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称王,夷三族。”司马懿掸了掸袖口,“辽东 ** 附逆,同罪!城中十五岁以上男子,全宰了!脑袋堆成塔,让天下瞅瞅 ** 的下场!”
“司马老狗!你 ** ——”公孙渊话音未落,人头已滚落在地。
整座城瞬间化作屠宰场,血水漫过砖缝。
司马懿刚找了间宅子躺下,连口水都没喝,突然被闯入的太监惊醒。
“太尉!陛下快不行了!速回洛阳!”
司马懿脸色骤变,鞋都顾不上穿齐,跳上马背就往洛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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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龙编。**
“小丞相!”董允捶胸顿足,“您把陛下忽悠到这蛮荒之地,万一有个闪失……”
郭攸之幽幽补刀:“咱的九族怕是要提前团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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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二:冷峻简练版**
“母后,海疆风光甚佳。”刘萱低声道。
张皇后扫过三人,终是妥协:“众意难违。”
既已决议,秋深冬近,车驾疾行赴交州。群臣欲谏,诸葛詹以巡视堵之,遂息声。
黄舞蝶得令随驾,黄氏含笑送女登程。
……
**辽东,襄平。**
魏军破城,公孙渊被缚于马前。司马懿冷眼俯视:“伪王何敢?”
“求太尉开恩!”公孙渊以首抢地。
“夷族。辽东从逆者,皆斩。”司马懿挥袖,“十五岁以上男子筑京观。”
刀光闪过,血染长街。
司马懿方欲休憩,天使骤至:“陛下危殆,即返洛阳!”
马蹄惊尘,夜不休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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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编。**
董允蹙眉:“小丞相此举,恐非万全。”
郭攸之默然望向海雾,指节发白。
刘阿斗贪玩,旁人或许不知他的脾性,但曾担任侍中的董允与郭攸之岂会不明?
两人心知肚明,照此情形,往后每年寒冬时节,这位天子怕是要把交州当成长安城外的行宫了。
诸葛詹捧着茶盏轻吹热气,慢条斯理啜饮:天子也是人,总不能一辈子困在宫墙里吧?到底是坐龙椅还是蹲大狱?
况且陛下亲临交州,正好亲眼瞧瞧你们治下的成效。
董允摆手:快别提了,陛下连眼皮都懒得抬。
这话倒是实在。刘阿斗抵达后压根不问政事,整日乘船出海垂钓,活脱脱像出笼的鹦鹉,就差把乐不思蜀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我瞧见便如同陛下瞧见。诸葛詹笑道,二位的政绩自有公论。
董允与郭攸之相视苦笑——天子纵容小丞相,小丞相何尝不是在娇惯天子?
年节奏表何在?诸葛詹话锋一转。按照惯例,岁末之际地方官员需进京述职,如今倒省了舟车劳顿。
董允搬来成摞竹简:请过目。
九十万人丁?可喜可贺。诸葛詹抚掌。
增长势头正盛。郭攸之解释,粮产丰足,百姓又缺劳力,自然愿意添丁进口。
况且关、赵二位将军仍在搜捕野人。董允补充道。无论中南半岛的雨林部落,还是马来群岛的零星野人,关统领着神刀营正挨个清剿,赵统则要驾船穿梭星罗棋布的岛屿。
诸葛詹忽然挑眉:士家竟肯交出侵吞的田产?
如此也罢。郭攸之面露讥诮,他们倒也识相,此时主动让出土地尚能记功。若再拖延至田地荒芜,朝廷便有了名正言顺收归官有的由头。
在这以农为本的王朝,任良田闲置实乃大忌。
莫说荒废耕地,但凡妨碍农事之举,皆属十恶不赦之罪。
佃农皆已脱籍,无人再为士家耕作,归还田亩本是迟早之事。那三个老朽还算有些决断。董允转头询问诸葛詹:该当如何封赏?
赐予列侯爵位亦不为过。我大汉岂能似鼠辈般刻薄寡恩?诸葛詹脱口而出,恩威并重方为御下之道,好教士家忠心报效。他们在当地尚有些许威望。
昔日士燮在交州受百姓立祠祭祀,足见其影响。
处置士家之法,确不该如东吴那般极端。如今士家既失田亩又丧人口,当地百姓亦归心朝廷,实在不必赶尽杀绝。
诸葛詹继续批阅着年终奏报,不时颔首,对董允与郭攸之的治绩颇为满意。交州基业稳固,大族已除,田亩人口皆得解缚,加之盐糖官署皆设于此,大有超越益州之势。
区区士家竟隐匿如许人口,蜀中豪族又该藏匿多少丁口?诸葛詹不禁叹息。
汉末时,益州人丁少说五百万众,如今仅余百万。
虽经黄巾之乱折损些许,然汉末烽火并未大范围波及蜀地。入蜀者唯刘备一人,且未行屠戮之事,这许多人口去向何方?
更遑论尚有大量东州难民涌入蜀中。
而今交州人口几与益州比肩,益州丁口之数着实蹊跷。
此事难有定论。董允苦笑,在主公入蜀前,刘焉父子经营多年。其间世家隐匿多少户口,根本无从查考。
况且蜀中豪族在刘氏父子之前便盘踞多年,经年累月兼并田亩、藏匿丁口,数目必然骇人。
此事容后再议吧。若逼迫过甚,恐益州派系生变。诸葛詹转移话题道。
蜀地世家根深蒂固,还须以怀柔之策徐徐图之。
思远!思远!
