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露出从容的微笑,心里已拿定主意。
她决定改日去四合院找付卫国详谈。
与此同时,贾家众人中毒痊愈,正准备出院。
秦淮茹正在收拾行李。
易忠海来医院接傻柱时,想起当初垫付的三千多医药费应该还有结余。
他盘算着能要回一点是一点,哪怕一百块也好。
你们派个人去结算,医药费能退五百二十一块。
护士 ** 走进病房,将结算单递给秦淮茹。
易忠海脸上露出笑容,还剩五百多块钱,真是意外之喜。
他立即说道:我去办结算吧。
易大爷,您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跑腿的事就让棒梗去吧。秦淮茹说着就把单据塞给了棒梗。
棒梗接过单据,眼睛一亮,转身就跑。五百二十一块钱啊,这么多钱,等拿到钱他就不回来了,非得好好潇洒一番不可。
他哼着小曲,兴冲冲地跑远了。易忠海年纪大了,动作哪有棒梗快,手还伸在半空,人就没影了。
易忠海只好对秦淮茹说:淮茹啊,你们住院的三千多都是我垫付的,这剩下的五百多该还给我吧?
一听这话,贾张氏立刻炸了:易忠海你什么意思?医药费不是院里大家捐给我们的吗?哪有捐出去的钱还要回去的道理?
易忠海脸色阴沉:你以为院里捐了多少?每家就出一分钱,总共才两毛,剩下的三千二都是我出的。你们这是不想还了?
傻柱觉得易忠海说得在理,不能让老人一个人吃亏,赶紧打圆场:易大爷您别跟贾张氏计较,她没文化不懂事。这钱是该还的。
秦淮茹一听就不乐意了,到手的钱哪能吐出来?她抹着眼泪说:行啊,把这五百块还给易大爷,等出院了我们全家就等着饿死吧。
易忠海气得直哆嗦。秦淮茹这话说的,倒像是他抢了贾家的救命钱似的。这钱明明是他出的,救了贾家老小的命还不够仁义吗?
淮茹,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老易对得起天地良心。我这把年纪就靠退休金过日子,你也该体谅体谅我。易忠海强压着火气,看在傻柱面子上没把话说绝。
秦淮茹多机灵,扑通就跪下了:易大爷您仁义,多亏您我们全家才捡回条命。这五百多块钱当然该还给您。
易忠海听了,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秦淮茹继续道:
这次全家从医院回来,医生说要补充营养。
特别是傻柱,您看他瘦成这样,您忍心看他垮掉吗?
可我们家现在实在拿不出钱买补品......
她这番话精准拿捏住了易忠海的软肋。
易忠海最在意的就是傻柱对他的看法。
其实我不补也行......傻柱刚开口就被贾张氏打断。
你无所谓,棒梗要是出问题你负责?
工作都没了还装大方,有钱你倒是拿出来啊!
贾张氏嗓门很大。
傻柱心里窝火却不敢吭声。
现在全家就靠秦淮茹和两个女儿挣钱,他也不好意思跟女儿要钱。
小当和槐花早已习惯这种场面,都沉默不语。
反正按贾张氏的说法,这里没她们说话的份。
易大爷,求您帮帮我们家吧。
这钱算我借的,以后一定还您。
秦淮茹跪在地上拉扯着易忠海,声泪俱下。
之前借的两百块和那些零钱都没还呢。
今天这五百必须还!
易忠海沉着脸说。
贾家借钱从来都是有借无还。
您这是要逼死我啊!
秦淮茹哭得凄惨。
易忠海心里直翻白眼,这五百块本来就不是贾家的。
难道没这钱就活不下去了?
病房里其他人开始指责易忠海。
当公公的不能这么欺负儿媳妇!
老人要体谅年轻人,该帮就得帮。
一家人别计较钱的事。
......
易忠海很尴尬,秦淮茹这一哭,倒显得他欺负人似的。
付卫国算计我,秦淮茹也不是好东西。
以后除了傻柱,要离贾家远点,不是老泼妇就是白眼狼,还有个狐狸精。
易忠海在心里骂道。
傻柱没再理会秦淮茹,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地回了四合院。
与此同时,棒梗从医院退回了五百二十一块钱。
兜里有了钱,他又手痒了。
“今天有五百多块的本钱,肯定能赢个痛快!”
棒梗走路都带着风,直奔老地方——一间藏在大杂院里的棋牌室。
这里每天至少有两三桌牌局,京城的顽主们常聚在这儿玩,赢了钱就请大伙儿吃喝。
棒梗觉得,这儿的人个个都是能人。
一进门,他就瞧见了二赖子和胖墩几个熟人。
二赖子一见棒梗,心里暗喜,送钱的又来了。
他满脸堆笑:“梗哥今天气势足啊,不来两把可对不起这架势!”
“那必须的,老子今天有的是钱,瞧见没?”
棒梗从兜里抽出半沓大团结,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二赖子和胖墩几个立刻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连连奉承:“不愧是梗哥,就是有本事!”
