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我看了眼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带着吴老二回到真宝轩门口,一起开车去银行办理支票的事。
一拿到支票,吴老二当场就拿出身份证开了个新账户,将一千万转了进去,并取了五十万现金零花。
等办完这些事情,回到车上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吴老二随手翻了翻袋子里的一捆捆钞票,眉开眼笑的对我说道:“小浩哥,咱们之前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在交易圆满完成,咱们中午庆祝一下怎么样,我请你们到云来酒店吃饭!对了,你可别忘了把我的家传玉瓶还回来……还有,里面的那些养气丸最好放在玉瓶里,要不然会在两年后失效……”
“放心吧,回去后我把你的传家宝腾出来……”我正准备发动汽车回真宝轩,不耐烦地打断了吴老二的话,忽然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涌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问道:“我操,老二,你刚才说什么养气丸,瓶子里的不是红奁妙心丸么?”
吴老二对上我的目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一脸古怪的说道:“妈呀!小浩哥,你刚才说什么……红奁妙心丸?难道你以为,瓶子里装的那二十几粒是红奁妙心丸……哦,我明白了!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个账小学生都能算清楚,如果瓶子里那些都是红奁妙心丸,怎么可能只卖一千万,我又不是大傻子!事先声明,货一售出,概不退换!而且东西是你要买的,我可从来都没说过,瓶子里的是红奁妙心丸!这样吧,中午哥哥在云来酒店摆一桌,大家一醉方休,把这点小误会忘了……”
说话的功夫,吴道义拉开车门,猫着腰蹿下了车,拎着装钱的袋子一溜烟不见了人影,连车门都没关……
看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我此刻终于明白,自己一头钻进了吴老二精心设下的局里,难怪这家伙刚才在铺子里这么爽快的把小绿瓶交给我,还一个劲的催我去吃早饭。
我在脑中把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大概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估计在听到我要用钱买玉瓶里的药丸时,吴老二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设套,于是就来了一招将计就计,答应了我的要求,反正瓶子里装的是养气丸……
我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细细琢磨了一番后,觉得瓶子里当时装的那些药丸,极有可能就是红奁妙心丸,这老小子肯定掉了包……
难道说他昨天中午回到铺子,就赶制了一批假的“红奁妙心丸”?
想到这里,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玉瓶,倒了几粒红色药丸在掌心,放到光亮充足的地方仔细观看。
片刻之后,我又拿出一把飞刀,将药丸从中切开,果然发现了蹊跷,这药丸竟然分为两层,里面那个黑色的应该是养气丸,而外面那层红色的东西,应该是吴老二昨天才包上去的。
弄明白了整件事,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下去把副驾驶的车门关了起来。
不得不说,吴老二这招玩的确实溜,从头到尾几乎都没什么破绽,充分利用了我的贪心。
不过我也不吃亏,虽然还不清楚这养心丸具体有什么效用,但我毕竟拿了对方两盒金疮药,而且这次吴老二和我们一起去探索奇门遁甲机关城,分些钱也是应该的,现在他拿了一千万,正好免了分成。
被吴老二这么一闹,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莫名开朗起来,心中郁结的烦恼,也在刚才的一瞬间找到了答案。
我发动汽车朝城郊结合处开去,同时大声唱起了香港歌手钟镇涛的《让一切随风》。
风中风中,心里冷风;吹失了梦;事未过去,就已失踪;此刻有种种心痛;心中心中一切似空;天黑天光都似梦;迷迷惘惘,聚满心中;追踪一片冷的风;各种空虚,冷冷冷;吹起吹起风里梦;过去的心,火般灼热;今天已变了冰冻;记忆中,突然又痛;只因空虚再作弄;你似北风,吹走我梦;就让一切随风……
唱到酣畅淋漓之处,我想要学阿凯那样,把两边的车窗打开吼几嗓子发泄一下,但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不由得在心中暗叹,明明大家同样都是五音不全,为什么阿凯就能那么洒脱,那么不要脸,难道是因为这小子当年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时,比常人多上了一年学的缘故?
到了城郊结合处的房子,我把车停在门口,然后拿出钥匙开门。
这时候来福大叫着从隔壁院子里跑了出来,摇着尾巴在我脚下蹭来蹭去。
我抱起来福,笑着对它说道:“他娘的!你个小东西最近伙食不错啊,能有二十斤重了吧,做一锅香肉火锅绝对够了……嗯,一黑二黄三花四白,你只能勉强排在第二位……”
来福听不懂人话,不知道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被我抱在怀里十分兴奋,不断“呜呜呜”的回应着。
叼着烟的伟哥听到动静,从隔壁走了出来,听到我的话后,忍不住笑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跟来福说这个,你小子损不损?阿凯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这会儿估计还在床上没起呢!正好,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把这胶卷里的照片洗出来,然后给静姐传真过去……”我把来福放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胶卷和家门钥匙递给伟哥,随即苦笑一声,把被吴老二骗的事情讲了一遍,摸着鼻子总结道:“这次又被吴老二坑了一把,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以后我肯定防着那老小子。”
伟哥接过胶卷和钥匙放在兜里,笑着对我说道:“呵呵!吴老二可以啊,第一回是假钱,第二回是假红奁妙心丸,这点招数全都用在了你身上!他和吴道义共用一个身体,应该不缺钱吧,我觉得这家伙就是无聊,拿你逗乐子寻开心呢!”
“可能吧,这货整天一副二刈子相,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我点点头,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一甩手扔了出去,正中十五米开外的靶心,蹲下摸了摸来福的狗头,冲伟哥挑了挑眉毛:“你傻戳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洗照片,来福都比你有眼力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