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狼头令牌!风格与“玄影”的“墨”字令牌相似!这个发现,让北疆的迷局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难道那支神秘的重甲骑兵,与早已逃往海外的“玄影”有关?他们不是与“逆鳞”勾结吗?为何又要出手救援明军?还是说,“玄影”及其背后的势力,与“逆鳞”并非一体,甚至……存在矛盾?
朱标立刻下令,将令牌交由顾青及几位博学的老臣辨认。顾青仔细查验后,认为令牌的材质与“墨晶”同源,但锻造工艺更为古老精湛,其上的狼头图案,带有明显的草原部落崇拜特征,但具体属于哪个部落,已不可考。
“殿下,”刘伯温捻须沉吟,“‘玄影’出身方国珍旧部,与海外、草原皆有联系。此番出现的神秘骑兵,其装备、战力远超寻常,恐非寻常部落所能拥有。老臣猜测,其或许是‘玄影’经营多年的一支隐藏力量,见‘逆鳞’与北元勾结欲害燕王及朝廷精锐,恐局势失控,不利于其自身图谋,故出手干预。”
(承)
这个推测,让朱标心中一动。如果“玄影”与“逆鳞”并非铁板一块,甚至存在竞争或分歧,那么他或许可以从中利用?但“玄影”同样是心怀叵测的敌人,其出手相救,也绝非善意,不过是权衡利弊下的选择。
当前最重要的,是理清北疆局势,以及朱棣在此次事件中的真实角色。
傅友德和朱棣率残部退回长城以内后,分别上表汇报战况。傅友德的奏报详细描述了遭遇伏击、苦战、以及被神秘骑兵所救的经过,言辞间对燕王固守待援的决定未置可否,但暗示当时情境下,贸然突围确风险巨大。朱棣的奏报则重点强调了车阵的防御成效,以及麾下将士浴血奋战的功绩,对于被围和获救,则归因于“敌军狡诈”和“天佑大明”,对自己之前的决策并无太多解释。
(转)
朱标仔细对比两份奏报,心中疑窦未消。朱棣在此战中,看似英勇,却也处处透着古怪。他违旨恋战,导致陷入重围;他坚持固守,看似合理,却也可能是为了拖住傅友德;最后被神秘势力所救,更是充满了巧合。
“逆鳞”密信中的“燕云可借”,究竟是何意?是“逆鳞”想利用朱棣,还是朱棣也想利用“逆鳞”乃至“玄影”?
朱标决定不再纠结于细节,他要用事实来验证。他下旨,褒奖傅友德、朱棣及众将士力战之功,抚恤伤亡。同时,以车阵需进一步改进、北平防务需加强为由,下令将朱棣演练的五千车阵兵打散,补充进入北平都司各卫,其战车也由朝廷接收,统一调配。此举,彻底剥夺了朱棣对这支新军的控制权。
(合)
旨意下达,朱棣再次表现出绝对的服从,未有任何异议,爽快地交出了兵权和战车,继续回到王府“养病”,仿佛对权力毫无留恋。
北疆战事暂时告一段落,鬼力赤经此一挫,也暂时收敛了锋芒。但朱标知道,危机远未解除。“逆鳞”仍在暗处,“玄影”浮出水面,晋王心怀怨望,燕王心思难测。那支神秘的重甲骑兵和狼头令牌,更是为未来的局势增添了巨大的变数。
他站在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扫过南京、北平、太原、漠北……这盘棋,越来越复杂了。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果决。
就在朱标梳理北疆乱局,思考下一步对策时,后宫突然传来一个令他措手不及的消息:多年卧病、早已被太医断言难以康复的朱元璋,病情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好转!虽然依旧无法理解,但已能偶尔清晰地说出几个词语,甚至能认出守在榻前的朱标和马皇后!父皇的“好转”,对于已然大权在握的朱标而言,是福是祸?而对于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势力,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又意味着什么?整个大明帝国的未来,仿佛再次笼罩在一片未知的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