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盯着铜镜上那道符文，心跳快得像她刚拿到新番更新通知那会儿。镜面裂纹里的光已经暗了下去，但她脑子里还回荡着那句“轮回重启，火种归位”。
她抿了抿嘴，转头看向其他人。
“我们得继续往里走。”
南宫翎蹲在墙角，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地面。他原本是在听姜小芽说话，但忽然间，耳朵一抖，像是听见了什么。
“怎么了？”姜小芽问。
“那边。”他抬手指了指左侧的一条岔路，眼神有点飘，“有东西在叫。”
“叫？”墨言皱眉，“你是说……有人？”
“不是人。”南宫翎站起身，九条尾巴缓缓展开，像一朵突然炸开的狐狸烟花，“是符文。”
“符文？”白芷也皱起了眉，“符文怎么叫？”
“它在用妖语说话。”南宫翎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只有我能听懂。”
姜小芽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语气里透着点怪怪的，像是……有点紧张？
“那你去听听。”她没多问，直接把团子从腰间竹筒里掏出来，“团子，给他搭个翻译频道。”
团子嘟嘟囔囔地飘到南宫翎面前，“检测到妖语波动，建议佩戴耳机。”
“懒得理你。”南宫翎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
几秒钟后，他的脸色变了。
“怎么样？”姜小芽问。
“封印……要松了。”他睁开眼，声音有点哑，“妖域中枢，需要重设。”
姜小芽愣住，“啥？”
“我得回去。”南宫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淡淡的狐火纹路，“这任务……只有我能接。”
“任务？”墨言立刻警觉，“什么任务？”
“上古妖帝留下的。”南宫翎叹了口气，“我刚才和那符文连上了，它把我当……钥匙了。”
姜小芽眉头皱得能夹蚊子，“你确定不是它把你当柴烧？”
“差不多。”南宫翎耸肩，“反正我得去一趟妖域。”
“你疯了吧？”白芷皱眉，“妖域现在是妖族禁地，没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南宫翎看着她，眼神难得认真，“我体内那股力量在动，它在催我。”
姜小芽沉默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作为九尾狐尊，他体内的血脉力量，从来不是摆设。
“那我们跟你去。”她说。
“不行。”南宫翎摇头，“这任务是绑定我一个人的，你们去了也没用，反而会干扰封印。”
“那你怎么回来？”姜小芽问。
“等我设好新的中枢，就能回来。”他顿了顿，“我留个印记，你们用它就能找到我。”
说着，他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狐火，火焰在半空中凝成一道印记，像是一枚小小的火焰符。
“这是……”姜小芽伸手碰了碰，指尖传来一阵温热。
“联系信号。”南宫翎把印记递给她，“你拿着。”
“你不走吧？”姜小芽看着他，“你不是说你是储备粮？”
“我是。”他笑了笑，眼神却有点沉，“但现在，妖域比你更重要。”
姜小芽没说话。
她知道，有些任务，必须一个人完成。
就像她得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一样。
“什么时候走？”她问。
“现在。”南宫翎转身，往那条岔路走去。
“等等。”姜小芽追上去，拉住他，“你要是……回不来呢？”
南宫翎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牌，递给她。
“去妖域找我。”他说，“我还在。”
姜小芽低头看着玉牌，上面刻着九尾狐的图腾，纹路清晰，像是用火烫出来的。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玉牌收进竹筒里。
南宫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狐火印记在他离开后，缓缓飘起，停在空中，像是一盏小小的灯笼。
“他真的走了。”白芷低声说。
“嗯。”姜小芽点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我们继续。”
墨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跟上。
团子在空中飘着，嘟囔了一句：“检测到妖域波动，建议保持安全距离。”
“闭嘴。”姜小芽翻了个白眼。
他们继续往遗迹深处走，脚步声在空旷的石道上回响。
姜小芽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岔路，心里忽然有点空。
她低头摸了摸竹筒，玉牌还在。
“你还挺靠谱的。”她低声说。
然后，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咔。
像是什么机关，被触发了。
姜小芽猛地回头，只见那道狐火印记，突然剧烈燃烧起来，火光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有九条尾巴。
它看着她，像是笑了笑。
然后，火光猛地炸开，化作一串符文，冲进了遗迹的墙壁里。
姜小芽站在原地，心跳有点快。
她低头看着竹筒，玉牌的温度，似乎比刚才更高了。
“……你到底要去哪儿？”她轻声问。
没人回答。
只有风，从通道尽头吹来，带着一点狐狸的味道。