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金色灵气流淌如溪,石凡盘膝坐在灵脉核心的光球旁,双手虚贴光球表面,《万窍归神诀》在体内缓缓运转。经过数日的调息,此前激战留下的伤势已彻底恢复,五十一处窍穴在灵脉灵气的滋养下,如同被晨露浸润的草木,灵气脉络愈发清晰,每一次灵气流转,都带着温润而磅礴的力量。
他没有急于冲击第五十二处窍穴,而是按照《万窍归神诀》的要义,一遍遍打磨已开启的窍穴。淡金色的灵脉液灵气与金色的灵脉核心灵气交融,在窍穴间形成一道循环往复的灵气闭环,闭环所过之处,窍穴壁被淬炼得愈发坚韧,灵气的容纳量也在缓慢提升。这是他从清风子长老的提点中悟到的道理 —— 根基越稳,后续突破的阻力越小,尤其是开启窍穴越多,越需要扎实的基础,否则极易出现灵气反噬的情况。
云曦坐在石凡身侧不远处,剑心窍光丝在周身缓缓舒展,如同银色的薄纱。她的剑心窍本就与纯净灵气相契,在灵脉核心的滋养下,光丝的破邪之力愈发凝练,感知范围也从原本的百丈扩展到一百五十丈。她尝试着将光丝探入灵脉气流中,光丝竟能牵引着灵脉灵气,在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金色光罩,这道光罩兼具防御与净化之力,比之前单纯依靠剑心窍力量凝成的光盾,坚韧了数倍。
“石凡,你看这个。” 云曦忽然开口,指尖凝出一缕缠绕着灵脉灵气的光丝,递到石凡面前,“灵脉灵气能与剑心窍光丝完美融合,不仅能增强破邪之力,还能让光丝的感知更敏锐,甚至能提前察觉到邪异气息的源头。”
石凡睁开眼,目光落在那缕光丝上,淡金色灵气探触而去,与光丝上的灵脉灵气瞬间呼应:“这是意料之外的收获。灵脉核心的灵气本就是凌霄境最纯净的力量,与你的剑心窍属性相契,能有这样的效果不足为奇。不过你要注意,灵脉灵气过于精纯,不可过度汲取,否则会让剑心窍光丝变得亢盛,反而影响感知的精准度。”
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审慎 —— 这是他在修炼《万窍归神诀》的过程中,一次次与灵气博弈得出的经验。灵脉灵气虽好,却如同烈酒,需细品而非猛灌,尤其是云曦的剑心窍偏向灵动,过盛的灵气反而会破坏其本有的细腻。
云曦点了点头,收回光丝,调整灵气运转的节奏,让光丝重新恢复柔和:“你说得对,刚才我确实感觉光丝的波动有些急躁。对了,你这几日一直在打磨窍穴,可有新的领悟?”
石凡抬手召来双剑,双剑悬浮在身前,金青交织的灵气在剑刃流转,偶尔有金色的灵脉灵气附着其上,让剑刃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晕。“我尝试着将青云斩的引气之法与《万窍归神诀》的灵气闭环结合,发现御剑术的威力能再提一成。”
话音未落,他心神一动,双剑陡然升空,在溶洞中划出两道流畅的弧线。不同于往日的凌厉,这次的剑招多了几分圆融,金青剑气引动着周围的灵脉灵气,形成一道旋转的灵气漩涡,漩涡中心,是凝练到极致的净化之力。剑招落下,击在溶洞的一块黑石上,黑石没有碎裂,而是从内部开始,被灵气漩涡中的净化之力慢慢消融,最终化为一捧细腻的粉末。
“这招已不是单纯的青云斩,也不是普通的御剑术。” 石凡收回双剑,眼中带着一丝思索,“我将灵脉灵气的‘守’与青云斩的‘攻’融合,又用《万窍归神诀》的同化之力作为纽带,既能斩敌,又能净化邪异,或许可以命名为‘灵脉青云斩’。”
云曦眼中闪过赞叹:“这招式兼顾攻与守,又能克制邪异力量,若是面对影杀组织的人,定能发挥奇效。不过,你打磨窍穴的时间也不短了,灵脉核心的灵气如此充裕,为何不尝试冲击第五十二处窍穴?”
