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言不满的说,莎拉说:“我这就联系他们。”
她给下面的人打电话,电话响了许久终于被接听,莎拉问:“那边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有消息?”
结果,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笑,吓得莎拉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那是个女人的笑声。
莎拉眸子沉了沉,看了眼春言。
春言看到她的表情后脸色一僵,问:“怎么了?”
莎拉手中的电话还贴在她耳朵边,那边的人似乎是听到了春言的声音,说了四个字,“电话给她。”
莎拉没有立刻动作,反而神情复杂的盯着春言,看得春言一阵惊慌,心中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不耐烦的一把将电话从她手中拿过来,“给我!”
而后把电话贴在自己耳边,“喂?”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但屠汐颜还是听出了这就是春言的声音。
此时的她已经来到酒店楼下,脚底四处散落着已经失去呼吸的尸体,面前站着长高十厘米、一身腱子肉、长相硬朗的默里,默里身后站着数不清的、手持武器的雇佣兵。
屠汐颜手托着胳膊肘,眼神扫过下面的人,神情自带强烈的压迫感,冷笑一声,“春言,好久不见。”
听到这几个字的春言内心陡然一惊,下意识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这电话,分明不是她的。
可为何手机会在她的手里?
“在找你的人吗,她们都已经死了。”
得意忘形的春言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消化了几秒后终于意识到,这一次,她又输了!
她被那个女人给摆了一道!
强烈的危机感充斥着她,春言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死到临头的感觉了。
但大脑不经思考,她火速对莎拉眼神示意,接收到对方意图的莎拉赶紧催促司机点火。
直到车子真正开始启动,春言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战斗的时候,她并没有选择亲自过去。
“不说话,怕了吗?”屠汐颜的声音犹如阴间来索命的恶鬼,她压根不在乎春言此时何种心情,“这么久不见,我都想你了,还有冬言,她也很想见你。”
春言眼神不善、目光冰冷,面色无异样的开口:“你命真大。”
这一刻,春言突然反应上来,她被亚历克给耍了。
指甲狠狠浸入掌心,无视手掌传来的刺痛,春言恨不得将亚历克千刀万剐。
看着地上全部死光,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的尸体,屠汐颜眼露无奈,默里乖乖站在她面前,一脸邀功的模样还真让屠汐颜说不出责备的话。
这事儿怪她,是她没有提前提醒默里注意留活口。
可谁能想到,春言如今胆子竟然那么小?来都来了,却还躲在暗处,连面都不愿意露出来。
现在她到哪儿找她去?
屠汐颜说:“托你的福,我又活下来了,你人呢?大老远过来,不见一面就打算走?”
春言攥紧大腿上的裤子布料,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镇定,“我只想见你的尸体,要不你死一个,我保证立马出现在你的面前。”
真是该死,明明如今她才是暗幽的首领,可为何面对那人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就好像内心对她的恐惧是与生俱来一般。
春言手中捏着电话,眼睛直勾勾盯着主驾驶仪表盘上的速度,内心祈祷对方再开快一些,随着深入骨髓的惊惧越来越深,她甚至回头望向后车窗,企图看身后有没有车辆跟着她。
听到春言如此说,屠汐颜眉尾一挑,故意吓唬她,“别急呀,不信你看看身后,我正在身后跟着你呢。”
这句话犹如幽灵环绕在春言耳边,春言终于忍不住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还不够,她害怕刚才和屠汐颜沟通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她急忙降下车窗,把手机狠狠摔了出去!
“开快点!”春言急不可耐地开口,惊慌失措的脸上就好像身后有一条饿狼在跟着她。
莎拉从春言脸上感受到了浓浓的不对劲,但此时对方情绪不稳,她只好将这一发现埋藏在心底。
春言挂断电话后,屠汐颜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已经长高不少的徒弟,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对方脑袋,“长高不少。”
向来在雇佣兵面前表现得杀伐决断的男人此时面对屠汐颜这一动作,突然红了脸蛋,这一变化不仅惊得身后众人面面相觑,还让下楼的傅邑京挑了挑眉。
那男人是谁,屠汐颜为什么要摸他脑袋!
这么亲密的动作,他俩都还没有做过!
傅邑京内心十分不爽快,以至于看向默里的眼神带着几分寒意。
傅邑京的不善默里瞬间就感受到了,他若无其事的扫了对方一眼,撇了撇嘴。
傅邑京下楼后,看也没看地上散落的尸体,也没为屠汐颜的淡定感到惊奇,而是径直走去她身边,大着胆子拉起对方的手,拿出一张湿纸巾为她擦拭手上的血渍,“这些人的血太脏。”
屠汐颜耳朵红了红,但没有阻止傅邑京的动作,任由他描绘自己的手掌轮廓。
殊不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默里眼里都要喷出火了!
这男人,登徒子!
居然敢这么对他师傅,不想活了吗?!
此刻默里内心杀意尽显,他想也不想的举起枪对准傅邑京的额头,恶狠狠的开口,“登徒子,放开你的脏手!”
傅邑京连头都没抬,握着屠汐颜的手,态度珍视的犹如珍宝。
屠汐颜给了默里一个安抚的眼神,温和开口,“默里,收起枪。”
默里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屠汐颜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好不情不愿的收起枪。
“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傅邑京,我朋友。”屠汐颜说。
一时专心擦拭血渍的男人这时不满意了,他抬头哀怨的看了屠汐颜一眼,“不对,是男朋友。”
屠汐颜被说的有些害臊,看了看面前乌泱泱的人头,没搭理傅邑京。
傅邑京又兀自补充了一句,“我是二十三,不是三十二,你刚说你愿意,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