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桐在闹市中央排长队,等了半小时才买到豪华烤羊排。随后她边啃边逛街,最终锁定了集市最繁华的地带——沙氏小吃街。
清桐眼疾手快地抢到了免费试吃的糕点,大饱口福之后,感觉肚子有点撑,便向集市深处走去,权当散步消食。
“唔,好久没来这里,发展挺快啊。”
“是啊,自从徐市长上任后,咱们邺城是越来越好咯!”
一旁卖果蔬的阿姨接过清桐的话茬,说话时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红晕,发自内心地表达对政府的拥护。
“唉,阿姨,你们这儿午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清桐凑近她放低声音,假装好奇地问道。
“没多久,你刚来不知道吧?”
“是啊,上次来这都是两年前了,这次来找亲戚串门的。”
“哎哟,你这可来得不巧!最近一个月,这失踪的几户人家,家里几乎全都有亲戚来做客。”
卖菜阿姨说话时表情很夸张,就像亲眼看见了案发现场一般。
“是吗?那我可要小心了。阿姨您能说详细点吗?你看我初来乍到,啥都不懂,怕害死我姐她们啊!”
清桐靠近她低声问道,语气假装颤巍,像被吓到了。
“你靠过来点,我给你讲。”
“好。”
清桐把耳朵凑过去,两人在人声鼎沸的闹市中,说起了悄悄话。
“他们都是大中午不见的。只有一户人家,是午夜失踪的,警察和邻居都听到了尖叫声。赶过来就发现屋里几个尸体,剩下的人不见了。”
“这会不会是杀人案,犯人畏罪潜逃了?跟中午的失踪案没关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
“中午的几户人家是怎么回事?有人出城吗?”
“有,但他们不是全家都出城。可每次警察赶到,家里都空无一人,有一家连鸡鸭都不见了,你说神不神?”
“神。”
清桐听罢,举起大拇指附和道。
“这些你可别和旁人说哈。”
“不会的,谢谢阿姨。”
“唉,不谢,你自己小心,最近乱着呢。”
“好的。”
清桐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从小巷的另一头转回去,很快回到了铁匠铺,却发现店铺早就打烊了。
“居然不等我,也不给我打电话通知一下。”
清桐微微撇嘴,气恼地踢着地面的碎石。
她再次抬头时,却见面前站着一只小兽,浑身雪白,夕阳的暮色将它染成米黄的毛毯。
“哇,好可爱!你是这家的宠物吗?”
小兽没理她,偏头望向铁匠铺,俨然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你也是来找店长的?”
清桐蹲下身,手掌抚上它毛绒的脑袋,自顾自地问着。
“对。”
清桐被突然蹦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半蹲着向后退了一步,双眸直愣愣地盯着小兽,满脸不可思议。
“你会说话?”
“愚蠢的人类。”
“啊……你是沙兽吗?”
“按照你们的语言来说,我算沙兽。”
“奥,那你知道怎么进去吗?”
“跟我来。”
小兽只长到清桐肩膀的高度,看体型应该是只没成年的幼兽。它的角看上去很脆,清桐觉得她轻轻一掰就能断。
只见它像萨摩耶一样,在铺旁的小径嗅了半天,最终锁定了一个洞口。
“这真的不是狗洞吗?而且洞口被封了呀。”
清桐蹙起眉头,对此通道并不看好。
“愚蠢的人类,这是传声筒,我们可以从大门进去。”
“啊?那你快喊人。”
小兽没理她,转头专注地刨洞,洞内很快便露出一个塑料做的简易传声筒。只见它对着听筒嚎了几声,便把剖开的土又埋回去了。
清桐扶额,这是什么鬼操作?
一分钟后,墙边隐藏的门开了一条缝,小兽迅速跑去把门彻底拉开,微微起伏的唇形,似乎在无声地说着:“愚蠢的人类”。
“在这啊,谢谢你咯。”
清桐大步迈进门内,入眼即是各种铁器,温度也骤然升高,仿佛来到了熔炼场。
小兽把门关好后,才小跑跟上清桐的脚步,淡金色的竖瞳在渐黑的夜色中愈发明显。
“你这个门的开启机制是什么?声音开锁吗?”
“远程操控,主人听见我的声音后,就会按下开门键。”
“这样啊。”
清桐颔首,抬眼望向院内的机器,脑海内的画面不停转换。
“你主人是谁?是那个店长姑娘吗?”
“不是,我主人是驯兽师,店长是她女朋友。”
“这样啊。”
清桐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对勤劳的夫妻,一同操持这个铁匠铺的画面。
可见到人的时候却傻眼了,小兽跑到了一位身着巫师服的女人身边,温顺地趴在她脚踝旁,缩成一团“棉球”环抱着主人的脚。
“你们好?”
“坐吧,小星和我说过你了。”
“好的。”
清桐搬了个板凳,在女人打量的目光中乖乖坐下。
“你是摩多人吗?”
“不是,但我是驯兽师。”
“驯兽师都得穿祭司服吗?”
“你说这个?”
女人低头指了指紫色长袍,清桐轻轻点头。
“害,这是巫师服,半年前驯兽师协会发的会服,说要和祭司一较高下,会长亲自去仿制了几件。”
“奥,那你见过祭司吗?”
“见过,我还试图加入过他们,被赶出来了。”
“那是他们的损失。”
清桐毫无表演痕迹地奉承着,拍马屁这事她一向擅长。
“害,小星在灌铁水,估计没空来见客 ,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吧。”
“好。”
清桐站起身,向女人轻微颔首,礼节做足后才开口。
“我想加入侦察小队,您有什么门道吗?”
“这个容易,我就是其中一员,你把个人信息给我,我转交给队长就行。”
“好,谢谢。”
小兽从女人脚边爬起来,跑去橱柜取来纸笔,用两只前爪把东西递给清桐,白纸上竟无一丝磨损的痕迹。
清桐填完后,像呈递圣旨一般,郑重其事地双手奉上,收获了女人讶异的目光。
“你叫清桐是吧?”
“是的。”
“我叫钱川,你喊我钱姐就行。”
“好的,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