了鞋,喊了声“吴姨,我回来。”
吴翠萍的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林挽疑惑问:“吴姨,你在做什么呀?”
就见她拿着拖把和一个铁桶从楼梯走下来,边走边说着:“搞了个卫生,正好你回来,你陪我进主卧,我进去打扫。”
徐家人都不喜欢人随便进入自己房间,尤其是徐树。
吴翠萍在徐家也养成了这样的分寸,她打扫卫生一般就只打扫公共区域,像卧室这种私人领域,有吩咐她才会进去,或者她要打扫卫生的时候,会提前问他们一嘴。
林挽边走到客厅中央,应着:“好,现在吗?”
“对,等我换桶干净的水,再同你一道上去。”
吴翠萍边提着铁桶和拖把从楼梯口走下来,路过林挽走出屋内,到了院子,把脏水往菜地边上倒。
林挽见吴翠萍走了出去,她想着今天洗的衣服也该干了,也跟着走了出去,在晾衣杆上的一处最隐蔽的边上瞧见了她的绿色礼裙,她就感到一阵燥热。
还是佯装淡定的一件件收起衣服,正好吴翠萍也洗干净拖把,换好干净的水,两人就一同走了进去。
上了二楼主卧,林挽把衣服整齐的挂进衣柜,就听吴翠萍问:“挽挽,桌子上的盒子你要收起来吗?”
林挽转过头看过去,是装着自己那套衣服的盒子,想到什么,她走过去,想打开确认了一眼,但碍于吴翠萍在,就没打开。
等吴翠萍打扫完拖完地出去了,林挽关上门才打开确认,里面还装着自己那套翡翠珠宝。
她心想:徐树这算是主动还给自己了?不扣着了?
徐树多心机啊,在刚确认两人是相爱的,认定媳妇不会跑,就马不停蹄的表诚意。
显然林挽也是想到了这个一层,心里暗骂徐树:狗男人!
林挽盯着翡翠珠宝,在思索着暗骂徐树的时候。
如果吴翠萍在此就会发现,林挽这套翡翠珠宝和徐老太太的那一套碎掉的翡翠珠宝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林挽的珠宝配的手链而不是手镯。
徐老太太是个满族格格,即使后面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的私产依旧够花几辈子,某天整理家当时,结果发现这一整套翡翠珠宝莫名其妙都碎裂了,就只剩手镯还完好无损,后来就只留下了那个翡翠手镯,她去世后交代遗产时,分给徐树的遗产中就含有那个翡翠手镯。
吴翠萍那时候年轻,徐树刚出生不久她才来的徐家,因为碎裂的原因,徐老太太珠宝又多并不在意,就随手放在日常用的抽屉里。
但吴翠萍打扫的时候偶然瞧见,因为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贵重的物品,她就多瞧了几眼,不过后来再去打扫的时候,那套碎裂掉的珠宝就不在了,她估摸着整个徐家恐怕就她一个人还记得这套珠宝了。
虽然她见到的是残缺的,并不是完好的,就算如此,她要是能看见也一定会惊叹世上还有如此相似的珠宝。
至此,无一人知晓。
林挽在心里暗骂完徐树后,收起盒子,想了想把她的绿色礼裙折叠整齐放进盒子一起封存起来,妥帖的放进衣柜最底层。
做好这些后便又下了楼,像往常一样坐着看书,等徐树下来下班。
但今天还惦记万宝玲和周明德的事情,就格外盼着徐树能早点下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