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神还虚。”
林成看向他的眼睛，发现那双眸子漆黑深邃，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
“那我呢？”
“精力旺盛，但化气不足。”林正英回答。
“连第一步都没踏上？”
“你虽然只修炼半年，但比这些臭小子快得多，已经迈入第一步。”
林成无奈道：“还以为修炼有成，结果只是个开始。”
“你技法纯熟，如果和我斗法，或许能险胜。这个时代能炼气化神的人本就稀少，你已经超越了七成修炼者。”
林正英正处于炼神还虚的境界，难怪李紧称他为当今最杰出的天才。
专心听讲，不要分心
在师父的威严下， ** 们只得老老实实继续听课。
从清晨到正午，林正英主要是在为林成，同时也让其他 ** 温故知新。
午饭后，下午开始练习拳法。
凭借白光经验，林成再次展现出惊人的学习天赋。
不过林正英强调，虽然技巧能增强驱邪能力，但修为境界才是根本。
晚餐时分，几个师侄突然围到林成身边。
师叔，你说这里有鬼魂对吧？
林成停下筷子：没错，她原本是这里的女主人，怎么了？
能不能让我们见见鬼？师父天天教我们捉鬼术法，可我们连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从来没见过
你们可真幸运他感慨道。
在这个世界，深夜出门不遇鬼的概率，堪比捡到万元大钞。
若非林正英保护周全，这五个调皮捣蛋的徒弟早该撞见鬼怪了。
真想见鬼？
嗯嗯！五人点头如捣蒜。
阿娟！
林成突然呼唤。
一阵阴风拂过，女鬼阿娟悄然现身。
林成无奈道：我是让你吓唬他们，不是让你演倩女幽魂。
明白了阿娟点头，猛地吐出猩红长舌。
那舌头如同赤练蛇在空中舞动。
有鬼！
看着五人惊慌逃窜，躲在门后只敢探头的模样，林成满意道：这才像样。
咦，他们人呢？端着鸡汤从厨房出来的林正英疑惑道。
他们已经吃饱了。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一碟咸菜就饱了？这只鸡我们享用吧
掀开锅盖，浓郁的鸡汤香气弥漫整个房间。
五个师侄却因恐惧不敢靠近。
来，阿娟，这碗给你
多谢英叔
躲在门外的 ** 们咽着口水嘀咕：成师叔和师父真像，都不够光明正大，整天想着捉弄人。
“这哪是整人，分明是腹黑，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真不吃鸡肉了？”
“还吃？没发现闹鬼吗？”
门后躲着的五人饿着肚子，饭桌旁两人一鬼却吃得津津有味。
“阿成，你今天学得不错，以后有疑问随时找我。记住，法术只是手段，修为才是根基。以你的资质，或许能超越我。”
林正英说着，取出一张写满中药名的方子递给林成。
“这是？”
“滋补元气的方子，和鬼接触伤身。”他欲言又止，但林成明白——师兄已默许他与鬼同行，毕竟阿娟就是现成的例子。
林成收起药方。魏小蝶伤愈后会去投胎，他真正在意的并非她。这张方子给了他缓冲的余地。
“多谢师兄。”
深夜，单身公寓。
林成陷入怪梦：一尊火焰缠身的罗汉立于床前，反复低吼：“入我神教，授你神法！”
“邪火神？”他猛然坐起，“那胖和尚都死了，你还阴魂不散？就算他活着我也不惧！”
罗汉眼珠如石磨转动，轰隆作响，最终锁定他：“献祭九十九阴魂，赐你无上神火！”
“你那神通不过如此。”他想起林正英随手破咒的场面，嗤笑道：“复读机似的，无聊。”
相比之下，能附身的茅山祖师像强多了——正神终究不是野神能比。
天光大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成缓缓睁开眼睛，屋内寂静无人。
方才的种种果然只是梦境。
道长，早安油纸伞中的女鬼向他问好。
林成燃起三支线香，插入特意为魏小蝶准备的香炉。
这家的香火味道如何？他随口问道。
比上次那家稍逊些
幸好买得不多，下次换一家
我去用早膳了林成轻拍伞面，未闻伞中传出异样声响，暗自思忖：看来这几回都规矩得很。
道长慢行
魏小蝶温顺地道别。至于是否真的规矩，或是女鬼强自忍耐，便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步出住所，
腹中辘辘作响，林成揉着肚子，在一家早点铺子临门的位置落座。
客官要用些什么？
林成抬头，望着递来菜单的女子讶然道：嘉嘉？
客官认错人了女侍应生将左侧青丝别至耳后，浅笑道：我叫冰琪。
失礼了，认错人
林成不由又多打量几眼。这位冰琪姑娘与鬼妹嘉嘉相貌极似，恰如云云与高豆豆，气质虽可分辨，容貌却难区分。
说白了，分明是同一人扮演。
眼前这位冰琪温婉可人，与嘉嘉的活泼性情迥异。
一笼虾饺，有劳林成指着菜单首页的虾饺说道。
请稍候冰琪颔首，持单离去。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虾饺呈上桌来。林成又望了冰琪两眼，对方报以浅笑。
不便继续注视，他收回目光。
用膳时他向来细嚼慢咽。
尝过一枚虾饺后，他从怀中取出自邪火神处所得的两卷术法：邪火咒与五雷掌。
五雷掌茅山派亦有传承，但邪火神的五雷掌似有不同。茅山五雷掌只镇妖邪，而此版竟可伤凡人！
昨夜诡梦历历在目。
承我神法，入我神教？
他端详片刻，最终收起五雷掌，专注研读邪火咒——此术想必与邪火神渊源更深。
邪火咒修习之法并不繁复，但林成不敢贸然修习，若中了邪火神圈套可就麻烦了。
我的事不用你们插手！
争执声猛地从早点铺后厨炸开。
林成这才注意到店里只剩自己，面前虾饺早已凉透。
冰琪将碎发别到耳后，眼圈泛红。
出什么事了？看着这张酷似故人的脸，林成脱口问道。话出口才惊觉，她终究不是嘉嘉。
冰琪拉开他对面的椅子，手掌抵着前额遮住表情。颤抖的声线暴露了抽泣：自家店铺总被指手画脚...我想出去闯，他们却...
