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十月二十一日,护国府议事厅。
深秋的寒风吹过窗棂,带来阵阵凉意。卢象升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目光落在代州的位置上。
诸位,看这里。他用指挥棒点在地图上,代州,距离护国府八十里,距离太原六十里。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诸葛青云、王文义、赵云飞、傅青主等核心成员都在场,他们的目光随着卢象升的指挥棒移动。
自从三月攻克太原,博木博果尔率残部逃往代州,至今已有七个月。卢象升继续说道,这七个月里,我们发展经济,整军备战。现在,是时候拿下代州了。
护国公,属下早就等这一天了!赵云飞激动地站起来,博木博果尔那老狗,害死了咱们三百弟兄,这笔血债必须讨回来!
稍安勿躁。卢象升压了压手,打仗不是凭一腔热血,要讲究策略。傅大人,先汇报一下代州的情况。
傅青主起身,拿出一份情报:护国公,经过几个月的侦察,代州的情况如下:
守军约一万人,其中博木博果尔从太原带来的残部五千,原代州守军五千。
守将博木博果尔,此人善守不善攻,太原一战被我们打怕了,现在龟缩在代州城内,不敢出战。
城防方面,代州城墙高一丈五尺,不如太原坚固。而且西北角有一段城墙去年被山洪冲毁,虽然修补了,但依然是薄弱点。
士气方面,清军士兵因为太原惨败,士气低落。而且博木博果尔治军严苛,动辄杖责,军心不稳。
粮草方面,代州储粮约十万石,够吃半年。但冬天将至,如果我们围困,他们会很难熬。
城内百姓约两万,清军占领后,横征暴敛,民怨沸腾。有些百姓偷偷逃出来投奔我们,说只要护国军打过去,他们愿意做内应。
傅青主说完,卢象升满意地点头:很好,情报详实。看来代州比太原好打多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诸葛青云提醒道,博木博果尔虽然败过一次,但他经验丰富,不会轻易上当。
没错。卢象升说道,所以这次,我们要采取新战术。文义、云飞,说说你们的想法。
王文义站起来:护国公,属下以为,应该兵分三路。一路佯攻正面,吸引守军注意力；一路迂回侧翼,切断粮道；主力从西北角薄弱处突破,直捣城内!
云飞,你呢?卢象升看向赵云飞。
属下同意王元帅的策略,但有一点补充。赵云飞说道,我们可以利用火炮。上次老孙造的火炮,还没用过呢。这次正好试试威力,轰开城门!
很好。卢象升赞许道,你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的计划正是如此。
他在地图上画出三条线:第一路,由李大成率第二师佯攻南门,摆出主攻的架势,吸引守军主力。
第二路,由王文义率第一师主力,迂回到城西,切断代州通往大同的道路,断其粮道和退路。
第三路,由赵云飞率第一师精锐,配合特战队,夜袭西北角。用火炮轰击城墙薄弱处,然后突击队攀城而入,打开城门,主力冲进去!
妙啊!众人齐声称赞。
时间定在十一月初一。卢象升说道,现在是十月二十一,还有十天准备时间。这十天,要做好以下几件事:
第一,粮草弹药。钱部长,准备十万斤粮食,五万斤火药,手榴弹两万枚,来复枪子弹十万发。
第二,火炮。老孙,你的火炮能造几门?
老孙站起来,这位六十岁的铸炮师傅中气十足:护国公,老汉已经造了三门!口径都是八十毫米,射程一千米,能轰塌城墙!
很好!继续造,争取在出发前再造两门,总共五门火炮。
第三,特战队。赵大成,你的特战队训练得怎么样了?
赵大成起身:护国公,特战队一百人,个个精锐!攀城、夜战、破坏,样样精通!保证完成任务!
好。这次夜袭,特战队是关键,一定要拿下西北角城墙!
属下领命!
第四,医疗队。刘婆子,这次战斗,医疗队要全员出动,建立三个野战医院,随时救治伤员。
刘婆子点头:护国公放心,老婆子一定尽力救治每一个伤员!
第五,内应。傅大人,联系城内的百姓,约定好时间,里应外合。
属下明白!
第六,保密。这次行动,只有在座的人知道。各部队只知道集结,不知道目标。出发前一天,才告诉他们。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卢象升环视众人,代州一战,关系重大。打赢了,我们就控制了山西北部的所有要地,为将来攻取大同奠定基础。打输了,会损害我们的威望,还会让清军看到弱点。
所以,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只许胜,不许败!众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十天,护国府紧张备战。
来复枪作坊日夜开工,流水线全速运转,十天内生产了五百支来复枪,用于装备新兵和补充损耗。
火药作坊也在拼命生产,五万斤火药装进一个个木桶,搬运到军营。
手榴弹作坊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两万枚手榴弹,用油纸包好,装进专门的木箱。
老孙带着几个徒弟,没日没夜地铸造火炮。火炉里,铁水沸腾,铸模里,火炮成型。每一门火炮,都凝聚着老孙的心血。
徐师傅,你看这炮身,够不够结实?老孙问徐尔觉。
徐尔觉仔细检查,敲打测试:老孙师傅,铸得好!这炮膛光滑,炮身厚实,能承受火药爆炸的压力!