石凡看向灵脉核心的光球,目光深邃:“第五十二处窍穴是‘火行窍’,与我之前开启的‘水行窍’形成五行对应。按照《万窍归神诀》的记载,五行窍穴两两对应时,突破需讲究‘水火相济’,若是时机不对,强行突破会导致五行灵气失衡。我需要先找到‘火行窍’与‘水行窍’的联动之法,再行突破。”
他的隐忍与谨慎,正是《万窍归神诀》修炼者的核心特质 —— 这门功法讲究 “顺天应势”,而非强求,越是急于求成,越容易偏离正轨。玉皇界无数修士因贪快突破而走火入魔,石凡从踏入修炼之路起,便牢记玄机子的告诫,宁可慢一点,也要稳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依旧在溶洞中潜修。石凡每日除了打磨窍穴、演练 “灵脉青云斩”,还会抽出时间研究从影杀成员身上缴获的邪骨杖与黑色令牌。邪骨杖上的邪异气息已被灵脉灵气净化,但杖身的纹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 这些纹路与灵脉核心光球表面的细微纹路,竟有几分相似,只是一邪一正,如同镜像。
他尝试着将灵脉灵气注入邪骨杖,杖身的纹路竟亮起淡淡的金光,与灵脉核心的纹路产生了微弱的共鸣。溶洞深处的岩壁上,一块不起眼的黑石突然发出 “咔嚓” 的声响,表面的石皮剥落,露出下方刻着的古老符文。
“这是……” 石凡起身走到黑石旁,伸手拂去符文上的灰尘。符文呈暗红色,笔画古朴,既不是青云剑宗的符文,也不是影杀组织的邪纹,反而与灵脉核心的纹路一脉相承。
云曦也凑了过来,剑心窍光丝探向符文,光丝瞬间绷紧:“这些符文带着强烈的灵脉气息,而且…… 我的光丝感知到,符文背后有一道隐藏的空间波动,似乎是通往某个秘境的入口。”
玄机子留下的罗盘此刻恰好从石凡的储物袋中滑落,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黑石后方的岩壁。石凡捡起罗盘,看着指针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这应该是灵脉核心的附属秘境,或许藏着与灵脉运转相关的秘密,甚至可能有开启五行窍穴联动的线索。”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运转《万窍归神诀》,将灵脉灵气注入符文。符文逐一亮起,暗红色的光芒与灵脉核心的金色光芒交相辉映,岩壁上缓缓浮现出一道丈余高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五行图案,金木水火土的纹路清晰可见,每一道纹路都与石凡已开启的窍穴隐隐对应。
“石门上的五行纹路,应该是开启秘境的关键。” 云曦盯着石门,剑心窍光丝顺着纹路游走,“水行纹路的灵气波动与你的水行窍高度契合,或许需要你以对应窍穴的灵气引动。”
石凡点了点头,走到石门前方,深吸一口气,将水行窍的灵气全部调动起来。淡蓝色的水行灵气顺着指尖涌出,精准地落在石门的水行纹路上。纹路瞬间亮起,水流般的灵气沿着纹路蔓延,很快覆盖了整个石门。但石门并未开启,只是五行纹路中的水纹亮着,其余四道纹路依旧黯淡。
“看来需要五行灵气同时引动。” 石凡皱起眉,“我只开启了水、雾、土、冰四处五行相关窍穴,还差火行窍,难怪无法开启。”
云曦思索片刻,说道:“我的剑心窍虽不属五行,但能引动天地间的火行灵气。或许我可以尝试以光丝牵引火行灵气,暂时填补火行纹路的空缺,说不定能打开石门。”
这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剑心窍本与五行无关,强行牵引火行灵气,极容易导致灵气紊乱。但石凡知道,这是探索秘境的唯一机会,也是他找到火行窍突破契机的关键。他看向云曦,眼神中带着担忧,却也带着信任:“小心些,若是感觉不对,立刻停止。”
云曦点头,闭上双眼,剑心窍光丝全力展开,探入溶洞的灵脉气流中。灵脉核心的灵气包罗万象,其中本就夹杂着微弱的五行灵气,光丝如同精准的筛子,从气流中筛选出火行灵气,一点点牵引到石门的火行纹路上。
