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混合着骨骼碎裂与肌腱撕裂的可怕声响炸开!
“呃啊!!!!!”
杀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只见他持枪砸向李昂的那只手腕,以一个绝对违反生理结构的角度扭曲、折断!
森白的、带着血丝的骨茬刺破了皮肉和衣服布料,狰狞地暴露在荒野的空气中,看得人汗毛倒立!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神经,右手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那把他赖以生存的手枪脱手掉落。
然而,手枪并未落地。
李昂的手如同等待已久的毒蛇,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轻巧地一把抄住了下坠的武器。
他掂了掂手中冰冷的手枪,透过惨白面具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戏谑,
“哦,我亲爱的朋友……看来你的这位‘小女友’,现在归我了呢。”
话音未落!
李昂的右膝如同出膛的炮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带着一股恶风,狠狠地、毫无花哨地撞向杀手的胸口正中央!
铛!!!
一声响亮如钢板的巨响!
杀手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重型卡车迎面撞上,胸腔传来一阵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和清晰的骨裂声!
他超过两百磅的壮硕身躯完全无法抵抗这股巨力,双脚离地,整个人如同一个被随意抛出的皮球,惨叫着向后倒飞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重重地砸在二十英尺外长满杂草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甚至弹跳了一下,溅起一片尘土和草屑。
“哇啊!!”
杀手只觉得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剧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他挣扎着想用手臂撑起身体,却不料喉头一甜,控制不住地张口哇地喷出一大股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身前枯黄的野草。
“well, well, well…”
李昂提着那把夺来的手枪,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如同死神敲响丧钟,一步步逼近。
语气充满了戏谑,
“这都没立刻死掉吗?果然…不愧是大家族精心圈养的黑手套,生命力像蟑螂一样顽强呢。”
踉跄着,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半跪着撑起上半身的杀手,看向李昂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惧与绝望。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能在亚当斯家族手下处理这种最肮脏勾当的,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好手,个个身手不凡,杀人无数。
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他有自信剿灭一支标准的特种战术小队。
可现在,他引以为傲的身手、丰富的实战经验,在这个戴着惨白面具的男人面前,竟如同孩童般拙劣,竟撑不过两个照面就被彻底碾压!
实力的鸿沟,大得让人绝望。
今天…恐怕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杀手死死盯着逐渐逼近的李昂,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死死捂住剧痛难当、可能已经骨折的胸口,侧头往地上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
他猛地用左手从后腰战术带中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带有锯齿的战术直刀!
身体微微前躬,双腿一前一后拉开站定,如同受惊的野兽,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限!
仅存的力量和意志都凝聚在了这把最后的武器上,准备拼死一搏!
李昂歪了歪头,惨白面具似乎流露出一种“好奇”的情绪,讥讽道,
“哟?都这样了,还不肯放弃吗?这份敬业精神,倒是值得赞赏。”
他惋惜般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脚下步伐却丝毫未停,持续施加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虽然结局早已注定,你今晚必死无疑…但其实,你还是有机会选择的…”
李昂的声音透过面具,变得冰冷而残酷,
“要么……我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毫无痛苦地离开。要么……你可以选择…痛苦的、受尽折磨死去…”
说话间,他已经踏入了杀手的最佳攻击范围。
杀手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持刀缓缓后退,没有放弃抵抗的样子。
李昂见杀手不为所动,只能无所谓的耸肩,
“我很遗憾,朋友…”
他最后宣判道,
“你似乎…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彻底崩断了杀手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吼!!!”
杀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压抑的恐惧和绝望化作了同归于尽的疯狂!
他左手紧握战术刀,脚下猛地发力前冲,手臂化作一道残影,一记狠辣到极致的抹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奔李昂的脖颈而来!
唰!
寒芒一闪!
李昂没有大幅移动,只是上半身以一个微妙的角度向后一仰,那冰冷的刀锋便以毫厘之差,擦着他面具的下缘掠过,带起的锐风拂动了他风衣的领口。
一击落空,杀手的凶性被彻底激发!
他不依不饶,手腕一转,借着冲势反手一记凶狠的斜拉,刀锋划向李昂的胸膛,试图将他开膛破肚!
李昂脚下如同安装了滑轮,轻描淡写地向侧后方滑开半步,身形飘逸灵动,再次让这致命一击落空。
而就在杀手因全力挥刀而导致中门大开的瞬间!
李昂一直垂着的、握着那把手枪的右手,如同早已等待时机的毒蛇,猛然抬起!
枪口几乎是在抬起的同时,就精准地抵近了杀手因挥刀动作而暴露无遗的右侧肋下!
这个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
簇!!!
一声经过消音器处理、显得沉闷却更具冲击力的枪声,骤然划破了荒野的寂静!
枪口焰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杀手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整个人猛地一个趔趄!
右侧肋骨下方的位置,瞬间爆开一团血花,碎裂的骨骼和肌肉组织混合着鲜血向外喷溅!
“哼……!”
他发出一声被强行扼住的痛苦闷哼,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踉跄着向后倒退,左手再也握不住战术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