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心阁的第五轮考核“刺王”游戏中,有一个小组的“王”表现得异常出色。
是诗音。
她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淡定,仿佛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总能准确判断出敌人的动向,并提前设下陷阱。
因此,这个小组几乎没有费任何力气就获得了胜利。
终于,第五轮考核,结束。
六百六十六人,在经历了这场充满了背叛与杀戮的“刺王”游戏之后,只剩下了,五百五十三人。
一百一十一支队伍,有超过一半,都选择了,用“内讧”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残酷的考核。
只有少数几支,像夜鸾殇的队伍一样,凭借着强大的实力与绝对的信任,一路,碾压了过去。
而温若澜的小组,则成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最大的……黑马。
她们,竟然,也活了下来。
“刺王”游戏的落幕,像一场狂暴的飓风,席卷了整个魅德学院。
一夜之间,一百一十三个女人,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
她们的离去,没有激起半点涟漪,仿佛只是被抹去了一些无足轻重的数字。
剩下的五百五十三人,成了这场血腥盛宴中,最终的幸存者。
她们的眼神,也在这场充满了背叛与杀戮的游戏里,被磨砺得更加冰冷,也更加危险。
没有休整,没有喘息。
第六轮考核,接踵而至。
这一次的考场,设在了那座充满了香艳与奢靡的“幻心阁”。
只是,这一次的考核对象,不再是冰冷的铜人,也不再是虚拟的棋局,而是活生生的男人。
五百五十三名女子被告知,她们将在这座阁楼之内,进行一场为期三天的,最终的,也是最残酷的“实战”考核。
她们的考官是五百五十三名从墨烬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最精锐,也最疯狂的死士。
这些男人,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戮机器。
他们的意志比钢铁更坚硬。
他们的欲望比野兽更原始。
而女人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三天之内,用她们所学到的一切手段,去征服她们各自的“考官”。
从身体到灵魂,让那些只懂得杀戮与服从的野兽,变成只听命于她们一人的忠犬。
这场考核,不设规则,不限手段。
唯一的评判标准,便是三天之后,谁的“考官”,对她的“服从度”最高。
而最终,将有五十三人,从这场充满了欲望与征服的战争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当这个规则被宣布下去时,整个幻心阁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充满了兴奋与不安的死寂。
女人们的眼中不再有恐惧,也不再有屈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病态的,属于顶级猎手的,灼热的光。
她们知道,这是她们最重要的一道门槛。
跨过去,便是一步登天。
很快,五百五十三名戴着狰狞铁面的墨烬军士兵,如同沉默的鬼魅,走进了幻心阁,走进了一间间,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奢华的雅室。
一场无声的,充满了欲望与杀机的,最后的盛宴,就此拉开了序幕。
温若澜走进属于她的那间,模仿文人书斋的雅室时,她的“考官”,已经等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身形魁梧如铁塔,即便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压迫感的男人。
温若澜的心,在这一刻,竟出奇的平静。
她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一上来便宽衣解带,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进行“征服”。
她只是静静地走到书案之前,铺开宣纸,研开松墨。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她一眼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从容。
“将军,可知,这‘杀’字,有几种写法?”
那男人的神情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隐藏在铁面之后的,锐利如鹰隼的眼眸,看向了眼前与这间充满了杀伐之气的雅室格格不入的清冷女子。
而另一间,充满了西域风情的雅室之内。
一场更加直接,也更加火爆的“征服”正在上演。
曼莎宁,那个在第一轮搏杀中,以伤换命,疯狂如野兽的胡姬,此刻,正赤着双足,身上,只穿着一件,用最轻薄的,半透明的红色纱衣制成的舞裙。
她那具充满了野性与力量感的,丰腴的胴体,在摇曳的烛火之下,若隐若现,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她的面前,同样,坐着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墨烬军死士。
“看够了吗?”