现在世道确实艰难。
林成没接茬帮忙。相貌再像也非亲非故。
我要应聘他们偏拦着，先生您说怎么办？冰琪抬起泪眼望向他。
听从本心吧
他起身结账，道别时步履匆忙。
谢谢您。身后传来道谢。
林成摆摆手加快脚步。他向来奉行不管闲事原则，尽管道士和帽子本就是招惹麻烦的行当。
返家打坐调息后，他执狼毫蘸朱砂开始画符。上次与红衣阿美恶战耗尽符箓，导致无法现形。
半日转瞬即逝。
在公司？这就到。
云云来电说要看房，他驱车直奔广告公司。
进门就见李嘉雯伏案打盹，脑袋像啄米小鸡。本想悄悄经过，对方却突然惊醒：林先生找云云？
她说约了看别墅。
对呀！昨天我们挑的那套带泳池的，除了贵没缺点。李嘉雯拍着胸脯保证。
她人在？
里间和胡经理面试新人。
你忙。林成转向办公室。
沙发上坐着几位应聘者，早餐店遇到的冰琪也在其中，她正紧张地小声练习自我介绍，丝毫没察觉林成从身边走过。
这世界真小。林成低声自语着推开办公室门。
胡经理。
林先生。
简单寒暄后，林成坐到云云身旁。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显然对招聘毫无兴趣——事实上她对广告公司的热情都快消磨殆尽了。
让胡经理处理吧。他提议。
对对，这些琐事交给我就行。胡经理立即接话，二位肯定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云云如释重负地起身：那就辛苦胡经理了。她挽着林成往外走时，胡经理亦步亦趋地送到门口。
冰琪突然认出林成，雀跃地挥手：好巧呀！
来应聘？
嗯！我超喜欢广告行业！她眼睛亮晶晶的。
祝你好运。林成礼貌性笑笑，带着云云转身离开。
云云凑近他耳边：那姑娘挺水灵嘛。
还行。
怎么认识的？
今早买豆浆时。
目送两人走远，胡经理终于直起一直弯着的腰。
咳咳。他装模作样清清嗓子：面试结束，我们已物色到合适人选。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他指向冰琪：你被录取了。
可我还没......
我们采用特殊面试形式。胡经理不容置疑地握住她的手，全程都在考察各位的真实表现。恭喜你！
待其他应聘者悻悻离去，冰琪仍一脸茫然。
马屁精。李嘉雯边整理文件边冷笑，瞧见林先生多看了那姑娘两眼，就忙不迭献殷勤。
谁不知道公司实际掌权的是林先生？同事附和道，云 ** 压根不管事。胡经理这位置坐得，全凭会揣摩上意。
李嘉雯，你不是云云的好闺蜜吗？难道要袖手旁观胡经理给林先生安排小三？
李嘉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嗓音陡然拔高：开什么玩笑！
发觉全办公室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她慌忙压低声音：为了云云，我肯定盯紧那个狐狸精。她直勾勾盯着冰琪，一字一顿重复道：盯、死、她。
独栋别墅掩映在簌簌作响的牙香树林间。
售楼 ** 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指着碧蓝的泳池殷勤介绍：林先生，林 ** ，现在市区的房价都炒上天了，普通富豪哪舍得建私人泳池呀？
您看这泳池规格，放在外面起码是五千万豪宅的配置呢。
林 ** 不舒服吗？见云云一直低着头，售楼 ** 关切道。
我们还没领证。林成笑着解释，云云的耳尖顿时红了起来。
哎呀，林先生和林 ** 这么登对，说不定明天就去登记啦？提前叫林太太也不为过嘛。
这就是你和嘉雯之前看中的房子？林成凑到云云耳边轻声问。
嗯，空间够大，以后可以把姨妈接来......云云突然噤声——想到林成和大猛哥见面就掐的架势，真要同住恐怕天天都得劝架。
接来挺好，我没意见。林成捏了捏她的手心。
以后再说，先看房。云云红着脸转移话题。两人十指相扣，跟着售楼 ** 逐一参观别墅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