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穷的时候,阎阜贵收点瓜子花生当辛苦费;如今大家条件好了,他改收钱——一副对联两毛。
院里家家户户都来找他写,阎阜贵乐得赚这笔外快。
铺开红纸,他挥毫泼墨,写下:
上联:创伟业天帮地助
下联:大财源川流云集
横批:顺风得利
阎解旷一边裁纸一边问:“爸,字是真好,可过年写创业对联干啥?”
阎阜贵小眼睛精光一闪:“这是送给付卫国的!咱家必须和他搞好关系。”
“就阎解成那蠢货,丢了媳妇还和付卫国作对。”
他心里门清——阎解旷每月收入不菲,阎解娣在火锅店也干得不错。跟着付卫国,前途无量,绝不能得罪。
三大妈熬着浆糊附和:“你爸想得周到。付卫国现在本事大,关系得维系好。”
“你们别学你哥,有他后悔的时候!”
阎解旷连连点头。
阎解娣的火锅店实行轮班制度,春节期间照常营业,因此她没能回家过年。
若是她在家里,必定会坚定地支持付卫国。
如今,阎家除了阎解成对付卫国心怀不满,其他人都对他敬佩有加。
阎阜贵拿着对联和浆糊来到付卫国门前,轻轻敲门:“卫国,在家吗?我给你送副对联来。”
付卫国开门,见阎阜贵手里拿着新写的对联,连浆糊都准备好了。
“三大爷,这字写得真不错,多少钱?我给您。”
付卫国仔细看了看对联内容,觉得挺满意。
阎阜贵向来精打细算,过年时家里吃花生都要数清楚颗数。
一分一厘都要算得明明白白,就连于莉以前在阎家用手电筒都要交钱。
所以付卫国没打算占他的便宜。
阎阜贵故作严肃:“卫国,你这是啥意思?一副对联而已,我还能收你钱?”
“谈钱多伤感情,待会儿我帮你贴好。”
付卫国一听就明白了阎阜贵是在向他示好。
毕竟阎解旷和阎解娣都在他的产业里工作,阎阜贵这是卖个人情。
付卫国不再推辞,笑道:“行,那就麻烦三大爷了。”
见付卫国爽快答应,阎阜贵心里乐开了花。
趁着阎阜贵贴对联的工夫,付卫国骑上摩托车出门置办年货。
阎阜贵叫来阎解旷一起帮忙贴对联。
刘海中挺着肚子走过来:“老阎,照旧,我家要三副对联,两副贴临建房,一副贴大门。”
说完,他背着手转身要走。
“哎,订对联的钱还没给呢!”阎阜贵连忙喊住他。
“你不是也没收付卫国的钱吗?几毛钱的事,别这么小气。”刘海中摆摆手。
“那可不行,你能跟付卫国比吗?”
“别想赖账,一副两毛,三副六毛,给钱!”阎阜贵态度坚决。
他心里嘀咕,就算付卫国让他写十副,他也一分不收。
但院里其他人找他写对联,必须按规矩收费,少一分都不行。
“行吧,给你,阎老抠。”刘海中撇撇嘴,掏出钱递过去。
“这还差不多。”阎阜贵笑眯眯地把钱收好。
接着,傻柱找阎阜贵写了四副,许大茂要了三副,院里家家户户都让他写了对联。
写完大院里的,阎阜贵还接了不少外院的活儿,忙得不亦乐乎。
院子里贴上了红对联,年味儿渐渐浓了起来。
何雨水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风尘仆仆地走进四合院。
她原本在京城工作,后来厂里调她去河城,只能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哟,雨水回来啦,真是稀客!”三大妈笑着招呼道。
“三大妈好,您还是这么精神,一点儿没变。”何雨水笑着应和。
刚进中院,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一眼瞧见了她。
“雨水,你可算回来了!”秦淮茹放下手里的活儿,热情地迎上去。
“厂里放假了,就赶紧回来了。”何雨水挽住她的胳膊,关切地问,“秦姐,我哥没惹你生气吧?看你都瘦了。”
何雨水从小没了娘,父亲何大清又跟着白寡妇去了保城,一直是秦淮茹照顾她。在她心里,秦淮茹就是最好的女人,而她的傻哥莽撞冲动,根本配不上秦姐。
秦淮茹帮何雨水把礼物放回屋里,又回到洗衣池边继续忙活。何雨水也蹲下来帮忙,两人一边洗衣一边闲聊。
秦淮茹抹着眼泪,诉说着最近的难处——傻柱被厂里开除,家里日子艰难,贾张氏又总找麻烦。至于棒梗的事,她只字未提。
“秦姐,你真是太不容易了……”何雨水叹了口气,心里满是心疼。
正说着,傻柱提着菜篮子回来了。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雨水回来了。”他推着破自行车,笑呵呵地打招呼。
何雨水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这么久没见,就给亲哥甩脸色?你这妹妹是捡来的吧?”傻柱靠在洗衣池边,冲秦淮茹抱怨。
“哼,谁让你总欺负秦姐的。”何雨水冷哼道。
“哎哟,我看你是投错胎了,该给淮茹当妹妹才对。”傻柱故意板着脸说。
秦淮茹抿嘴一笑:“我一直把雨水当亲妹妹的,可不就是嘛。”
