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和阿米莉亚并不知道天心要干什么,可还是起身鞠躬回答道:
“是,真主。”
在维克多看来,这两人明显就是入戏了,为此还不屑地哼哼一声。
天心也没有理会他,毕竟换做谁,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还能给他好脸色。他又不是什么良辰猛将,也不是什么治世能臣,更不是什么左膀右臂。只能说,某些时候,自己找死也是一种死法。
天心看向右手边的塞勒涅说道:
“塞勒涅,等这边的事儿处理完后,你需要跟我去龙国,有没有意见?”
塞勒涅摇了摇头:
“全凭真主做主。”
虽然对这个地方有很大的留恋,可塞勒涅还是愿意跟随天心去往陌生的国度。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她这一辈子都想查出自己父母的死因。
对于维克多的说法,她一直都是将信将疑。她父亲本事不大,但好歹也是一个能工巧匠,又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怎么会无缘无故招惹到狼人的截杀?
而且,那个时候,狼人正是发展壮大的时候,更不会轻易杀死一个人。
更重要的是,当年的记忆虽然不多,但也记得当初的那场惨案并不是狼人犯下的。所以,她跟着天心,就是想从天心那里知道当初的真相。
对她来说,天心无疑就是最全能的主。要不是开口询问会有些冒昧,塞勒涅早就询问出来了。
“塞勒涅,我的女儿,连你也被骗了吗?”
维克多看向塞勒涅,眼中是慈爱的光芒。倒不是他有多么的热爱塞勒涅,而是塞勒涅和他唯一的女儿长得是那么的相像,以至于爱屋及乌。
塞勒涅是想替维克多求情的,她大致能够猜到天心后面要干什么。
毕竟,她是读取过,唤醒她的吸血鬼贾维斯的记忆的。
可是,这是天心做的决定,而且,她也知道天心给过维克多机会。只能说,他自己不珍惜,他也没有办法。
“塞勒涅?”
见塞勒涅没有回答自己,维克多有些诧异。
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会为了一个陌生的东方人而选择无视自己,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很快,马库斯和阿米莉亚回到了会议厅。
刚一进来就对着天心鞠了一躬:
“真主,吸血鬼们,已经集结完毕。”
天心点了点头,看了维克多一眼后,再次将视线移到了马库斯二人的身上:
“走吧,我去送给他们一些礼物。”
而这个时候,维克多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了。想说话,连嘴都张不开。
这个时候,看向天心的眼神,终于是带上了恐惧。
可,这个时候,他也失去了求饶的机会。正如塞勒涅所想的那样,天心给了他三次机会。
然而,这三次,都被他自己活生生地错过了。
随着天心的起身,维克多也起身漂浮,跟随着天心来到了大屋外的花园当中。
现在正值晚上,是吸血鬼精神最为充沛的时候。
那些吸血鬼在见到天心出来后,立马下跪大喊道:
“拜见真主!”
天心面带微笑,手掌轻轻往上,那些个吸血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起来。
夜凉如水,月光穿透了哥特式庄园。在花园中,成百上千的吸血鬼感叹自身上发生的事情。
天心的伟力,他们在这一刻见识到了。
即便他们自己也能做到,不用手,直接把人控制住。可最多也就两三人,而天心居然同时让他们这接近两千的吸血鬼站立起来。
这个时候,天心控制着维克多,漂浮于半空之中。
立于这一众吸血鬼面前。
他的大手按在了维克多的头上,口中轻声道出:
“搜魂。”
这是天心给维克多最后的机会,如果锁魂得到的讯息不是过于严重,天心也不会干什么。最多就是剥去他吸血鬼的血脉,让他恢复原本将死状态。
然而得到的讯息,让他连剥去血脉的资格都没有。
天心看向维克多的眼神,没有愤怒,亦没有厌恶,更没有情绪波动。
就像平静的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有一种俯瞰草木枯荣的淡然感。
“我知道,你怀疑我的真实性,不过我是否为真,与你信仰与否无关。但你因为自身怯弱,掠夺同族,视生命为筹码。你贪婪成性,侵蚀底线,让欲望蛀空了灵魂,这才是你的罪。”
随后环视一众吸血鬼后,又再次说道:
“从你成为吸血鬼开始,清扫障碍,杀人成性,不仅针对人族,同样针对同族。狼人的叛逃,亦有你的一份助力。”
天心的话语无波无澜,却让维克多瞳孔大震,心中浮现了惊惧。
可现在的他,又哪能开口求饶?连身子都动不了,更别说逃跑了。
此刻,他十分后悔自己的傲慢。他怀疑天心是假的,却没想到会是真的,亦没有想过是真的话,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后果。
倒不是他的脑子想不到这一点,而是不屑于这么去想。实力地位,带给他的不仅仅是独断的权利,亦有盲目的自信。
他自信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他自信自己能够当场撕破夺权戏码。
然而,现实却与他的猜想没有一点关系。谁知道这消失一千年的吸血鬼真主会突然降临?
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在说完这一切后,天心将目光转向了塞勒涅。
因为,他通过搜魂发现了一个不小的秘密,一个关乎于塞勒涅的秘密。
看向塞勒涅的眼神也不由得带上了怜悯。
而这样的眼神,让塞勒涅心中一颤,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天心的手指轻点在她的双眉之间,一段画面随之在她的脑海之中浮现。
伴随着画面的播放,她的眼角落下了滚烫的泪水。
已经不是吸血鬼的她,可以放心大胆地流泪,并不会出现血泪的现象。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她的皮衣上。
而她看到的,正是当年她父母死亡的真相,而且十分可笑。
他父母不过是见到了维克多打牙祭,就成了他口中亡魂。
而这件事,是有人知道的,他也在画面之中。
原来,维克多一直都不老实,在几百年前,三大长老便制定了和平发展道路,与人族和谐共生。下令手下的吸血鬼必须以动物的血液喂食,当然他们三大长老也有自己的权利,豢养了一批血包。这些血包是给他们提供新鲜血液的来源,亦是对有功之人的奖赏。
可最先违背原则的就是维克多自己,他在任期间经常安排心腹为他狩猎人类。
到后来,塞勒涅的父母无意间碰到了这件事儿,为了避免暴露,维克多连同塞勒涅的父母吸食杀害,并且嫁祸给了狼人。
本来维克多是想将塞勒涅一同杀害的,可他见到塞勒涅第一眼,就发现,塞勒涅和他女儿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便带着塞勒涅回到了大本营中。随着塞勒涅的长大,她越发和维克多的女儿相像,所以在塞勒涅二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她女儿被他转化成吸血鬼的年纪,将塞勒涅转化成了吸血鬼。这种转化用小说中的说法,叫作初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