“那当然,你梗哥是谁?”
被这么一捧,棒梗顿时飘飘然,之前在四合院受的窝囊气全抛到了脑后。
他很快被众人簇拥着上了牌桌。
他一向有钱就来玩,两块钱起步,一晚上输赢几百上千都是常事。
上次没玩多久,他就把买电视机的钱输光了。
这次本钱足,他非得翻本不可。
于是,棒梗直接把所有钱拍在了桌上。
牌桌上三个顽主互相递了个眼色,肥羊送上门,不宰白不宰。
……
一夜过去,第二天棒梗才蔫头耷脑地回到四合院,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棒梗,一晚上不回家,去哪儿了?”秦淮茹沉着脸问。
“以前的几个朋友说要给我介绍工作,我去看看,太晚了就在那儿睡了。”棒梗随口扯谎。
“下次再晚也得回家,家里会担心。”
听说他是去找工作,秦淮茹脸色缓和了些。
“知道了,我再睡会儿。”
棒梗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打牌实在太耗精神了。
“棒梗,先别睡,昨天医院退的五百多块,给你二十零花,剩下的五百得还我。”
秦淮茹追在棒梗身后伸手。
一听要钱,棒梗脸立刻垮下来。他兜比脸干净,还倒欠二十块,哪有钱还?
他三角眼骨碌一转:“妈,五百块急啥?亲儿子还能骗你?放我这儿攒着,没准能跟朋友合伙做生意。”
秦淮茹气得直瞪眼。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能不清楚?五百块做生意?怕是肉包子打狗!
“口气不小,五百块都不当钱?这钱不能放你身上。”她斩钉截铁,“妈替你保管,娶媳妇时再给你。”
棒梗支吾着:“钱我藏起来了,一时想不起地方,找到就给你。”他盘算着明天翻本再补窟窿。
“藏哪儿能忘?现在就找!”秦淮茹越听越慌。
“明天一定给!”棒梗后背冒汗。
“少糊弄!今天不拿出来,我跟你没完!”秦淮茹眼神像刀子。
“五百块跟要命似的...”棒梗心里骂娘,只得装模作样满屋翻找。小当和槐花也帮着找,可除了一堆臭袜子,半毛钱都没见着。
“妈,哥准是把钱败光了!”小当一针见血。
槐花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胡扯!昨天还在,肯定被偷了!”棒梗眼珠乱转,假装慌张。
秦淮茹死死盯着他。棒梗脚尖不停搓地,头越垂越低。
“你从小一撒谎就搓地板!”她厉声道,“钱到底去哪儿了?!”
秦淮茹一眼看穿棒梗的把戏,板着脸追问。
棒梗见瞒不住,支支吾吾道:钱借人了。
还撒谎!钱到底花哪了?秦淮茹的声音陡然提高。
这孩子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可这点小把戏,哪能骗过精明的秦淮茹。
打牌...输光了。棒梗索性坦白。
五百多块全输了?!秦淮茹眼前发黑,血压飙升。
她怎么也想不到,棒梗竟染上赌瘾,还玩这么大。
五百块算什么,等我挣钱加倍还你。棒梗撇着嘴,满不在乎。
混账东西!你拿什么还?秦淮茹抄起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抽。
棒梗疼得直咧嘴,却不敢躲闪。
打了几下,秦淮茹自己先红了眼眶。到底是亲骨肉,再生气也心疼。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个败家子,跟你那死鬼爹一个德性!她瘫坐在地,掩面痛哭。
想到这钱是从易忠海手里好不容易要来的,转眼就被挥霍一空,心里更苦了。
嫁的贾东旭短命,婆婆刻薄,改嫁傻柱又失业,现在儿子还染上赌瘾...
哥,快跟妈认错。小当拽了拽棒梗。
槐花默默给母亲擦着眼泪。
妈,我以后不赌了。棒梗小声保证。
再敢赌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秦淮茹狠狠瞪他。
知道了。棒梗耷拉着脑袋应声。
秦淮茹擦干泪水,板着脸对小当和槐花说:你们两个管住嘴,这事不准跟你们傻爸提,听见没有?
我记着呢,咱们才是一家人,哪能跟他说。小当应道。
槐花跟着使劲点头。
棒梗更不会往外说,他巴不得这事捂得严严实实。
付卫国经过时听见这番对话,不禁摇头。
棒梗这孩子算是彻底养歪了。
傻柱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到头来谁都没把他当自家人,只当是个外人。
不过傻柱也是自找的。
这么多年,就算被秦淮茹迷了心窍,难道还看不清这几个白眼狼的嘴脸?
无非是甘愿被秦淮茹吸血罢了。
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就算傻柱知道棒梗赌钱欠债,只要秦淮茹吹吹枕边风,他立马就会掏钱。
付卫国自然懒得管这闲事。
......
纸包不住火,于莉和阎解成离婚的消息在四合院传开了。
阎阜贵气得把阎解成叫回家。儿子离婚这么大的事,他们当父母的居然最后才知道,简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