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警方和校方公布了案件的最终结果, 时刻关注这件事的网民将真相曝光在那条新闻之下,局势瞬间扭转。
也是这时,一段关于石晓蕊大喊“我不是凶手 ,别抓我,去抓屠汐颜”的视频被人匿名曝光在网络。
结合直播时她对主持人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讽刺意味拉满。
而屠汐颜,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更未发表过任何言论,却被扣了这么一顶帽子。
有人忍不住为她发声。
“屠汐颜专业挡刀选手,实惨!”
“没办法,优秀的人总是会引来人嫉妒。”
“很想知道当事人屠汐颜现在什么心情,谁能联系到她,可不可以帮我问问?”
秦耀辰将这个评论转述给屠汐颜,屠汐颜一摊手,无奈道:“心情十分美丽,我就喜欢他们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秦耀辰一字一句将其转述在网上,顿时迎来一堆人叫好。
与此同时。
京城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宾馆内。
荣母抱着荣云的黑白相框靠在床头无声的哭,短短几天,人憔悴了不少,头顶也多了很多白发。
荣母的三个弟弟靠在墙边抽烟,满脸的愁眉不展。
老大说:“要我说,只要咱们咬死了这件事是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身旁的人提醒一句:“屠汐颜。”
“哦对,屠汐颜。要我说,咱们就一口咬死是她干的,警察肯定没办法。”
另外两个兄弟附和:“大哥说的对!死的是咱们的孩子,凭啥谁是凶手他说了算?咱们只要铁了心送屠汐颜进监狱,就一定能办到。”
几个舅舅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着该怎么让警察改变主意,荣父面如死灰,仿佛没听到似的,无声的流眼泪。
这时荣母突然大喊一声,“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三兄弟被吓得一跳,纷纷停下来看着姐姐。
“姐,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给云儿讨回公道吗?”
“咱家可就云儿这一个独苗,如今她出了事,你们两口子以后可怎么办?”
“就是,咱孩子没了,这事没完!”
荣母一双眼睛猩红似血,死死盯着自己的这几个亲弟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壁。
当初云儿出生的时候,他们嫌云儿是个女孩,叫嚷着让把云儿送出去,说还能换笔钱,大不了再生个儿子。
云儿上学的时候,她和丈夫在外地奔波赚钱,云儿在学校受欺负,几个舅舅不仅不管,还骂她的孩子是累赘。
云儿上大学的时候,成绩好报志愿,几个舅舅又到处嚷嚷说女孩子家家的上学没用,还不如嫁个好人家,将来能帮衬家里人。
这桩桩件件,荣母全都记在心里。
如今云儿死了,他们不仅不让荣云好好安心,还想着利用云儿的尸体给自己谋利益。
荣母痛心疾首的看着这几个弟弟,哽咽道:“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听到她的指控,几个弟弟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抹心虚。
可很快他们就强装镇定的反咬一口:“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云儿的亲舅舅,想给云儿讨回公道有错吗?”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荣母听了这话突然浑身发抖,抓起身旁的玻璃水杯朝墙上扔过去,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别假惺惺的了!那天你们打电话我全都听到了,真把我当傻子吗?!”
三兄弟面面相觑,心思各异,谁都没先开口讲话。
荣母铁了心想和他们说个明白,掷地有声道:“警察已经告诉了我们结果,学校也承诺会赔偿八十万,是我没教好孩子,是云儿心里太脆弱,我谁都不怪。明天我就买车票回去,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说完,荣母拉开门,去了隔壁,而荣父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荣母出去了。
房间里剩下兄弟三人,老二突然把抽了半截子的烟扔在脚底踩灭,啐了一口:“现在怎么办?姐和姐夫死了心不继续追究,咱们还能拿到那笔钱吗?”
老大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
老二在一旁嚷嚷:“到手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不成?姐和姐夫不追究,咱们做舅舅的也是荣云的亲人,明天我就去警察局,找他们要一个说法。”
“咱们只是平民老百姓,警察能听咱们的吗?而且案子已经查清楚了,我总觉得咱们这么做没用。”老三却有些迟疑。
“况且我总觉得这事不靠谱,那人已经给了咱们二十万,要我说咱们还是拿着这笔钱回吧,免得发生变故,到头来什么都拿不到。”
老大这时恶狠狠的开口:“平民百姓怎么了?你怎么就知道这事警察没有在暗中操作?”
“二十万就把你打发了?别忘了事成之后那可是一百万,咱们三个人种一辈子地,打一辈子工都挣不到,谁要是想放弃现在就走 ,但是日后拿到钱了,别怪我不讲情面。”
老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还没开口,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五六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男人拿起手机看了看,对身后的人道:“就是他们,全部带走。”
三兄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一哆嗦,尤其这几个男人气势可怖,看着跟黑社会似的,更让他们心中忐忑。
大哥硬着头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带我们走!”
可几个男人理都不理他,二话不说拿出绳子将他们绑了扔上了车。
郊区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三个兄弟被五花大绑的扔下车,随后车子驶离。
三兄弟看着黑漆漆的环境,周围时不时还传来动物叫声,吓得浑身直打颤。
他们不知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更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在何处,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们的心理防线逐渐走向崩溃。
就在这时,工厂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昏暗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让惊惧的几个男人缓了缓。
可当他们看清工厂里有什么东西时,全都瞪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