那就好!老孙擦了把汗,护国公信任老汉,老汉可不能砸了招牌!
十天后,五门火炮全部造好。每门火炮配备十发炮弹,炮弹是实心铁球,重达二十斤,用火药推动,能轰出一千米远。
军营里,士兵们在进行最后的训练。
三段射击、散兵线战术、手榴弹投掷、夜间作战……所有新战术都反复演练,直到每个士兵都能熟练掌握。
特战队的训练更加严格。他们在夜间进行攀城演练,每个人都要在两分钟内爬上一丈高的墙,还要做到无声无息。
快!再快一点!赵大成在下面催促,实战时,慢一秒就可能送命!
特战队员们咬牙坚持,一次次攀爬,直到胳膊发酸,手指出血。
医疗队也在准备。刘婆子和陈秀英带着一百五十名医护人员,检查药品、器械、绷带。
这次战斗,肯定会有伤员。刘婆子严肃地说,咱们要做好充分准备,不能让任何一个弟兄因为救治不及时而牺牲!
刘司长,药品都准备好了。陈秀英汇报,止血药一千包,消毒酒五百斤,绷带两千卷,手术刀十套。
很好。还要准备担架,至少一百副。
已经准备好了!
城内,百姓们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街上到处是运送物资的马车,士兵们行色匆匆,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
要打仗了?一个百姓问。
应该是。另一个百姓说,听说要打代州,把清军赶出去!
好啊!清军那些狗鞑子,杀了咱们那么多人,早该收拾他们了!
护国军一定能赢!有护国公在,啥仗打不赢?
百姓们对护国军充满信心。这两年,他们亲眼见证了护国军从弱到强,见证了护国府从贫到富。他们相信,护国公一定能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十月三十日,出发前夜。
卢象升召集所有将领,进行战前动员。
诸位弟兄!卢象升站在点将台上,声音洪亮,明天,我们就要出征代州!这一战,是为了给太原之战牺牲的三百弟兄报仇!是为了把清军赶出山西!更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
两年来,我们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现在,我们有两万五千精兵,人人配备来复枪,还有火炮、手榴弹这些利器。我们的战术先进,训练有素,士气高昂!
博木博果尔虽然有一万守军,但他们士气低落,军心不稳,不堪一击!
这一战,我们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两万五千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出发!
十一月初一,清晨。
天刚蒙蒙亮,护国军就开始集结。第一师一万两千人,第二师一万三千人,浩浩荡荡,沿着官道向代州进发。
五门火炮由专门的炮车运送,每辆炮车由四匹马拉着,沉重而缓慢。
五百辆马车装满了粮草、弹药、帐篷、药品。
运输队、医疗队、特战队,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卢象升骑着战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王婉清亲自来送行,给他整理了衣襟。
夫君,保重。王婉清眼眶微红。
放心,我会小心的。卢象升温柔地说,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等我凯旋。
妾身等你。
卢象升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护国府城。城楼上,护国府的旗帜迎风招展。城门外,无数百姓前来送行,挥手呐喊。
护国公万岁!
护国军必胜!
卢象升深吸一口气,挥手:出发!
八十里路,行军一天半。
十一月初二傍晚,护国军抵达代州城外二十里处,扎营休整。
卢象升派出斥候,侦察敌情。同时,傅青主秘密进城,联系内应。
夜幕降临,营地里点起篝火。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吃着干粮,低声交谈。
听说代州城里的清军有一万?一个年轻士兵有些紧张。
怕什么?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有两万五千人,还有火炮、手榴弹。那些清军,早就被咱们打怕了!
而且咱们有护国公!另一个士兵说,护国公用兵如神,跟着他打仗,稳赢!
对!护国公万岁!
士兵们的士气很高,没有人害怕,都盼着明天能痛痛快快地打一仗。
中军大帐内,卢象升召集将领,最后部署。
按照计划,明天子时,也就是半夜,赵云飞率第一师精锐和特战队,夜袭西北角。
卯时,天刚亮,李大成率第二师佯攻南门,吸引敌军注意力。
辰时,王文义率第一师主力,切断西面道路,防止敌军逃跑。
同时,城内的内应,在西北角城墙内侧放火,作为信号。
一旦西北角城门打开,主力立刻冲进去,直取城中心,活捉博木博果尔!
