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在阿斌手下,既是增强阿斌的武力值,也是一种无形的制衡。
因为张达只认我,他是我的底牌。
分工明确了,阿斌管外(武力、扩张),胖子管内(财政、后勤),阿文管人(客户、协调),张达作为尖刀,辅助阿斌。
阿斌显然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他管着最能打的一帮人,权力很大。他得意地瞟了胖子和阿文一眼。
胖子虽然管着钱,但脸上还是有点忐忑,似乎觉得责任太重了,因为自己又没有什么文化。
“强子,你们刚来,先跟着他们熟悉熟悉场子,学学规矩,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皮哥,我们一定好好干。”强子赶紧表态。
“行了,就先这样。”
我站起身。
“以后把自己的摊子看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再来找我。”
会议散了,众人心思各异地离开。
我站在办公室窗口,看着渐渐散去的人影。
今天我把权力分了出去,看似削弱了我自己的直接控制,实际上,是把责任分摊了。
一个组织,不能光靠我一个人。
但我也清楚,分工授权,有利也有弊。
阿斌掌握了对外武力和扩张的权限,他的野心会不会随之膨胀?
胖子管着钱,会不会有人眼红或者动歪心思?
阿文周旋于客户和兄弟之间,会不会左右逢源甚至欺上瞒下?
还有新来的这些老乡,他们现在听话,是因为没得选。
以后呢?当他们见识了更多的金钱和权力,还会不会安于现状?
我揉了揉眉心,感觉现在不打架的“皮哥”比以前打架的”阿皮“还累。
场子里的日子,又走上了正轨,甚至比之前更红火。
阿斌每天带着他的人,把场子里外看得铁桶一般,偶尔还能抽出空来,去附近其他小场子“转转”,名义上是交流,实际是探探虚实,为下一步扩张做准备。
胖子把账目管得井井有条,每天进出多少,兄弟们开销多少,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
阿文则把那些大小客户哄得团团转,场子里的气氛比以前更活跃。
一天下午,我在二楼理账,阿斌突然跑到二楼找我。
“哥,有点不对劲。”
他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了?”
我放下手里的笔。
这句话好久没听到了,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街对面,靠右边那根电线杆子底下,停了辆桑塔纳,停那快两天了,车里好像有人。”
阿斌眼神里带着警惕的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清里面的人了吗?”
“我让黑皮假装过去买烟,凑近看了一眼。”
阿斌继续说道。
“开车的是个年轻男的,平头,穿着件普通的夹克,车里收拾得挺干净。黑皮说,感觉那人不像咱们这路人。”
阿斌吐了口烟圈说道。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不像这路人?
“妈的,不会是帽子吧?”
阿斌看我没作声又补充了一句,直接说出了我最担心的猜测。
雷子?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开赌场,这是踩着红线的买卖。
平时打点关系,交点“保护费”,大家睁只眼闭只眼。
但要是被某些人盯上了,一旦较起真来,那就麻烦了。
“先别慌。”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难道是刘三手报警了。
不应该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那点伤,要么早死了,要么早好了,不至于现在才发疯吧。
我随即走下楼,一眼就看到那辆黑色车子,那位置停得确实很有针对性。
“也许只是巧合。斌子,让你的人机灵点,最近场子里都收敛些,别搞出太大动静。特别是二楼那些玩得大的,提醒阿文,注意着点,生人暂时不接待。晚上的时候,你把外面的兄弟安排的圈子大一点,往外扩大两个路口。”
“明白。”阿斌点点头,脸色凝重地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那辆灰扑扑的桑塔纳果然还停在老地方。
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
“大哥,打听清楚了。”
阿斌通过他的关系,很快打听到了消息。
此时脸色不太好看。
“车里那俩人,确实是帽子,带队的是附近铁栅栏新调来的一个副所长,姓陈,是个老油条了,开车那个年轻的,姓王,刚从帽子学校毕业分过来没多久,愣头青一个,干劲足,想搞点成绩出来。”
“妈的,肯定是咱们场子最近太火,树大招风,才被他们盯上。”
场子开了这么久,刘姐也教了我一些东西。
我不怕老油条,就怕这种刚毕业,还不懂“规矩”的愣头青。
他们往往不按常理出牌,为了立功,只认死理。
那天晚上,楼下门口一阵小小的骚动。
接着,阿文一脸紧张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说道:“皮哥,那个王帽子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阿文说道:“叫他些玩得大的,全部先停下,我下去看看。”
走到一楼大厅,果然看到那个理着平头的王帽子。
他正站在大厅中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原本想装着不认识,但又怕他认为我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我挤出笑容,迎了上去接着说道:“我们这可都是合法娱乐,老年人活动中心,打发打发时间。”
王帽子转过头,看向我,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就是这儿的负责人,阿皮?”
“是我,王**您好。”我点点头。
我上前递了一支烟,我想着他不会接,港片里都是这样演的。
“老年人活动中心?”王帽子嘴角扯了一下,似笑非笑,指了指旁边一桌正赌得脸红脖子粗的中年男人,“这也是老年人?我看他们比我血气都足。”
他竟然把烟接了,这让我又惊又喜。
接过烟后,他没再看我,开始在场子里踱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我就跟他身后,我发誓,市交通局来村里视察渡口,我都没有跟着。
“环境不错嘛。”
王帽子转了一圈,语气平淡的说道。
“就是人多,有些杂,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聚众赌博是违法的,你们应该清楚。”
“王**您说笑了,我们这就是街坊邻居打个麻将,小赌怡情,绝对不搞大的。”
我陪着笑。
“小赌?赌资怎么算?输赢怎么算?有没有抽水?”
王帽子突然一脸严肃的盯着我。
我注意到他手上的烟没有点,只是捏着玩。
“就是娱乐,哪有什么赌资抽水”
我硬着头皮辩解。
“是吗?”
王警察不再追问,但那双眼睛仿佛能看到了什么,只是没有明说。
“我会常来的。希望你们这里,永远都只是‘老年人活动中心’。”
他说完,没有停留,转身走出了场子。
他这一走,客人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显然都被吓得不轻。
不少人没了玩下去的兴致,开始纷纷结账离开了。
看着瞬间冷清的场子,我心里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
阿斌铁青着脸走过来:“妈的,这孙子,故意来搅局的。”
胖子愁眉苦脸:“这可咋办啊?他要是天天来这么一趟,客人还不都吓跑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和他们一样担忧。
帽子不需要天天来抓你,他只需要时不时地出现一下,就足以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
这种无形的压力,比黄老邪直接砸场子更让人难受。
接下来几天,那个王帽子果然隔三差五就来“巡查”一次。
有时候白天,有时候晚上。
压得我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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