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的碗筷还带着暖意,江妈妈正收拾着厨房,湘琴给念安讲完睡前故事,轻轻掖了掖他的被角。
直树坐在床边,指尖拂过儿子柔软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我和妈妈今晚要去医院值班,念安乖乖跟奶奶在家,睡前记得刷牙,不许缠着奶奶讲故事到太晚。”
念安迷迷糊糊地睁着眼,小手抓住湘琴的衣角:“妈妈,值班会遇到像昨天那样哭鼻子的小朋友吗?”
湘琴蹲下身,在他掌心印下一个吻:“会呀,所以妈妈和爸爸要去照顾他们,念安要做勇敢的小男子汉,等我们明天早上回来给你带向日葵面包。”
江妈妈擦着手从外面走进来:“你们放心去吧,念安有我呢,晚上我会起来看看他踢没踢被子。”
她从柜子里拿出两人的外套,又往湘琴包里塞了两盒热牛奶,“医院夜班辛苦,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直树接过外套,顺手拿起放在玄关的驾校教材:“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考驾照,以后接送念安、带你上下班都方便。”
湘琴眼睛一亮,想起他之前总说工作忙没时间,如今主动提起,心里满是期待:“那我陪你去练车呀,我可是老司机了,能给你当教练。”
两人相视一笑,轻轻带上房门,夜色已笼罩台北街头,晚风带着几分凉意,路灯在柏油路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驱车前往康南医院的途中,直树握着方向盘,偶尔侧头看一眼身边翻看着值班表的湘琴:“今晚儿科急诊应该不会太闲,最近换季,感冒发烧的孩子多。”
湘琴点点头,把教材递给他:“你抽空再看看题库,科目一不难,多刷题就能过。”
到医院时,夜班同事已经在岗,护士站的灯光亮如白昼。李护士长递给直树一份病历:“江医师,刚收治了一个急性肠胃炎的患儿,三岁,上吐下泻,家长很着急。”
直树立刻换上白大褂,快步走向病房,湘琴则在护士站核对患儿信息,准备输液用品。
病房里,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家长手足无措地哄着。直树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声音温和:“小朋友,我们先看看肚子里的小虫子是不是在捣乱,乖乖配合,叔叔给你糖吃。”
孩子抽泣着看向他,眼里还含着泪珠,却慢慢伸出了小手。直树趁机检查体征,又仔细询问家长饮食情况,很快制定好治疗方案。
湘琴推着治疗车进来,熟练地消毒、穿刺,动作轻柔得没有让孩子感觉到疼痛。“宝宝真勇敢,”她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
“输完液就能好起来,明天就能去幼儿园玩滑滑梯啦。”家长连连道谢,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
忙完一波急诊,已是深夜十一点。两人坐在护士站的休息区,喝着温热的牛奶,直树拿出驾校教材翻看起来,时不时和湘琴讨论题目。
“这个交通标志我总记混,”他指着书上的图片,“左转和掉头的标志太像了。”
湘琴凑过去,用手指点着书页:“你看,掉头标志是圆形的,左转是箭头形,记住形状就好啦。”
凌晨两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江医师,有个新生儿呼吸困难,急需会诊!”
直树立刻起身,抓起白大褂就往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跑,湘琴也紧随其后,准备协助抢救。
监护室里,新生儿脸色青紫,呼吸微弱,直树沉着地指挥护士吸氧、建立静脉通路,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个指令都精准有力。
湘琴在一旁快速记录数据,传递器械,两人配合默契,没有一丝慌乱。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新生儿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慢慢恢复红润。
直树松了口气,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湘琴递过纸巾,轻声说:“还好没事,你辛苦了。”
他擦了擦汗,看向保温箱里安静睡着的小宝宝,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只要孩子平安就好。”
天快亮时,夜班终于结束。两人走出医院,晨光熹微,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直树伸了个懒腰,看向身边的湘琴:“等这周末,我们就去驾校练车,争取早日拿证。”
湘琴笑着点头,挽住他的胳膊:“好呀,到时候你开车,我带着念安,我们去郊外野餐。”
驱车回家的路上,晨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直树握着方向盘,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考到驾照,带着家人去看更多风景;在医院里,守护更多孩子的健康;而身边的人始终相伴,这样平凡而安稳的日子,就是最珍贵的幸福。
回到家时,念安还在熟睡,江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
两人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响,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朝阳,不约而同地笑了。
幸福从来都藏在这些细碎的时光里,藏在深夜的守护中,藏在彼此的陪伴里,也藏在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