曼莎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冶艳而又挑衅的弧度。
那死士没有说话,只是那双铁面之后的眼睛里,早已燃烧起了属于雄性生物的,最原始的火焰。
“看够了,就过来。”
曼下宁对着他勾了勾手指,那眼神,像是在召唤一只她最宠爱的猎犬。
“让本姑娘看看,你这头所谓的‘野兽’,究竟,有几分本事。”
那死士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猛地站起身,那魁梧的身躯几乎要将这间雅室都撑破。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曼莎宁,每一步都带着足以让地面都为之震颤的,沉重的压迫感。
可曼莎宁没有半分的畏惧,她只是笑着迎了上去,然后,用一种比他更像野兽的,疯狂的姿态,将他彻底地淹没,吞噬。
而夜鸾殇的雅室则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的考官是一个身形瘦削,看起来并不像其他墨烬军那般充满了暴力感的男人。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那轮惨淡的月亮,仿佛对眼前这个,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绝色女子没有半分的兴趣。
夜鸾殇也没有急。
她只是为自己,也为他沏上了一壶最顶级的茶水。
茶香,袅袅。
“将军似乎有心事?”
夜鸾殇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死寂的空气里。
那男人没有回头。
“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沙哑,冰冷。
“是吗?”
夜鸾殇笑了笑,她端起茶杯,缓步上前,将那杯,尚带着余温的香茗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曾听闻,这世间有一种茶名为‘忘忧’,饮之可忘却世间一切烦恼。”
那男人终于转过了头。
他看着夜鸾殇,看着她那张,在月光之下,显得,愈发清冷,也愈发深不可测的脸。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就在他喝下那杯茶的瞬间。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无法形容的,极致的,酥麻感,瞬间便从他的四肢百骸传遍了全身。
他想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
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鸾殇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
夜鸾殇伸出冰凉的,细腻的手指,轻轻地摘下了他脸上那张狰狞的铁面。
露出的是一张因为极致的震惊与不敢置信,而变得扭曲的年轻的脸。
“现在,将军还觉得与我无关吗?”
夜鸾殇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弧度。
三天后。
当顾清霜带着一队教官推开一间间雅室的大门时,她们看到的是五百五十三幅截然不同的,却又同样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画面。
有的雅室之内,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墨烬军死士,此刻正像一条最温顺的大型犬一般,乖巧地跪在女主人的脚边,任由她用纤纤玉足踩在他的头顶。
有的雅室之内,那曾经只懂得杀戮的野兽,此刻正拿着一支眉笔,用一种近乎于朝圣的,虔诚的姿态,为他面前的那个女人,画着弯弯的柳叶眉。
更有的雅室之内,那曾经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硬汉,此刻正泪流满面地抱着他面前的那个女人,将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些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的软弱与伤痛,一一地倾诉。
而温若澜的雅室之内。
那个曾经只懂得用刀说话的男人,此刻正跪坐在她的面前,他的手中捧着一卷他亲手抄写的工整的簪花小楷。
纸上写的正是他最珍贵的《墨神语录》。
而温若澜则高踞于主座之上,她的手中把玩着那柄曾属于他的狰狞的环首刀。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属于胜利者的,淡淡的倦怠。
“不错。”
顾清霜看着这一幕幕,充满了征服与被征服的画面,那张总是冰冷如霜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
第六轮考核,结束。
最终,五百五十三人,只剩下了五十三人。
而这五十三名,从这场充满了欲望与征服的战争中,最终胜出的女子,她们的眼神已经完全地变了。
那眼底深处,不再有任何属于“人”的情感。
只有一种,绝对的,冰冷的,能将世间一切,都视作玩物,视作棋子的,属于“神”的漠然。
她们是真正的人间凶器。
而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决战即将来临。
这五十三人之中,将角逐出,那唯一的,能站在所有人之上的王。
墨机姬的姬长!
最后的考核,设在了那座代表着至高权力的墨神殿。
考官只有一人。
霍天生。
考核的内容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向霍天生展现她们的价值。
第一个走进大殿的是曼莎宁。
她一改往日的冶艳与张扬,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与不安。
她走到霍天生的面前,盈盈一拜,那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墨神……”
她想用她最擅长的,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去征服眼前这个神一般的男人。
可霍天生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
“下一个。”
曼莎宁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脸上的羞涩与不安瞬间凝固。
她不明白。
她想不通。
为何她那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魅力,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她不知道。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对于霍天生而言,她这种最直接,也最肤浅的,属于身体的诱惑,早已是他玩剩下的,最无聊的游戏。
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