明白!众将齐声应道。
都去准备吧,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卢象升说道,明天,就看你们的了!
将领们退下,各自回营。
卢象升独自站在帐外,抬头望着夜空。繁星点点,月光如水。
博木博果尔,你当初逃走,以为能苟延残喘。卢象升喃喃自语,殊不知,你只是给自己选了个墓地。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远处,代州城隐没在夜色中,隐约能看到城墙上巡逻士兵的火把。
一场决战,即将开始。
子时,夜深人静。
赵云飞率领三千精锐和一百特战队员,悄悄接近代州城西北角。
月光下,城墙高耸,守军的火把在城头移动。
特战队,上!赵大成一声令下。
一百名特战队员,身着黑衣,脸涂黑灰,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接近城墙。
他们扛着绳钩,飞快地抛向城墙。绳钩挂住城垛,特战队员们手脚并用,迅速攀爬。
两分钟,第一批特战队员登上城墙!
守军正在打瞌睡,完全没有察觉。特战队员迅速出手,用匕首割断了几个守军的喉咙,一声不吭。
有敌人!一个守军发现了,刚要大喊,就被特战队员一刀捅死。
但还是惊动了其他守军。
敌袭!敌袭!守军们大喊起来。
不管了,速战速决!赵大成大喝一声,特战队员们全力出击。
手榴弹扔向守军密集处,轰隆隆爆炸,炸得守军血肉横飞。
来复枪射击,砰砰砰,守军一个个倒下。
城下,三千精锐也冲了上来,用云梯攀城。
城内,内应们点燃了准备好的柴草,火光冲天,正好在西北角城墙内侧!
快!打开城门!赵云飞大喊。
特战队员们冲到城门处,斩杀守军,用尽全力推开厚重的城门。
城门大开!
冲啊!赵云飞一马当先,率领三千精锐冲进城内!
与此同时,城南。
李大成率第二师,擂鼓呐喊,佯攻南门。
放箭!放箭!清军守将大喊,弓箭如雨,射向护国军。
但护国军有盾牌,结成盾阵,箭矢大多被挡住。
火炮,准备!李大成下令。
五门火炮推到阵前,炮口对准南门。
轰!轰!轰!
五发炮弹呼啸而出,砸向南门。城门被砸得木屑横飞,城墙震颤。
清军吓得魂飞魄散:什么东西?这么大威力?
继续轰!李大成冷笑。
又是五轮齐射,城门终于被轰塌!
第二师一万三千人,潮水般涌入城内!
城西,王文义率第一师主力,已经切断了通往大同的道路。
清军想逃,发现退路被断,陷入绝望。
城中心,博木博果尔府邸。
贝勒,不好了!护国军从西北角攻进来了!南门也被轰开了!亲卫惊慌失措地汇报。
什么?博木博果尔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们怎么知道西北角是薄弱点?
贝勒,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往哪走?博木博果尔苦笑,西面被断了,东面是护国府的地盘,北面是山区……没地方可走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罢了,罢了……博木博果尔喃喃自语,卢象升,你赢了。
很快,护国军包围了博木博果尔的府邸。
赵云飞踹开大门,率军冲进去。
博木博果尔,出来受死!赵云飞大喊。
博木博果尔走出来,脸上是绝望和不甘:卢象升在哪?我要见他!
你没资格。赵云飞冷冷道,你太原害死我们三百弟兄,血债要用血来还!来人,拿下!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博木博果尔五花大绑。
战斗持续到天明。
清军一万人,被击毙一千五百,俘虏八千五百。博木博果尔及其亲信全部被俘。
护国军伤亡八百人,其中阵亡三百,负伤五百。
相比太原之战,伤亡比例大幅下降。这得益于新战术、新装备,以及充分的准备。
十一月初三,上午。
卢象升进入代州城,百姓们夹道欢迎。
护国公万岁!
终于把清军赶走了!
护国公,您可算来了!
百姓们热泪盈眶,许多人跪在地上磕头。
卢象升让士兵们扶起百姓:乡亲们,受苦了!从今天起,代州由护国府接管,我保证,你们会过上好日子!
谢护国公!百姓们欢呼雀跃。
城中心,博木博果尔被押到卢象升面前。
卢象升,你想怎么处置我?博木博果尔咬牙切齿。
你杀我三百将士,害无数百姓,罪大恶极。卢象升冷冷道,我会在太原,当众处决你,祭奠亡灵!
你……博木博果尔还想说什么,被士兵堵住了嘴,押了下去。
卢象升转身,看着这座刚刚攻克的城池。
代州,拿下了!
护国府,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