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抬眼看了看卢俊义身后的两人,没有立即说话。
卢俊义当即会意。
“师父可以直言,马勥和藤戡都是可信的兄弟,但说无妨。”
马勥这个憨憨自然不清楚刚才周侗这个眼神是何意,可藤戡却是明白,可不等他伸手去拉马勥,卢俊义先开口了。
卢俊义开口说话,马勥才反应了过来,这把马勥和藤戡感动的稀里哗啦!卢俊义的这份胸襟是越来越让人叹服。
卢俊义都这样说了,周侗也就不再好说什么。
“你二师弟的身份有点特殊,你也知道我的独子战死在了西夏,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北上抵抗辽国,我无意之中在战场上找到一个遗孤。
这就是你二师弟,当初遇到这个小孩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让我弥补遗憾。
可因为当时战争紧张,我就把他托孤在了老乡的家里。
战事平息之后,我才去把他接了回来,可二人相处还没有多长时间,赶上了我和朝廷政见不和,我也因此得罪了一些小人,我一气之下离开朝廷。
我本来打算带着你这个师弟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可是这些家伙想置我于死地,竟然拿我收养的孩子作文章,不知怎么的,偏偏要说这孩子身体里流淌着是辽国人血液。
当时我为了自保,待他学艺有成后,我就让他独自闯荡江湖去了,而且我还故意放出风声,说史文恭背叛师门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也就这样慢慢对我的迫害才消停下来,你二师弟也得以保全了自己。
只是苦了你师弟,一直背着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也许你二师弟从出生就是一个命运多舛之人吧!
虽然我收养了他,赋予了他二次生命,也教了他上乘的武功,可终究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在这日照之下。”
此番话说完,周侗直接沉默了起来,卢俊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师父。
自己的一番逼问,没想到却是了解到这么一个隐秘。
不过这倒是和一些史记的记载对了上去,万万没想到这欺师灭祖,背叛师门都是自己师父自导自演,故意编造出来的,只是为了保全双方而已。
这对于卢俊义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如此猛人真要是和自己师父有过节,实乃可惜,好在这一切是不存在的,那竟然一切所传都不存在,那正好便宜自己。
只是他实在有点自责,竟然让师父想起了这段伤心的往事。
“师父,实在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周侗摇摇头,并没有去怪怨卢俊义。
卢俊义问道:“那师父再和师弟有过接触吗?”
周侗点点头,不知不觉中脸上挂起一抹笑意。
“之前我是和他交代过,今后尽量少来打搅自己,可是这个痴儿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一年总会来看自己两次。”
说起这事的时候周侗脸上的幸福,真是难以掩饰,这种溺爱和喜爱真是发自肺腑的。
卢俊义明显的感觉到,这种从心底升起的爱,比鹏举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卢俊义可是丝毫没有醋意,反倒是心里乐开了花,既然二人的关系这么好,那卢俊义启用自己二师兄的话,就没有任何的担心。
忽然,周侗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之中泛起了一抹精光。
“老大,你知道你这二师弟现在在哪里吗?”
卢俊义不敢妄下结论,摇了摇头。
“当初我辞官的时候,恰巧碰到一事,朝廷当中竟然有人敢勾结外族来图谋我华夏的土地。
这伙外族之人以生意为由,在曾头市购得土地,以贩马为生,实则是打探我们的消息,现在这批外族之人渗透的也是很深。
而且当地的官家更是和这些人来往甚密,我赵宋的情报不知有多少已经流失了出去。
而我当初得知这事的时候,我本想向上参奏,可上面早已被这些小人蒙蔽了双眼,我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可我还是苦心经营让你二师弟去那里已教师之名,当了内应,我不求你师弟给我传递多少消息,而且我再三叮嘱,没有特别大的事,大可以不必来通知我,除非是遇到赵宋江山不保的时候。
而这伙外族之人在我们这里做的是马匹生意,你倒是可以和你二师弟联络一下,让他给你弄一些优质的战马。
起义也好,成事也罢!不管你是清君侧或者是开太平,这战马都是不可或缺的资源,所以你大可以利用你师弟这条线,好好的谋划一番。
但具体如何做,这就看你了,我就不卖弄我那点谋略了。”
卢俊义此时,已经傻了,他万万想不到师父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得知史文恭和师父之间没有恩怨,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谁又能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要是好好的把史文恭这条线利用好,那可是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自己来找师父帮忙,看来真是明智之举。
不知不觉之中,卢俊义似乎已经想到了和史文恭最佳的接触方式。
可不要忘了,卢俊义现在的身份可是商人,商人和商人接触,这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吧?
再在关键的时候让师弟反水,还可以利益最大化。
想到此处,卢俊义真想仰天长啸。
“天助我也,现在种种的事情结合起来,这难道不是天助我也吗?”
“师父,你就是我的福星啊!有二师弟这层关系,这就是让我成功的路上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看到卢俊义这得意忘形的样子,周侗不由得眉头一皱。
“俊义,过了啊!你现在这样子可有点得意忘形了啊!这还没有开始干大事呢!怎么可生出这样的情绪,你这让我堪忧啊!”
周侗这话一落,卢俊义立马就收起了笑容。
“师父,主要是你给的这个信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二师弟现在的重要性可不亚于我现在有十员猛将的重要性。”
这倒不是卢俊义危言耸听,冷兵器时代,一匹战马的重要性胜过十个步兵,而且一些人也许特别勇猛,但是一旦没有一匹战马,也许连十分之一的战斗力都施展不出来。
作为曾经的武将,战马的重要性周侗自然也清楚,卢俊义这样说他自然也是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