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境的万象坊市悬浮在三族交界的灵脉虹桥上，由七十二座浮空石台组成，台与台之间以锁链连接，锁链上缠绕着五彩斑斓的灵气云。石凡站在坊市入口的青石台上，望着下方川流不息的修士，他们的窍穴波动从二十五窍到四十窍不等，其中穿紫衫的张氏弟子与披蓝袍的赵氏修士占了近半数，双方的气息在空气中隐隐对峙，形成道无形的屏障。
“坊市西侧是赵氏的冰纹坊，东侧是张氏的雷纹铺，” 苏瑶的声音带着提醒，她换上了身淡紫色的坊市商贩服，腰间的冰蚕丝袋里装着三枚冰心莲，“中间的中立区有座‘万窍楼’，据说藏着上古修士的窍穴图谱，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石凡的听剑式捕捉到三股隐晦的灵气锁定，分别来自雷纹铺的二楼、冰纹坊的转角，以及中立区的石柱后。二十七窍灵气在体内缓缓流转，玉堂穴的温润灵气与膻中穴的七灵珠形成道无形的屏障 —— 显然张氏和赵氏都对他们的到来有所察觉。“先去看看坊市的交易规则，” 他指了指入口处的石碑，碑上刻着 “以窍易物” 四个大字，下方标注着不同窍穴数量对应的交易权限，“三十窍以上才能进入万窍楼，我们目前的权限不够。”
石碑旁的老者穿着灰布褂子，四十窍灵气在体内形成沉稳的循环，他抬眼打量着石凡：“两位是第一次来万象坊市？” 老者的指尖在算盘上轻拨，算珠碰撞的声音带着奇特的韵律，“凝元境修士可用‘窍穴灵光’兑换交易凭证，二十七窍可换丙级凭证，能在中立区购买三品以下灵材。”
石凡依言将一缕灵气注入老者递来的玉牌，玉牌突然亮起道青光，正面浮现出 “丙” 字，背面则刻着坊市的简易地图。“多谢前辈。” 他注意到老者的 “太渊穴” 与 “神门穴” 联动时带着独特的韵律，显然是某种擅长计算的功法，这类修士通常消息灵通。
“老夫姓钱，” 老者的目光落在青云剑上，“看两位气度不凡，想必是为寻找特殊灵材而来？” 他压低声音，“最近坊市有批‘玄冰雷纹石’出手，是张氏雷域与赵氏冰域的交界处特产，能同时辅助开启雷电与冰系窍穴，只是卖家要求用‘战神骨粉’交换，那可是轩辕家族的禁地特产。”
石凡的指尖微微一动。玄冰雷纹石正是他需要的灵材，既能巩固当前的二十七窍，又能为后续冲击三十窍做准备，而战神骨粉的产地 —— 轩辕家族的战神古战场，正是林岳提到过的秘境。“不知卖家是谁？”
钱老的算盘停了停：“买家不便透露，不过今晚子时会在中立区的‘望月楼’交易，两位若有兴趣，可去碰碰运气。” 他递给石凡一枚木牌，“凭此牌可入楼围观，至于能否促成交易，就看两位的机缘了。”
离开石碑后，苏瑶低声道：“这恐怕是个陷阱，张氏和赵氏都在盯着我们，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巧合？” 她的指尖划过冰蚕丝袋，“玄冰雷纹石虽好，但战神骨粉太过稀有，轩辕家族的禁地岂是那么好进的？”
石凡摩挲着木牌上的纹路，听剑式捕捉到其中蕴含的微弱空间波动，与灵脉虹桥的传送阵同源：“不管是不是陷阱，望月楼都值得一去。” 他指了指中立区的石柱，“那道灵气来自慕容家族的傀儡术，显然除了张赵两家，还有第三方在关注我们，或许能借机搅乱局面。”
丙级交易区的摊位上摆满了各式灵材，摊主们的窍穴数量多在三十至三十五窍，其中个卖青木髓的摊位前围着三名张氏弟子，为首者的 “外关穴” 散发着刺目的红光，正是从思过崖出来的张雷。“这等劣质青木髓也敢摆出来？” 张雷一脚踹翻摊位，二十九窍灵气在体内翻涌，“掌柜的，给我来十斤上品雷纹石，记在张氏账上！”
掌柜的四十窍灵气突然爆发，摊位周围的地面瞬间结冰：“张氏的账，老夫可不敢欠。” 赵氏修士的 “俞府穴” 亮起蓝光，冰纹坊的方向传来十数道灵气响应，“想要雷纹石，用你们的‘紫霄雷晶’来换！”
石凡拉着苏瑶悄悄退至一旁。听剑式捕捉到张雷体内的雷电灵气突然紊乱，显然是被赵氏修士的冰系灵气克制。这场冲突看似偶然，实则是两大家族在坊市的常态摩擦，正好为他们提供了掩护。“趁现在去万窍楼附近看看，” 他低声道，“丙级凭证虽不能进入，或许能找到其他入口。”
万窍楼的外墙由黑色玄武岩砌成，墙面上刻着三百六十个窍穴凹槽，每个凹槽中都镶嵌着不同颜色的晶石，代表着不同属性的灵材。石凡的指尖抚过凹槽，二十七窍灵气顺着指缝渗入，凹槽突然亮起道微光，与他膻中穴的七灵珠产生共鸣 —— 这些凹槽的排列方式竟与剑冢第七层的星辰剑图隐隐相合。
