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想必铁叔已经告诉诸位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白晓清冷的目光扫过在场三人,语气平淡道。
“今晚诸位就在此休息,明日出发。”
说完,她不再多言,径直起身离开了包间。
项氏兄弟二人见状,也立刻站了起来。
项虎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冲绝咧了咧嘴。
露出一个充满恶意与挑衅的笑容,这才跟着他大哥项龙晃悠着走了出去。
随着几人的离去,包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后,绝一直挺直的身躯才松弛了一丝。
他伸出手,拿起桌上那壶醉仙酿。
颤抖着为自己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的确不错啊。”
他低声自语道。
随即,也站起身,离开了包厢。
……
另一边,客栈上房外。
“咚咚咚。”
白晓轻轻敲响了房门。
“进来。”
铁老的声音从内传出。
“是。”
白晓应声,推门而入。
房内,铁老正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气息沉凝。
见她进来,缓缓睁开双眼。
“铁叔,都安排好了。”
白晓垂首禀报。
“嗯。”
铁老淡淡应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递了过去。
“晓儿,这张‘小挪移遁符’你拿着,关键时刻可保性命。进去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白晓接过符箓,指尖触及符纸时,微微一顿。
抬头看向铁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铁叔,真的要这么做吗?”
“呵呵。”
铁老轻笑一声,笑容里却无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算计。
“那项氏兄弟,跟了我们差不多也有数十年了。
这些年来,借着我们的名头,好处也没少捞,是该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时候了。”
“那……那名面具人呢?”
白晓迟疑了一下,问道。
铁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片刻后,才开口道:
“此人来历不明,却能从那灵兽宗的搜索网中脱身,想必也有几分能耐。
进去后,你看情况吧……若是顺手,或是他碍了事,便一并清理了吧。”
“……是,铁叔。”
白晓低下头,将符箓小心收好。
她刚起身准备离开,铁老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语气似乎缓和了些许:
“晓儿,你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
记住,进入秘境后,万事以自身安危为重,保护好自己。”
白晓娇躯一颤,沉默一瞬,才低声应道:
“是,铁叔。”
随即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
铁老独自坐在房中,拿起旁边桌上的茶杯。
轻轻呷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语道:
“白昆啊白昆……你若在天有灵,看到你女儿如此‘听话’,不知会作何感想?呵呵……”
……
而在客栈的另一间客房内。
绝盘膝坐于床榻之上,手中握着那枚得自铁老摊位的《敛息诀》玉简。
心神此刻已彻底沉入其中。
而随着对法诀理解的不断深入,他周身的气息,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内敛消散。
……
隔壁房间。
项虎烦躁地在屋内踱步,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
“哥!你说铁老他……他会不会真想……”
“卸磨杀驴?”
项龙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把我们和那来历不明的面具人凑在一起,又让白晓带队。
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我猜不到?”
“那怎么办啊!哥!?”
项虎猛地停下脚步,急声道。
“我们肯定不是白晓的对手!再加上那个面具人……”
项龙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
“慌什么!进去之后,我们见机行事,先找个合适的由头脱离队伍。
至于那个面具人……”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找个机会,试试他的成色。
若是废物,就直接‘送’他上路,让他永远留在秘境里好了。”
“可是哥,白晓会那么轻易放我们离开吗?”
项虎依旧担忧。
“哼,她?”
项龙脸上露出些许可怜意味的笑容。
“她会的。这些年,你真以为你哥我只会打打杀杀?白晓和铁老那老东西之间……呵呵,关系可没表面那么简单。
等着看吧,说不定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内部就要先乱起来!”
项虎听得似懂非懂,还想再问:
“是什么关系?哥你说明白点!”
“少问那么多!”
项龙不耐烦地挥挥手。
“赶紧打坐调息,把状态恢复到巅峰!秘境里,终究要靠实力说话!”
“好吧,哥。”
项虎见大哥不愿多说,只得压下满腹疑问,悻悻然地走到一旁盘膝坐下。
……
翌日清晨。
绝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彻底隐没。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此刻的他,周身气息全无。
灵力波动收敛到了极致,彻底与寻常凡人无异。
推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酒楼外,白晓与一脸不耐的项氏兄弟,已然在此等候。
一旁的铁老见绝出来。
目光在他身上微微一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不错,不错!一夜之间便能将敛息之术运用到如此地步,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说着,他抬手将一个储物袋抛给绝: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绝一把接过,神识略微一扫。
便感知到里面已经彻底被炼制的斗笠,以及一叠符箓。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手将储物袋收起。
而白晓见人已到齐,不再耽搁,对铁老道:
“铁叔,我们走了。”
铁老目光扫过眼前四人,点了点头:
“去吧,飞舟已在坊市外备好,会直接送你们到秘境入口附近。”
众人闻言,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坊市外走去。
铁老站在原地,望着四人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直接转身,朝着坊市的另一个出口,从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