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悄然挪移,将书房内相拥的身影拉得更长,空气中弥漫着缱绻的温度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沈星辞终于稍稍退开些许,额头却仍抵着林清霂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泛着绯红的脸颊,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满足。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林清霂水光潋滟的唇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现在,你彻底是我的了。”
不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宣告,带着无尽的喜悦和占有欲。
林清霂气息未平,长睫轻颤,被他这般直白露骨的话语和眼神看得无所适从,下意识地想偏开头,却被沈星辞用手指轻轻托住下巴。
“躲什么?”沈星辞低笑,又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的目光贪婪地流连在那张染上情动春色的脸上。
林清霂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只好垂下眼,低声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都好看。”沈星辞答得毫不犹豫,语气认真,“尤其是现在的样子,最好看。”
林清霂耳根烫得厉害,实在受不了他这般毫不掩饰的痴缠,轻轻推了推他:“……起来,重。”
沈星辞这才依依不舍地直起身,但依旧将人圈在椅子里,不肯完全放开。
他看着林清霂略显凌乱的衣襟和泛红的脸颊,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最终还是强压下更进一步的冲动,只伸手仔细地替他理了理微皱的衣领。
他的动作细致温柔,与方才那个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吻判若两人。
“晚上想吃什么?”沈星辞转换了话题,“我让秦子奕去订位子。”
林清霂尚未从方才的情绪中完全抽离,闻言怔了一下,才低声道:“……随便。”
“没有随便。”沈星辞屈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必须选一个。苏菜?粤菜?还是试试新开的那家西餐厅?”
他这般执着于细枝末节的模样,让林清霂有些无奈,心底却又泛起一丝微甜。
他想了想,道:“……清淡些就好。”
“好。”沈星辞立刻点头,“那就去‘悦膳坊’,他们的汤品和素菜做得极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吃完我们去看电影,听说最近有部新上的片子不错。”
他将日程安排得明明白白,俨然一副要将所有恋爱中该做的事都补上的架势。
林清霂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那句“我晚上还要看账本”在嘴边转了一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轻轻“嗯”了一声。
沈星辞顿时眉开眼笑,又忍不住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真乖。”
这时,书房外传来几声谨慎的敲门声,是顾云舟的声音:“大少爷,商会李会长派人送来了请柬,邀您明日午间赴宴。”
旖旎的气氛被打破,林清霂瞬间恢复了平日清冷的神色,应道:“知道了,放在外间吧。”
“是。”
沈星辞皱了皱眉,显然不满这突如其来的打扰,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不舍地揉了揉林清霂的头发:“忙完了?那现在出发?”
林清霂看了一眼桌角堆着的几份尚未批阅的文件,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沈星辞,心中权衡片刻,终究还是将文件往旁边推了推。
“走吧。”他站起身。
沈星辞眼睛一亮,立刻拿起一旁的外套替他穿上,动作熟练自然。
接下来的几天,沈星辞几乎化身成了林清霂的影子。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和军务,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谈恋爱”这项他认为至关重要的事业中。
每日不是陪着林清霂处理公务,就是变着法子带他出去体验各种新鲜事物。
看最新潮的电影,听咿咿呀呀的评弹,逛熙熙攘攘的庙会,甚至心血来潮跑去城郊骑马踏青。
沈星辞似乎急于将世间所有有趣的东西都捧到林清霂面前,只为他能展颜一笑。
林清霂从最初的不适应,到渐渐习惯,甚至开始享受起这种被人精心呵护,带着体验不同生活的感觉。
他看着沈星辞有时因为不懂南方风物而闹出的笑话,看着他在人潮中下意识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紧张模样,看着他为一点小事而欣喜满足的表情……心口那块冰封的角落,日益消融,变得柔软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