**【
海风轻拂,诸葛詹正低头翻阅竹简,忽闻脚步声传来。抬眼一看,赵统大步踏入舱内,袖口还沾着些许炭灰。
“兄长可算回来了,先饮盏茶歇歇?”他笑着扬了扬手边的茶壶。
“免了。”赵统一摆手,指尖在案几上叩出急促的响动,“典盐校尉那边火烧眉毛似的,催着我送这批木炭过去。你既要去盐岛,不如同乘一程。”
“正合我意。”诸葛詹将竹简往袖中一拢,起身时衣袂带起微尘。横竖要务已看得差不多,倒不如趁此机会登岛巡视。
自盐府迁至琼州,利弊便如潮汐般分明。
环海而立,煮盐的灶台沿岛而筑,咸腥的海风裹着白浪,将工艺秘密牢牢锁在涛声里。可这孤岛偏生缺了样要紧物事——燃料。岛上林木经不起日夜焚烧,不过半年光景便所剩无几。
于是赵统成了这海上纤夫。每日从交州启航,船舱里堆满木材;卸货琼州后,空船驶向马来群岛,载回沉甸甸的红糖与香料。若遇上野人部落,少不得再往舱底塞几个捆扎结实的俘虏。待返回交州交割完毕,新一批燃料又已备好,周而复始,竟比日晷的影子还规律。
此刻赵统攥着桅绳远眺,眉间拧出深壑:“船队若多增十艘,何至于此!”
“且等麋威归来罢。”诸葛詹指尖轻点船舷,“算来他离港已近一年,身毒再远,也不该耽搁至今……”话音忽顿,二人目光相触,俱从对方眼底看出隐忧。
五百兵卒,满载珍宝的船队。若遇歹人……
“兴许是言语不通,交涉费时。”诸葛詹捻着袖口浸透的海盐颗粒,更像在说服自己。
浪花推着船身靠岸时,盐工们早已挽起裤脚立在浅滩。潮水退去又涌来,在他们脚边洇出深色的圆痕。
诸葛詹刚踏上岸,典盐校尉便疾步上前行礼,属下拜见少丞相。
做得很好。诸葛詹轻拍他的肩头,能想到在琼州煮盐,确实有见地。再熬上几年,本相替你讨个侯爵。
谢少丞相栽培!典盐校尉激动得深深拜倒。
若前任知道煮盐也能封侯,怕是要悔断肠子。
带我去工坊瞧瞧。诸葛詹转向身侧的赵统,兄长,我先去岛上转转。
去吧。赵统摆手道,末班船返航时再接你们。
有劳了。
辞别赵统后,诸葛詹随典盐校尉步入盐场工坊。
流水作业井然有序,厂房布局更为精当。数十架风轮飞转,驱散蒸腾热浪——在这热带岛屿上,终日不熄的灶火若遇盛夏,当真能要人性命。
如今整座琼州昼夜不停熬盐,日产量堪比海浪滔天。
迁来海岛确实妙绝。诸葛詹颔首赞许。
盐场规模愈大,监守自盗便愈难防范。但困守孤岛之上,纵有贼心也无处销赃。至于偷来自用?盐工本就可随意取用,纵然齁穿喉咙也无妨。
糖岛亦是同理——岛上连市集都没有,即便窃得红糖,莫非卖给野人不成?
巡视完毕,诸葛詹径往海边寻众女眷。但见近海泊着扁舟,关兴正全神贯注挥竿垂钓,这几日不知折损多少鱼竿,却仍沉迷此道,活脱脱成了渔痴。
张皇后领着四位佳丽斜倚躺椅,身旁摆满热带鲜果,碧海蓝天下好不自在。萱萱与果果正在垒沙筑城,嬉笑声响彻沙滩。
唯黄舞蝶孑然孤立,怔怔望着苍茫海面,衣袂在咸腥海风中簌簌飘动。
怎么不与他们同乐?诸葛詹拖来躺椅,在她身旁坐下。
《婚约》
黄昏的庭院里,黄舞蝶直截了当:不熟。
不仅不熟,两家还积怨已久——当年关羽那句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早让关黄两家势同水火。此刻张姓姐妹与赵家姑娘正说笑,黄舞蝶自不会凑这热闹;刘萱她们玩沙子的稚气游戏,更衬得她形单影只。
你似乎很抵触这门亲事。诸葛詹忽然开口。同行多日,系统任务始终卡在最后一步。
不敢。她语气平淡。
口是心非。诸葛詹向后仰在摇椅上,说说真实想法?
说了能放我走?
休想。他笑得玩世不恭,这般 ** 岂能放手?
黄舞蝶被这无赖相噎住。沉默片刻才道:母亲欲招赘延续黄家香火,将来有子嗣继承爵位。
诸葛詹摇头,陛下再仁厚也难允此事。纵使不嫁我,这念头也是妄想。
至少赘婿能保祭祀不断。她指尖掐进掌心,爵位可再挣,祖宗断了香火便是万世罪人。
原来纠结在此。诸葛詹忽然前倾身子,若允孩子姓黄,你可愿真心嫁我?
当真?!她惊得打翻茶盏。在这个赘婿比罪人还不如的年代,这话简直石破天惊。
小声些。他笑着指向四周,大家都看着呢。
黄舞蝶环顾四周,见众人都转头望来,连忙坐回原位,低声问:孩儿真能跟我姓,延续黄家香火?
不可随你姓。诸葛詹神色淡然。
黄舞蝶眸光一暗,叹道:果然不行,小丞相何必捉弄我?
虽不能跟你姓,但可随我母姓。诸葛詹唇边浮起浅笑,如何?
原来诸葛母族同样断了香火。往后若多生几个孩儿,一个承继黄忠血脉,一个延续外祖父黄承彦的宗嗣,反正黄忠与黄承彦本是一家。
黄舞蝶眼中重燃希冀,小心翼翼道:那爵位可否......
贪心可讨人嫌。诸葛詹轻摇羽扇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