火行灵气极为暴烈,光丝牵引时,云曦的脸色逐渐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石凡见状,立刻将自身的水行灵气渡给云曦,淡蓝色的灵气顺着两人相触的指尖涌入,中和了火行灵气的暴烈,让光丝的牵引变得平稳起来。
“成了!” 云曦睁开眼,一声轻喝,火行灵气精准地落在火行纹路上。纹路瞬间亮起,与水行纹路的光芒呼应,其余三道已开启的五行纹路也相继亮起,五道光芒交织在一起,石门发出 “轰隆隆” 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发光的晶石,晶石散发的光芒不是灵脉核心的金色,而是五彩的五行灵光。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座石室,石室中央似乎有一道悬浮的玉简,散发着与《万窍归神诀》同源的气息。
石凡握紧双剑,率先踏入通道。灵脉灵气在周身凝成防御屏障,御剑术随时待命 —— 秘境之中必有未知的危险,但他知道,这是提升实力的必经之路。云曦紧随其后,剑心窍光丝探在前方,感知着通道内的每一丝灵气波动。
通道的地面由光滑的玉石铺成,玉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五行符文,每走一步,符文便会亮起一道,与两人的灵气产生共鸣。石凡能清晰地感觉到,火行窍的灵气脉络在符文的刺激下,变得愈发活跃,突破的契机,似乎就在眼前。
走到通道中段时,地面突然震动,两侧的岩壁中窜出数道五行灵气凝成的虚影 —— 金行的利刃、木行的藤蔓、水行的巨浪、火行的烈焰、土行的巨石,朝着两人攻来。这些虚影由纯粹的五行灵气构成,没有邪异气息,却威力惊人,每一道都相当于六十处窍穴修士的全力一击。
“是五行守护阵!” 石凡大喊一声,双剑出鞘,灵脉青云斩全力施展。金青交织的剑气引动通道内的五行灵光,与虚影碰撞在一起。剑气中的净化之力虽对五行灵气无效,但灵脉灵气的包容之力,却能将虚影的力量分解、同化。
云曦则操控光丝,牵引着通道内的灵光,在两人周身凝成五行光盾。光盾旋转,将金行利刃挡开,木行藤蔓绞碎,水行巨浪分流,火行烈焰熄灭,土行巨石震碎。两人配合默契,在密集的攻击中稳步前进,每破解一道虚影,石凡对五行灵气的理解便加深一分,火行窍的悸动也愈发强烈。
终于,两人走到通道尽头,踏入石室。石室中央,那枚悬浮的玉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玉简上刻着四个古朴的大字:“五行归源”。石凡伸手触碰玉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其中不仅有五行窍穴的联动之法,还有灵脉核心的运转秘辛,甚至隐约提及了开启三百六十窍穴的传说。
他沉浸在信息流中,浑然不觉周身的灵气开始剧烈波动,火行窍的灵气脉络在玉简力量的引导下,与水行窍形成了完美的联动。第五十二处窍穴的壁垒,在灵脉灵气与玉简秘法的双重作用下,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云曦守在石室入口,剑心窍光丝警惕地盯着四周,她能感觉到石凡的气息正在攀升,却也察觉到石室深处,有一道比影杀首领更强大的气息,正在缓缓苏醒。那气息与灵脉灵气同源,却带着一股古老而威严的力量,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巨兽,被外来者的动静惊醒。
石凡对这一切尚不知情,他的心神全部沉浸在玉简的秘法中,《万窍归神诀》与 “五行归源” 的秘法交融,在体内掀起一场灵气的风暴。他知道,突破第五十二处窍穴的时机已到,只需顺势而为,便能踏入新的境界。但他不知道,这场突破,会惊动灵脉秘境中隐藏的存在,也将为他的修炼之路,开启一段全新的、充满未知的冒险。
当石凡调动全部灵气,准备冲击第五十二处窍穴时,石室深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一道巨大的金色虚影,缓缓从灵脉气流中浮现,一双如同星辰般的眼眸,锁定了石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