“看来你也发现了，” 道苍老的声音从石柱后传来，名身着战甲的老者缓步走出，四十五窍灵气在体内形成恐怖的威压，“这些凹槽是用轩辕家族的‘战神石’打造，只有能与上古战神窍穴共鸣者才能激活。” 老者的 “膻中穴” 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老夫是轩辕家族的守楼人，看你能引动凹槽共鸣，特破例让你入楼一观。”
石凡的听剑式捕捉到老者体内的灵气流动，其 “气海穴” 与 “关元穴” 的联动带着杀伐之气，显然是常年征战的修士。“多谢前辈。” 他注意到老者的战甲上刻着与钱老算盘相同的韵律，这绝非巧合。
万窍楼的一楼陈列着数十幅兽皮图，上面绘制着各大家族的基础窍穴图谱，其中张氏的 “玉皇三十六神窍诀” 与赵氏的 “玄冰十二重窍术” 标注得尤为详细。石凡的目光落在幅残缺的图谱上，图谱上的窍穴连线杂乱无章，却与《万窍归神诀》的无序开窍法惊人地相似，只是在 “百会穴” 与 “涌泉穴” 之间多了道红色的弧线。
“这是‘万窍归神图’的残页，” 守楼人突然开口，“传说能解开此图者，可开启全部三百六十窍，只是三千年了，还没人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他指着红色弧线，“这道‘天地桥’需同时调动头部与足部的窍穴，形成首尾相连的循环，寻常修士最多只能做到局部共鸣。”
石凡的二十七窍灵气突然提速，按照图谱的弧线运转，百会穴的灵气顺着脊柱下行，与涌泉穴的灵气交汇于丹田，玉堂穴的温润灵气突然暴涨，在体内形成个完美的循环 —— 之前强行跨经联动造成的淤塞竟在瞬间消散。这种运转方式虽未开启新窍，却让现有窍穴的灵气流转效率提升了三成，正是《万窍归神诀》的隐性进阶。
“果然是你。” 守楼人的眼中闪过丝惊叹，“三百年前的预言没错，能解开万窍归神图的，必定是能让七剑共鸣的传人。” 他从怀中取出块兽骨，骨头上的纹路与战神古战场的战魂窍穴完全一致，“这是战神骨粉的样本，拿着它去古战场的‘血池’，可引动战魂共鸣，只是那里被张氏的雷卫和赵氏的冰卫同时盯上了，他们都想独占血池的灵气。”
石凡接过兽骨，听剑式捕捉到骨粉中蕴含的战魂之力，与他膻中穴的七灵珠产生共鸣。“为何要帮我？”
“轩辕家族与张氏有血海深仇，” 守楼人的 “气海穴” 突然爆发，战甲上的纹路全部亮起，“三十年前张氏偷袭我族的战神古战场，夺走了能凝聚‘战神虚影’的窍穴图谱，若你能取回图谱，老夫可助你获得玄冰雷纹石的交易权。”
离开万窍楼时，夜幕已笼罩坊市。中立区的望月楼亮起红灯，二楼的窗户后隐约可见道熟悉的身影 —— 张雷正与名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交谈，桌上摆放着个刻有赵氏冰纹的盒子。石凡的听剑式捕捉到盒内的玄冰雷纹石灵气，以及面具人 “俞府穴” 的独特波动 —— 正是赵氏冰狱宫的执事。
“看来钱老说的卖家就是赵氏，” 苏瑶的声音带着冷意，“他们想用玄冰雷纹石引我们去战神古战场，再联合张氏伏击，好一箭双雕。”
石凡的指尖划过怀中的兽骨：“正好将计就计。” 他望着战神古战场的方向，那里的夜空正闪烁着红光，“轩辕家族的守楼人说血池的灵气每百年爆发一次，今夜正好是爆发期，错过这次要再等十年。”
望月楼的门突然打开，张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目光锁定石凡：“石凡师弟，好巧啊。” 二十九窍灵气在体内翻涌，“楼上有位贵客想与你谈谈交易，关于玄冰雷纹石的。”
石凡的二十七窍灵气突然提速，玉堂穴的温润灵气与膻中穴的七灵珠形成道青金色的屏障：“带路吧。” 他知道，今夜的行动不仅关乎灵材，更关乎能否在凌霄境的三大家族夹缝中，为自己的复仇之路打开一道缺口。
当石凡的身影消失在望月楼门口时，钱老的算盘突然噼里啪啦作响，算珠组成的图案竟与万窍归神图的残页隐隐相合。老者望着战神古战场的方向，喃喃自语：“三族博弈，万窍归宗，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中立区的石柱后，慕容家族的傀儡师收起了操控丝线。他的 “少冲穴” 与 “中冲穴” 快速联动，将刚才的画面传入块黑色玉简，玉简上的符文闪烁着幽光，显然是要传给某位大人物。
望月楼的楼梯咯吱咯吱作响，每级台阶都刻着不同的窍穴符文。石凡的听剑式捕捉到符文下的机关，以及二楼传来的五道灵气锁定 —— 除了张雷和赵氏执事，还有三名三十窍以上的修士隐藏在暗处。他的右手悄悄握住剑柄，青云剑的剑脊上，五系灵纹与金色剑痕同时亮起，如同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悄然融合，等待着爆发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