何雨水低头搓着衣服,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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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在一堆衣物中翻洗时,突然发现了一条又大又破的男士内裤。
看款式,既不是傻柱的,也不像是棒梗的。
她扫了一眼其他衣服,从尺寸判断,应该是一大爷易忠海的。
“秦姐,你竟然帮一大爷洗内裤?”何雨水一脸诧异。
“平时一大爷和我们家一起吃饭,顺手就帮他洗了。”秦淮茹有些尴尬地解释。
以前为了多接济贾家,她没少替傻柱洗衣物,甚至借此搅黄了他的相亲。
如今给易忠海洗衣服,尤其是贴身衣物,无非是想拉近关系——
毕竟,她心里盘算着让棒梗将来继承易忠海的财产。
“可连内裤都洗,是不是有点……”何雨水神色古怪。
虽然帮长辈洗衣无可厚非,但秦淮茹已嫁给傻柱,这么做总让人觉得不妥。
“雨水,你操这心干啥?一大爷年纪大了,多洗一件又不费事。”傻柱憨憨地插嘴。
付卫国拎着年货路过,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
他暗自摇头:媳妇给别的男人洗内裤,傻柱竟觉得正常?
这绿帽子都快戴到头顶了,他还浑然不觉。
**“秦姐,我就随口一问,你别往心里去。”何雨水赶忙道歉。毕竟这是兄嫂的家事,她不便多言。
何况,她相信秦淮茹不会对不起傻柱。
“没事。”秦淮茹低头继续搓洗衣物。
收拾完晾晒的衣物后,她和何雨水一同回家,却发现傻柱送她的红秋裤不见了。
“奇怪,秋裤去哪儿了?”她心里嘀咕。
棒梗总不至于连秋裤都偷吧?
碍于何雨水在场,她没声张,挽着对方进了屋。
傻柱正在厨房忙活,准备多做几道菜——妹妹难得回来,得好好招待。
而此时,易忠海家中——
易忠海整理收回的衣物时,发现了一条醒目的红色秋裤。
平时都是她负责清洗衣物,易忠海和贾家的衣服晾在一处。
这条红秋裤,显然是秦淮茹的。
易忠海犯了难,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光明正大地把红秋裤还给她吧?
那场景,想想都尴尬。
要是留在自己家,更解释不清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悄悄把秋裤挂回晾衣绳上。
他捏着秋裤,蹑手蹑脚地来到晾衣区。
刚准备挂上去,背后突然传来二大妈的声音:“一大爷,收衣服呢?”
“啊,对,收衣服。”
易忠海慌忙把红秋裤塞进怀里,生怕被二大妈看见。
要是让她瞧见自己拿着条女士红秋裤,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话。
毕竟棒梗之前偷内衣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可不想被误会。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把秋裤带回家。
等到天黑,易忠海瞅准四下无人,赶紧跑出去,匆匆把秋裤往晾衣绳上一搭,转身就要走。
“老易,你衣服掉了!”
远处,阎阜贵喊住了他。
真是热心过头了!
易忠海心里暗骂。
回头一看,秋裤果然掉在了地上。
幸好天色已晚,阎阜贵离得远,没认出是什么。
“谢了,老阎。”
易忠海干笑两声,捡起秋裤,快步溜回家。
“干脆趁黑扔秦淮茹家门口,假装是她自己掉的。”
他盘算着,捏着秋裤正要丢出去。
突然,墙角晃出一个人影。
许大茂醉醺醺地提着裤子走出来,地上还有一滩水渍。
他眯着眼打量易忠海:“一大爷,你该不会偷看我撒尿吧?”
易忠海吓得一激灵。
几番折腾下来,他彻底没了胆子,只好又把秋裤揣回家。
坐在屋里,他盯着红秋裤发愁。
忽然,目光落在桌角的纸盒上,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红秋裤被整齐地叠放在礼盒中,这样就能体面地物归原主了。
易忠海合上盒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挺直腰板,叩响了何雨柱家的门。
一大爷来得正好!开门的何雨柱满脸笑容,雨水刚回来,正想让槐花去请您过来吃饭呢。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礼盒上。
易忠海没料到是何雨柱亲自开门,一时愣住了。手中的礼盒突然变得滚烫,递也不是,收也不是,窘迫得手足无措。
您也太见外了。何雨柱爽快地接过盒子,咱们两家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这...这不是......易忠海支支吾吾地解释。
我懂!何雨柱笑得更开心了,您这是盼着我和淮茹早点给您添个大胖孙子吧?这野山参正好给淮茹补身子。
易忠海这才注意到盒子上东北野山参的字样,懊悔得恨不得立刻夺回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